继万福之后，陈凡此前所击杀的每一个人的声音都出现了。

这一世，陈凡到底击杀了多少人，恐怕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但如今，这些人的声音一个个出现，或者怨恨，或者怒骂。

凡此种种，汇聚成了一条直击心灵的洪流，陈凡的脑海中响彻这些人的声音，他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直接灭去，但奈何眼前始终是漆黑一片！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了，仿佛是无数只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

陈凡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心底的怒火即将压制不住，他现在只想敢一件事。

那就是杀人！

无论是谁，只要遇见，尽数击杀！

带着这样的念头，生死剑连连狂舞，似乎要将心中的无尽怒火尽数发泄出来。

但陈凡却发现，以往无往而不利的生死剑，到到如今施展之下，却好像一剑剑砍在了棉花上面。

空空荡荡，不但没有缓解他心中的怒火，反而愈演愈烈了起来！

这样的感觉无异于火上浇油，陈凡清晰的知道自己恐怕马山便要彻底失去独立思考的能力，永远迷失在这无边的怒火当中了！

这个念头浮现的一瞬间，陈凡便仿佛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

他想到一个问题，若是永久的沉沦在无边的怒火中，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谁来拯救剑心，他的身世什么时候能浮出水面。

关于武道巅峰的执念，又什么时候能彻底达成？

“呼...”

长出了一口气，无数个念头纷至沓来，陈凡竭尽全力的压制属于自己的怒火，并且依靠执念与脑海中的声音对抗！

“陈某这一生，杀人无数，死在我手下之人土过江之鲤，不胜枚举！”

陈凡就这样缓缓盘膝坐在地上，他收走了生死剑，毕竟闭上了眼眸。

低沉而又充满了坚定的话语在这一刻回荡，声音不大，但却贯穿苍穹！

“也许，我所击杀之人当中，有本不该死之辈，也许他们也是好人，是好父亲，是好儿子，也是好丈夫！”

“但我陈凡，从来不会后悔！”

声音陡然间加大，无比冷冽，但这绝不屈服的傲骨！

“武道之路，是一条遍布荆棘的道路，这条路上，不是你杀人，便是人杀你！”

“我为了活着，为了完成心中的理想，践行属于我自己的执念，纵使错杀几人又如何？”

“屠一人为贼，屠十人为勇，屠百万为雄，屠得九百万，是为雄中雄！”

“陈某既然能杀你们一次，便能杀第二次，第三次，你们若有胆，尽可以来！！！”

最后一句话说完，陈凡几乎是吼出来的，正是这一番话，彻底坚定了陈凡，让他不再受到半点外物影响。

整个人周身带有无与伦比的气势，满头白发飞扬目光炯炯有神！

一瞬间，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变化，陈凡眼中渐渐出现了一点光芒，那光芒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清晰。

整个世界，仿佛都瞬间恢复了光彩。

并且随之而来的，还有脑海中怒吼声音的消散，仿佛被春风洗涤，陈凡无论是意识还是心态，全部都恢复了清明！

而眼前的景象，此时此刻也完全变了一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