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门,到了操场上,此时音乐已经关掉,有工作人员在演讲台上试麦,呼呼吹气,又对着话筒“喂?喂喂?”地问。
殊不知这样做只会让话筒发出刺耳的滴滴声,整个操场上便都是‘滋啦——’的电流噪音。
“遥遥!这边!”
一位浑身穿着薄薄白纱裙,漂亮得像是个天使的女孩在人群里挥动着藕臂。
她脸蛋轮廓绝美,皮肤白皙晶莹,胸前雄伟处跟着一起跳动,惊心动魄,夺人眼球。
明明拥有如此媚态的身材,却偏偏散发着生人勿进的高冷气质,仅在放声呼唤时露出些许小女儿的柔情似水。
这是一个拥有独特的魅力的绝美丽人
别说是周围的男性们在偷偷议论她,便是一些女性教师,也是频频送去又羡慕、又嫉妒的眼光。
谢遥转头看去,发现此女正是姗姗来迟、躲避监考重任、气蒸云梦泽的凌海静。
“学姐,你也到了。”谢遥迎上去。
“嗯,坐这里吧。”凌海静看了看,故意挑着距离楚山孤较远的位置坐下。
后者目不斜视,但椅子上迅速结成了一块冰晶。
“?”凌海静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冷漠有杀气。
跨嚓。
冰晶自动碎了。
“椅子脏了,有灰。”楚山孤语气平淡说道,坐姿一板一眼,不怒自威。
就是双腿牢牢并在一起,宛如被家长教训的倒霉孩子,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谢遥别开头,不忍直视。
啧,果然一旦男女相熟之后,在双方的争端中吃亏的就永远是男方,我怀疑楚山孤想报昨天被抢实验室的一箭之仇,可惜啊可惜,楚兄你也怂了哈哈哈哈……
凌海静一下盯住他:“笑什么?很好笑吗?”
“库库库~”谢遥掩住嘴巴,让自己不要笑得太大声。
“哼!”凌海静占据上风,抱胸傲视群雄,忽然问道:“你那个女学生盛菜菜呢?”
“哦,文化课考得太差,估计在那自怨自艾吧,诺,那边低着头的那个就是。”谢遥指着人群说道。
操场上,浩浩荡荡、全身乌泱泱的人群。
问:田径场的标准是60米*90米,三所高中三个年级全部学生加起来总归是9500人,每人需要0.8平米的地面站立,那么外圈的跑道上站了多少人?
答:没有站人。
其余人选择先不过来,远远站着围观,像是小鸡啄米似的,分布在稍远处的空地,三三两两,星星点点,煞是可爱。
至于操场上,每个班的人都带着小板凳,以学校、年级、班级依次摆开,列了一个个整整齐齐的小方块。
菜菜所在的三高十五班列阵,位于操场西北角的一块,她手持两袋锅巴状的零食,和旁边几个女同学一起分享,垂头吃得正香,哪有谢遥所说的什么自怨自艾的模样?
不过凌海静并非武夫,没有开过眼窍,自然无法在蚂蚁堆中精准找到这个渺小的目标,只能谢遥随口乱说,她将就着听听。
“真的好像开运动会啊~”
“这种赛事,明明又不是露天大杂烩,而是关起门来、类似论文答辩的模式,需要评委组根据学生的表现来打分的
“只要把有天赋的那批人集结起来,迅速考掉就好了,非要弄得这么大张旗鼓的,真以为是开运动会吗,术士协会真的是钱多烧得慌么……”
谢遥暗暗吐糟,然后惊愕发现,场地的布置,好像真有开运动会的打算。
等待间,看台上的布置完成了。
象征联邦星塔的旗帜升起,一串礼炮齐放,开幕式终于正是开始了。
优先上台演讲的是柳峙,这次他总算不能背对众生了。
毕竟前面是学生,后面看台上是大量老师,他总得面对一个。
“大家好,我是柳峙,很高兴这次的三校联考能在安定一高举行,我作为校长,与有荣焉……”
柳峙久居高位,说话间气度自若,语气沉稳,倘若抛开被他平铺在讲台上学生们看不到的稿子的话,这完全可以称之为教科书式的演讲。
然后随口一说,二十分钟过去了。
谢遥嘴巴张大,眼神逐渐涣散。
你tm准备这么大一沓,是把通关文牒当演讲稿带错了吗?
而像这么烦的人,后面还有两个,分别是二高和三高的校长。
三位大佬的开幕式演讲少说也要一个小时。
论穿越后还要听毫无意义的长篇大论是什么感受……谢遥打了个哈欠,正觉得无聊中,忽然心中一悸。
他脑子里记忆浮起,猛地想起来自己遗忘了什么。
刚才校长都已经提到了他在帮忙查人头案的幕后真凶,但是自己却忘记了要提早上发现余军存在异常、有一定概率就是被自己打伤的近道宗长老的事情!
这不科学!我怎么可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
尽管这个概率很低,但任何事情都怕万一。
谢遥差点就要跳起来,好在他定力惊人,强行压住自己不安的大腿。
“咦,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凌海静注意到身边人神情不太对劲,脸色有些发白的样子。
谢遥憋了一会儿说道:“想上厕所。”
凌海静:“……那你去啊!”
她脸都气红了,这种事你还要憋,你是小孩子吗!
“算了又不想了,晚点再去。”谢遥说着做了个深呼吸。
“???”
你不要放气啊!凌海静头疼。
谢遥把她糊弄过去,自己则是镇定下来,在脑海中复盘之前的情况。
当时是和校长讨论昨夜抓人,谈及人头案是张启仁主动提起,校长不提,自己当时居然会忘记,这显然不正常,除非……
除非我的潜意识主动替我忽略了这一点!
假如当时提了,会出现我无法承受的后果?
就连C级巅峰的张启仁都罩不住我的那种危险?
武夫开大道之门后,冥冥之中对自己的命运会有预感,类似于“心血来潮”或者说是“第六感”。
尽管这种预感十分模糊,只能偶尔灵光一现,无法主动控制,但真的很有用。
“还好,还好我当时没问,否则可能会提前引爆什么危险……他身上果然有问题!
“居然会不能提及,那会是什么东西呢,难道他被某个B级大佬死后附身了?”
谢遥心中一阵后怕,目光隐晦地朝左侧望去。
余军,正身板笔直地坐在较偏僻的位置上。
他看起来没有什么明显的异常,除了满脸熬夜修仙留下的后遗症,就只是看着疲惫一些罢了,似乎在打瞌睡,脑袋时不时地点一下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