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启禀将军,叛军全面溃退,周慎将军以沿路掩杀……”
“报……”
“启禀将军,袁滂将军请命是否开始扑灭大火……”
“报……”
“启禀将军……”
当袁滂领着援军进入战场之后,边、韩大军再无翻身之力,面对突然的大火、铺天盖地的汉军,叛军士气低落,很多甚至没有反抗便被击杀。
大局已定,姜麒将收尾之功交于袁滂后,进入了新筑的中军大帐中,虽然大局已定,但作为主将,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着才天明,那进进出出禀报的亲兵,便显示着姜麒的忙碌。
“报……”
“启禀将军,孙坚将军攻破郿县,斩获三千,物质无数,请求再战。”
“起令,孙坚即刻结营收拢物质,休整人马,等待命令。”
接过最新战况,姜麒惊讶孙坚的战斗力,没想着墙高城厚的郿县,居然才两个时辰便收复,不过随后姜麒并没有同意孙坚的请战,在他的计划中,会亲带三万人马西进,作为计划中的先锋,姜麒是要用他攻坚的。痛打落水狗,已经有董卓和周慎去做了。
“子龙有消息了没有。”放下战报,姜麒再次担心的对戏志才问道。
“还没有,不过算时间鲍郡守应该与之会和了。”戏志才看了眼对他摇头的助手周瑜,低声禀报道。
“再派探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恼火的再次拍了下桌案,姜麒厉声道。此战虽然胜了,但如果赵云战死了,那完全就功不抵过了。
“诺!”戏志才也知道姜麒的心情,赶紧挥手让周瑜再去传令。
“主公,杨刺史求见……”周瑜刚离开,一个硕大的身影入内挡住了姜麒的视线。
“请……”战事逆转,此刻凉州刺史杨雍来作何,姜麒再清楚不过,当即示意典韦通传。
得到通传,一身官服的杨雍赶紧整理了下衣袍,忐忑的进入了中军大帐,哪怕姜麒算得上他儿子辈,但他还是有些担忧今天的请求。
作为火线上任的刺史,杨雍有苦难言。
自从从上任刺史宋枭手中接过官印,他便是各方奔走平叛,没有过过一天踏实日子。眼下战事逆转,本来是件好事,奈何着数月与姜麒的相处,他却捉摸不透着小家伙的心性。
就像着突来的战事一般,试问着平叛大军中各级将领,那个猜得透姜麒敢如此一战,而且还赢了。
可看着大军开始反击,作为刺史,杨雍自然不能坐视,至今没有接到命令,望着捞军功的机会也只有毛遂自荐了。
尽管害怕姜麒的喜乐无常,他也不得不来求情姜麒调军,亲自收复失地,不然着刺史的位置怎坐的稳。
面对恭敬行礼的杨雍,姜麒倒是没有多言,一听他的请命,姜麒也没有拒绝,必定作为刺史,做这些收尾的工作再合适不过。
而且姜麒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纠缠零星的叛军。如果让他亲自去各个郡县平乱,完全就杀鸡牛刀了。
只是作为无利不起早之人,姜麒肯定不会放过见缝插针的机会,当即便提出保护族地的要求,伺机为戏志才举荐。
一听姜麒建议,杨雍想都没想,当即表示愿意保举戏志才为汉阳郡守的事情。
交易顺利,各取所需,当杨雍走出中军大帐之时,已经一扫阴弥,意气风发,转眼间便成了手握五万郡兵的将领了。
回头看看正忙着的姜麒,杨雍不禁有些发愣,似乎眼下着随和的姜麒,跟以前那暴躁的模样判若两人。
“主公、为何将各郡兵马都给了杨雍,此人志大才疏,可不是领军之人呀?”面对得意满满而去的杨雍,戏志才有些疑惑的问道。
“志才兄呀,麒如何不知,不过眼下战事微妙,如若不尽管抑制逃走叛军的反扑势头,此战可能会功亏一篑呀。兄长想想,如今着杨雍身为刺史,除了他,还有何人能比之更合适主持各郡反击,袁执金吾还是周慎,或者董卓?”
