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祭品的觉悟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疏影紧皱着眉头问道。
“你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你的父母?如果你有这个需要的话,我恰巧了解一些。”吕超然推了推眼镜,然后将牌打乱,又再次用手不停的切换起了卡牌。
沈疏影作为一个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孤儿,从来没有机会了解自己的父亲、母亲的情况。
她也曾经在无数个日夜中,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抛弃自己,为什么对自己如此残忍,到底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是天性凉薄。既然要抛弃,为什么又要生下自己。
她曾经生活过的孤儿院,那是一栋多层小楼,外观看上去跟普通幼儿园很像,只是院门经常是紧锁着,院子里空无一人,整栋楼上都安静的可怕。
每层楼梯后面,都有一个防盗门结结实实的锁着。
楼层是根据年龄进行区分的。一个房间生活、一个房间学习。
每天看到孤儿院的那些同样被父母遗弃的小孩,她也听到了无数悲惨的故事。
“是因为我残疾,所以被父母抛弃。”
“因为我治不好,所以父母不要我了。”
“。。。。。。”
那里有几个残疾或者兔唇很严重的孩子。
其中还有一个还有半身瘫痪的可爱小女孩,她坚强、勇敢,给了沈疏影很多勇气。那个半身瘫痪的可爱小女孩,她总是想拼命扶着窗台站起来给来访的爱心人士看。当她很快就察觉到爱心人士不会领养她,她就慢慢失去了拼命组织起来的热心,重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但是她也永远留在了14岁。
那地方给孩子们带来了活下去、长大的希望,但是也让人的内心充满了绝望和压抑,所以当沈疏影16岁想尽办法离开的之后,除了每月定期寄钱希望能尽自己的能力帮助他们外,一次也没有鼓起勇气回到那里。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去过那个地方,因为她真的好害怕,她承认自己很懦弱。她不知道那些孩子现在怎样了,他们成年后会去哪里,或者他们能平安活到成年吗?
每每回想起来,她的心里也充满了无奈和心酸。
“你已经想不起来了,也许你那时候太小了。”吕超然站起来,慢慢靠近了沈疏影。
“你到底想要什么?!”沈疏影后退一步大声的说,她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
吕超然耸了耸肩膀说:“这样可不好,你先冷静点!”
“你还了解我父亲的事情?”
“当然,所有的事情。”吕超然露出了一个微笑。
“那么你告诉我,我的父亲母亲到底是什么人?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些怪物都是些什么东西?为什么有人说我是圣女?”
“你喜欢吗?希望你能够尽情地享受,接下来还会更加有趣。”
“你果然。。。和那些怪物是同类,你们的脑子都不正常!”沈疏影盯着对方,慢慢的朝房间的门口退去。
“看来你没有兴趣了解呢。”吕超然说道,“不过我希望你要谨慎的选择,选择决定了你的命运。”他突然那举起手里的一张牌慢慢的晃了起来。
沈疏影选择了无视他的话,她不想和这个奇怪的男人再待在同一个房间里,甚至都不想和对方呼吸相同的空气,她紧紧的盯着对方,慢慢的退出了房间,他手里的牌晃得自己很难受。
沈疏影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也许是因为疲惫吧。
在长时间的摸索之后,沈疏影终于来到了这幢大厦的大门。当她推开大门来到室外的时候,夜风带着新鲜的空气似乎将沈疏影的呼吸器官冲洗了一遍,聚集在她身体里的那些带有霉味的异臭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太好了,这里还跟往常一样。
眺望着街道两边建筑物上的点点灯火,沈疏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快步朝自己的家跑去。
噩梦已经结束了,正如之前所盼望的那样,自己已经吃了足够多的苦头了,她现在怀疑这些是不是都是梦。她现在最希望的是饱饱地吃顿晚饭,然后躺在那张松软的床上好好睡一觉,把今天遇到的怪异事情全都忘掉,早晨醒来的死后,噩梦真正的醒了。
“那个臭姜少怀也不知道每天在忙些什么。。。”
刚一走进房间,沈疏影便放松下来,之前所积攒的疲惫感一下子都涌现了出来。
她发现一个男人此时正坐在那张带有扶手的椅子上看电视,那背影让自己格外的熟悉。
“爸爸,你绝对猜不到我今天遇到的事情。”一个女性的声音出现了,自己在朝男人的身边走去。
爸爸?是谁?
那个男人仍然面对着电视机。
沈疏影感觉自己来到挡住电视机的椅子正前方。
坐在那里的是一具浑身沾满鲜血的尸体。
沈疏影身体中的力量一下子苏醒过来,那是愤怒的力量,甚至让她忘记了疲惫。她的心里充满了悲戚,充满了愤怒。
她转过身,背后站着一个眼神中带有疯狂的黑衣女人。
“你来晚了,不过他至死都在保护你,甚至搅碎了自己的舌头。”
黑衣女人的脸上露出了微笑,那是一种仿佛在表明自己了解所有情况的微笑。
沈疏影愤怒地瞪着她。
“为什么?”内心充满憎恶的沈疏影愤怒的叫着。“为什么要这样?!”
“就是这个样子!”黑衣女人微微一笑,“之所以要杀了那个男人,还有另一个理由,就是要激起你的憎恨、绝望、悲伤。”
“我的憎恨?”
“对,这很重要,我想你早晚都会明白的。”
“我根本不想明白这种事!!!”
“快些回想起真正的自己吧。衍生出‘神’,构筑起永远的世外桃源——新的世界。”黑衣女人的脸变了,一会儿变成了死在椅子上的男人的脸,一会儿又变成了戴着眼镜的吕超然的脸。
当沈疏影瘫坐下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走出那间废弃的办公室,吕超然又再次切换起了手里的卡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