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龙山位于青州之南,由五座山峰组成,分别是黑峰、白峰、赤峰、紫峰和仙女峰。这五峰正好成环抱之势,形成一个方圆百里的圆形山脉。而在这五峰之巅,各建造出一座名为“通天桥”的桥梁,可直通山脉中央,这样就把五峰连接在了一起,而五座通天桥的连接处,就是玄龙山的中心区域。当玄龙山有大事发生时,玄龙山的高层和各峰峰主就会在这里集会,商讨对策。
当然,这中央地带也是宗主和长老们的住所,这里建造了很多建筑,有供人居住的宫殿,还有比武场、藏书阁、神兵阁、炼丹房等等。这中心区域被玄龙山的弟子们称为“龙眼”,只有极少数的核心弟子才能在这里自由出入。
此时,宗主牧轩正与大长老麻衣边走边谈,前往的方向正是流云在“龙眼”处养伤的房间。
“麻衣长老,宗门已经很尽力帮助流云修炼了,怎奈他天生死穴,我也没有办法。”
牧轩无奈地摇摇头,其实他很喜欢流云这名弟子,在“玄天锁龙”大阵中,流云承受着刚锐无比的灵气冲击,愣是吭都没吭一声,直到五脏受创,经脉撕裂都没有流露出放弃的意思,这足以看出流云是一个性格刚烈,毅力惊人的少年。
“可是,也不能撵他下山呀。”麻衣长老显然也知道了牧轩的打算,心中有些着急。
“不是撵他下山,而是让他去云海山庄打理一些事物,他的身份还是宗门的内门弟子。”
牧轩身为一宗之主,自然也有很多难处,流云不能修炼,按道理说根本没有资格成为内门弟子,但是碍于麻衣长老的面子,他始终对流云另眼相看,平日里不好多说什么。
但是这一次不同,宗门为了流云动用了镇宗大阵,耗费了非常庞大的资源,本来对于此事宗门高层就颇有微词,毕竟这些资源本来都是要分给其他弟子修炼用的,现在可倒好,为了一个天生死脉的后辈,不但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到头来还没有起到任何效果,他这个一宗之主身上的确背负了很大的压力。
牧轩看了看麻衣长老,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也是为流云好,在宗门内,没有修为会被看不起的,流云他留在山上也不会过得开心,还不如换个环境,最起码会活得轻松些。”
“这……哎……”
麻衣长老摇摇头,心中也是颇为酸楚。流云是他的徒孙,他多么希望这名少年能在修炼一途有所作为,但是现在看来,这几乎是一种奢望了。
就在二人谈话之际,远处隐隐传来争吵的声音,牧轩定眼望去,原来在流云休息的房间外,岳松正和曾天龙拔刀相向。
牧轩没有上前阻止的意思,反而饶有兴趣地看起了热闹。
岳松此刻已是被气得七窍生烟,毕竟年少性格,又有几人懂得隐忍,他自知修为不如曾天龙,但是剑已拔出,就再也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何况为了师弟流云,他也不能示弱。
“看剑!”
岳松提剑攻去,剑锋有隐隐的真气波动,空气中还能听见好似浪涛翻滚的声音。
“《百川剑法》,白峰的绝学?”
曾天龙自然认得岳松的招式,他的修为已经到了定身境巅峰,几乎比岳松高了一个大境界,面对岳松的攻击,他丝毫不显慌张,显得游刃有余。
“我先让你三招,省了别人说我欺负你。”
曾天龙号称宗门内后辈中最杰出的弟子,平日里自视甚高,人虽然嚣张跋扈了一些,但是实力确实不凡。
“怒海狂潮!”
岳松自知不敌,但是豪不退缩,《百川剑法》在他手中施展得有模有样,竟然隐隐有海浪滚滚的姿态。
“不错,岳松倒真是可造之材。”
一旁观战的牧轩连连点头,显然对岳松的表现很是欣赏。
麻衣长老看见岳松的表现也很高兴,流云虽然不能修炼,但是岳松却天赋极好,最关键的是,他与流云的感情非常深厚,每次流云被人欺负,岳松都会挺身而出,能够看到他们师兄弟如此和睦,麻衣长老也感到老怀安慰。
“惊涛斩!”
岳松大喝一声,身上的气势猛然攀升了一截,只见他双眼放光,手中的宝剑光芒更盛,足足十多道剑光同时发出,直奔曾天龙的面门,这一招可谓是岳松的看家本领了。
曾天龙面色也严肃起来,刚才的两招他可以不在乎,但面对这一剑的威势,他却不敢托大,此时他也顾不得刚才许下的三招之约了,手中的宝剑瞬间挥舞出去,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毒辣的寒芒,几十道黑色剑影一闪而过,将岳松激发出的剑影全部拦下,余下的剑光如黑风席卷,瞬间将岳松湮没。
“噗……”
岳松被剑气震飞了出去,忍不住吐出一口逆血。
他低头向胸口看去,那里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浸透,显然刚才曾天龙的一剑,是要刺向自己的心脏。
牧轩也是心中一惊,他没想到曾天龙竟然下死手,其实宗门对于后辈间这样的争斗是持放任态度的,修仙者,哪能离得开战斗,师兄弟间彼此切磋,反而会增进修为,但是宗门也严格规定,同门间不能杀人,也不能重伤,刚才曾天龙的一剑,明显是想要重伤岳松。
当牧轩和麻衣正要上前制止的时候,流云房间内突然传出一声大喝。
“住手!”
房门被一下子推开,只见流云扶着门框,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他的眉宇间写满了气愤,虽然步履蹒跚,但是脸上的杀气却丝毫没有掩饰。
“曾天龙,你敢下杀手!”流云阴沉地看着面前高傲的少年,话语中充满了愤恨和怒火。
不知为什么,面对毫无修为的流云,曾天龙竟然产生了些许惧意,尤其是看到流云那双愤恨的眼睛,竟让他有些不安。
“你……你要干什么?”
“曾天龙,今天这一剑,我们师兄弟记下了,六年后的五峰大比,希望你不要错过,我们会在擂台上把这笔账跟你算清楚。”
说完,流云转身向岳松走去,艰难地扶起浑身是血的岳松,二人互相搀扶着,一步步向白峰的方向走去。
“幼……幼稚,一个不能修炼的人,竟然还威胁我。”
曾天龙虽然嘴上这么说,额头上的汗水却表明了他的心虚。他也知道今天可能是闯了祸,领着师弟吴刚匆匆离去。
牧轩仍旧站在原地,麻衣长老也是张大了嘴巴,手中的玉瓶竟然没有拿稳,掉在地上“啪”一声摔碎了,里面的丹药轱辘辘滚了一地。
他们二人倒不是惊讶流云刚才放出的那几句狠话,毕竟少年一时气盛,什么话都有可能说出来,他们是惊讶流云竟然自己从房间内走了出来,而且还能扶着岳松离开。
“麻衣长老,我没有看错吧!”
“我也希望是看错了,可是……可是……”
牧轩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自言自语道:“在‘玄天锁龙’大阵中,他可是经脉被毁,全身鲜血几乎丧失殆尽,就算用最好的丹药,也得至少修养半年以上啊,但是,咱们的丹药,还……还没给他服用,他就自己走出来了。”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我这个徒孙,还真是,真是……与众不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