“哎,也是,袁老久在京城许久未战,周慎莽撞,董卓倒是合适,奈何职位不够。”戏志才也感叹自己天真了。
“放心吧,着收复各地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有鲍鸿镇守扶风,我军后路是无忧的,待今年击溃边、韩残部,来年便可结束了。”姜麒起身看着西凉的地图沉着道。
“主公还要战?”听姜麒口气戏志才道。
“尽管没有最终确认,但麒可以肯定,敌军逃走的精锐在三到四万,这些可都是精兵,如若不除,最多三年,他们必定还会卷土重来的。”姜麒踱步间道。
“可眼下已然入冬,再战一来地势不利、二来天时不和,恐危呀主公。”戏志才紧张的劝解道。
“哈哈哈,志才兄,此道理麒如何不知。放心吧,麒早有腹案了。兄长你看!”对于戏志才的担心,姜麒笑着来到地图前一指道。
“榆中?”戏志才看向所指没有明白道。
“此前,麒派出董卓抢占金城,便是要断叛军退回西凉的道路,只要边、韩二人不能去西凉,便只能进入羌人占领的陇西了,而着榆中便是入羌的通道。”姜麒扶手道。
“明白了,势必边、韩大军并不甘心就此败北,定入驻着出入通道,到时我大军围城切断其粮道,定能一举全歼之。”戏志才恍然道。
“不错,叛军此次逃亡匆忙,粮草皆被焚烧,只要我大军围住其一月,再待其粮草告急一举攻击,势必事半功倍。”姜麒称是道。
“那主公是否想过羌人来援?要是围城,是否还要攻打羌胡?”戏志才问道。
“不可主动攻击,非军力不及,乃没有必要,要是羌胡来源,我军正好以逸待劳,围点打援,一举断了叛军所有后路。当然了,要是大战都要开春以后了,毕竟我军粮草也不会很充足。”姜麒说明道。
听到姜麒稳妥的腹案,戏志才也放心了,不过当他看到姜麒蹙着的眉头,又有些担心:“主公是怕朝廷等不及?”
“不知道?不过……,算了,此时不宜说这些,这样待大军出发后,你无意将此案透露与孙坚。”听出了戏志才言下之意,姜麒叹息中道。
“属下明白……”想着沉重的话题,刚刚战胜的喜悦随之消逝,戏志才唯有低声道。从姜麒提及孙坚,戏志才想到了姜麒或许的丢官去职。
“兄长战果出来了……”就在二人哀声间,中军帐口传来了声喜悦。
“念……”收起心情,姜麒看了眼兴奋的周瑜,随后闭目道。
“诺!此役攻陷敌营十六座,歼敌两万三千余,俘虏五万两千余,缴获铠甲、兵刃、粮草无数,叛军将官身份正在确认中,另边章、韩遂等敌酋领三万余骑兵逃脱……”
“我军伤亡如何?”比起庞大的斩获数字,姜麒更关心自身伤亡。
“战死一千一百六十一人,三千一百零七人受伤,其中重伤三百四十二人,校尉下将官伤亡一百二十二人,多为队率、什、伍长,此役绝对是大胜。”周瑜任然带着兴奋道。
“将军难免百战死。罢了,能以此代价换取胜利,麒也算尽力了,也不知子龙部伤亡如何了?”
“算了!不等了,志才为本侯拟捷报!”
“中平二年十一月,皇天庇佑,叛军不仁,天降大火焚之,见状臣麒借机挥军攻之。将士用命,陛下保佑,此役大捷,斩获敌军数万,缴获辎重无数,一举重创敌军……”
听着姜麒缓缓道出捷报,周瑜慢慢察觉出了不对,赶紧道:“兄长此役是你全功,为何只字不提?要非你运筹帷幄,怎会有着大捷!”
“瑜弟修要胡言,麒连前线都没有到达过,更没有血染战袍,哪有什么功劳。今日所有之功,都是各级将官奋勇争先,特别是子龙所建之功,当居第一!”姜麒轻描淡写道。
“可……”周瑜着少年心性那里知道姜麒所虑,依然不解的想追问,不过当下被戏志才拦住了。
“好了,此刻无事,麒去看看伤兵,志才兄拟好后八百里快马送递上京。”姜麒也没心思解释,随后走出了军帐。
“兄长为何拦我,瑜说的不对。”待姜麒离开,周瑜看着戏志才道。
“周公子大才,世间少有,可有时事情却不是想当然的,公子可知木秀于林、功高盖主是何意?如今主公不及弱冠,便是秩万石的车骑将军了,他已是封无可封,难道公子想主公封王吗?”戏志才解惑道。
“兄长功在社稷,封王又如何,就算不然,也不能将自己的功劳抹杀掉呀。”周瑜不以为然道。
“哪有如此简单,等你长大了,为人臣,便明白了。好了今日之事切莫再提。”戏志才一笑,随后拍拍周瑜瘦弱的肩膀转身离去。
就如戏志才所言,姜麒眼下以没有什么可分封的了,高祖立下异姓不封王的规矩,姜麒爵位也算到头了。如今能得到的不过是些赏赐而已,如若有子,倒可荫子,可惜他只有个女儿。
自然随后当姜麒捷报抵京之时,所有当朝官吏都笑歪了嘴,不禁都感慨,当初让子弟跟着姜麒去捞军功,那是何等英明。有了着战功,他们的下一代算是夯实了为官之路。
包括是打酱油的周瑜,都得了十匹锦缎的赏赐。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