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万年来，不乏前辈大能或者无意，或者是凭借古籍来到梦山求见梦老，到最后，他们都获得了一块梦石。

梦老无法离开梦山，他是在用梦石的交换，换取这个世界的记忆。

多年以来，梦老可以将这一方世界全部摸清了，而他的梦石，也在逐渐消耗，一旦梦石消耗完毕，他也将死去。

此番，梦老本是不想陈凡登上梦山的，因为他不想将最后一块梦石送出去。

因此之前曾经出手阻拦，就是希望陈凡能知难而退。

但正是因此，陈凡所爆发出的执念，令梦老动容，他在此地存在了十几万年，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一种执念。

一种能为了另一个人甘愿放弃生命，冒着巨大的危险迎面未知。

“你们人族不是天生便自私自利吗，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执念存在？”

梦老疑惑极了，他完全不能理解陈凡的执念为因何而来，正是因为这个好奇，陈凡才能顺利的走到这一步。

这是因为那一句为救剑心，百死无悔，他才能坐在梦老对面！

只能说世间之事无比奇妙，陈凡是为就剑心而来，但剑心的名字却先一步救了陈凡一命。

时也命也。

“前辈，您所说的执念，在我们人族中，称之为，爱。”

陈凡轻声开口，引得梦老又是一阵错愕。

“爱？那是什么东西，难道比生命还重要？”

“不一定。”陈凡摇了摇头：“在人族中，爱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不一样的。”

“有人当他是自己生活中的一缕调剂，可是随时随地的转换自己所爱之人。”

“而有的人则视之为生命，不容许任何人亵渎，一旦爱被冲击，那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梦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所以你就是后者了？”

陈凡没想到梦老竟然会问出这个问题，沉吟了价良久摇了摇头道：“关于爱，这件事很复杂，我不属于前者，也不属于后者，你可以理解为中间地带。”

其实陈凡本可以选择一个简单的解释的，毕竟梦老生么都不懂，根本不可能察觉出自己被骗了。

但那样一来对小七穆婉容她们不公平，陈凡对她们的爱一点也不少，因此他才决定实话实说。

“前辈或许觉得我说的很笼统，但其实你可以将爱理解为水流，理解为人心。”

“水无定性，心无永恒，有些的爱是会变的，而有些人却永远都不会变，正是因为爱的不确定性，所以才会令人着迷，沉沦，甚至甘愿为之付出生命。”

陈凡一番关于爱的论调，彻底让将梦老理解透彻了，只见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了几分向往之色。

“听你这么说，爱，果真是一个美好的东西，可惜我一辈子都无法感受，也没有机会去感受了。”

说罢，梦老瞥了陈凡一眼继续道：“你来找我寻梦石，就是为了拯救你的爱人吧。”

陈凡郑重的点了点头，梦老接着说道：“梦石是我梦族的燃料，如今还剩最后一块，若是给你，我必将陨落，但我也不是贪生之人，你若想得到梦石，只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前辈请说，晚辈一定尽力而为！”

陈凡话音落下，忽然感觉眼前一黑，竟然失去了意识。

只听梦老幽幽的声音，忽远忽近的传来：“那就让我亲眼看看，到底什么才是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