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红事白事一起办?
一道沾染着血迹的黑影突然窜起,沈疏影心头一惊,没等她反应过来,就看到姜少怀双眼泛红,挥舞着沾染了鬼怪残肢的短棍紧追而出,自己也被拖着跑了出去。
“给你爷爷站住!!!”
飞奔的身影,让街道里的鬼怪叫声似乎都弱了很多,整条街现在充斥的都是姜少怀嚣张的声音。
沈疏影现在脑海里就一个声音:“今晚不是我们正在逃命吗?他为什么突然会追着一堆鬼怪到处跑?”
而此时一个矮矮胖胖的身影远远的立在山脚下,看着一追一逃的双方暗暗咋舌:“这么凶的吗?满街的鬼都被他追着打!!”
此时的姜少怀早就发现了自己身体出现的一些变化。
每晚都睡不了几个小时,但第二天却仍感到精力充沛。而更重要的是,在今天这个鬼气森森的地方,自己不仅没有感到不舒服,反而更是感到无比的舒畅。
那道黑影被追的抱头鼠窜,完全不敢抗衡,不多久就跑到了白道村的那个十字路口。
突然之间,周边的街道变得更加压抑,洒在满地的纸人感觉少了很多,左边地上却撒满了用红纸剪成的囍字,而右边则全是撒下的诡异白色纸钱。
在两侧不远处的街道尽头,则更是诡异。
姜少怀在左边街道尽头看见了一顶结婚用的喜娇,一群吹打着乐器的迎新人人脸上涂抹着血红色的腮红,狞笑着露出满口白森森的牙齿,如果一群纸质的白色人偶;右边街道尽头则是一具竖着白幡的棺材,周围看不清脸的出殡人忽隐忽现,白幡竖起,漫天纸钱。
“怎么?这里流行红事白事一起办么?”姜少怀啐了一口,从怀中掏出了惊悚面具,面具已经变得如同沾染了鲜血,散发着阵阵黑气,姜少怀将它轻轻的戴在了脸上。
左边红色的喜轿在吹打着乐器的迎新纸人簇拥下渐渐近了,新婚的序曲却同平常听到的千差万别,乐曲声中充满了鬼气森森的怨气。
右边抬着黑棺的送行人打着白幡也渐渐近了,唢呐高亢的声音如同声嘶力竭的惊叫,在漫天飘洒的纸钱中黑棺凌空而来。
正面是紧闭着大门的红色祠堂,如同在烈焰中影影憧憧,摇曳不定。
姜少怀避无可避,他后退两步,将沈疏影护在身后,自己横挡在十字路口的中间。
红色的喜轿和送葬的黑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姜少怀凝重的双目下,那股冲天的黑气有如实质。
在近红色的喜轿和送葬的黑棺身的瞬间,姜少怀挥舞起了手中的黑暗撕裂者,棺前的白幡应声折断,但下一刻他却突然被折断的白幡缠住了手脚,瞬间落入了一片红色之中。
腰间的麻绳,断了!!!
一个女叹息的声音好像突然钻进了身体里,又犹如鱼线般丝丝缠绕在心房上,心脏瞬间感觉在剧烈的跳动中慢慢减缓了。
姜少怀恍恍惚惚间,感觉自己踏入了一间房屋的正堂,太师椅旁边的供桌上,两支红色的喜烛正在点燃,散发出幽幽的红光,伴随着蜡烛缓慢的融化。
在红色光晕的映照下,一个身着大红色嫁衣的女人坐在喜床上,她头上蒙着红色盖头,脚上穿着一双绣花鞋,身影摇曳、柔软如花。
姜少怀在走调的喜庆音乐声中,仿佛听到了拜堂仪式开始的声音,‘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在诡异的哄笑声中他恍惚间抓起供桌上的秤杆,在周围淅淅索索的声音中,他模糊着视线走向了床边的新娘。
大红嫁衣的新娘在颤动的身体前,姜少怀伸出了秤杆。
挑起的那红色盖头上滴下的是什么?
“滴滴答答。。。”
红色的血水溅射在了地上,那盖头的底子看清了本来的面目,盖头本来是白色的!!!
喜烛散发出幽幽的红光,女子的嫁衣在摇晃的烛影中,变的残破不堪。露出盖头的嘴唇微微张合,艳红色的嘴唇在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在说什么?她好像在喊我的名字?”
恍惚间抬眼看去,女人那张脸格外绝美精致,烈焰红唇让人一时看的痴了。
她是谁?我认识她!
她是谁?我见过她!
她是我的妻子吗?今天是我新婚?
姜少怀仔细观察着她的脸,如痴如醉,他甚至不敢相信这个世上竟会有一个女人的脸孔如此端正标致、能够长得如此美丽。他感觉从气管内呼出的空气仿佛都被体热加热了,呼吸急促了起来。
姜少怀不知不觉向着女子又走近了一步。
女子柔美的笑意挂在了嘴角,姜少怀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都快要离开躯壳了。
盖头掉了,四目相对,姜少怀突然间呆住了,他身上突然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心脏狂跳,一股无法言说的恐怖撕碎了姜少怀所有浪漫和记忆。
眼前的精致脸庞和回忆中的重合了,回忆中那黑发翻动着,一个苍白没有血色的面容出现在了黑发中。
冰冷刺骨的气息如同穿透皮肤,姜少怀嘴唇泛紫,身体如坠入了冰窟之中。
天不怕地不怕的姜少怀,此时产生了无比恐惧的感受,他想要往后躲闪,可是身体却几乎不听指挥了。
摇曳的烛火被风吹灭,在极致的恐惧面前,姜少怀喊了出来。
“啊——”
瞬间周围转入一片漆黑,姜少怀伸手摸向黑暗中,脸前却是一面坚硬的实木板材,前面、左面、右面,连身体后面都是,他在狭窄的黑暗中,连胳膊都无法完全伸展开。
姜少怀感觉自己被困在了两尺之地,压抑的感觉越来越重,周围的空间好似还在不断缩小。
黑暗中,他被困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他努力地挣扎,想要从这个地方逃离出去。
手边的是什么?柔软的纸张好似被剪成了圆形,是纸钱?
他现在被困的地方赫然是一副棺材里,他好像呼吸越来越困难,他极力拍打着棺材盖,用力吼着,没有回应。
当他碰到自己的手时候,发现自己的手干枯得如同刚从火堆里爬出来的尸骨。
“我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