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她居然把基地都炸了。”卫彻懊恼地直跺脚。他看到那边通往地下基地的电梯入口早就被炸得面目全非了。估计地底下的基地也尽数摧毁了。
在一片废墟中,他们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资料,而且,卫彻认为,申主任既然要炸了基地,就一定会将重要的文件事先转移了。他们还是来迟了一步啊。
不过,“这些家伙究竟是什么人啊?”卫丞走过来说,他对这些黑衣人的身份感到十分惊愕。
它们不但在码头建立了一个基地,而且亲手把它给摧毁了。这怎么看,都不像普通的三六九流之辈。
“是端木凌风。”卫彻说出了一个令卫丞感到十分陌生的名字。
“端木凌风?”卫丞皱着眉,脸上充满了阴沉和冷峻。
他在想,侄儿怎么会惹上这样一群人呢?
而卫彻则说:“大伯,等回去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好!我们回家!”卫丞郑重地拍拍侄子的肩膀。而后,他的视线转向其他人,他认识欧阳凌沫和斌少,便问道:“欧阳小姐,我已经通知了你的家人。他们很快就来接你了。”
说曹操,曹操到。这时便看见一辆豪华的劳斯莱斯从公路上开了进来。它小心翼翼地避开因爆炸而燃烧的障碍物,终于来到了人们的眼前。
当车门打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拄着拐杖走了下来。他正是欧阳家的主人——欧阳大地。
“小沫,我家小沫呢?”刚下车,欧阳大地就四处找人。
而欧阳凌沫像只小鸟一样扑了过去。“爷爷!爷爷!”
“小沫!小沫!”
欧阳大地扔开拐杖,激动地拥抱着他最疼爱的孙女。而欧阳凌沫也是热泪盈眶,扑在爷爷的怀中放声嚎哭,似乎要将这一段时间所遭遇的惊恐与劳累都发泄出来。是的,连卫彻也觉得,这段时期真的辛苦她了。想想她本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却跟着他翻山越岭,深入隐峡,遭遇各样的绝境与怪物,却坚强地活了下来。此时的她,少了一份富家小姐的娇气,更多了一份坚韧。
她成长了。能经历这样的冒险旅程而活下来的人,心灵上都会有所收获的。
“小沫,我的宝贝孙女,你居然这么瘦了。”
欧阳大地颤抖着白胡子,一双树皮般却不失强劲有力的老手,在欧阳凌沫满是泪水的脸上深情地抚摸,他在想,他的宝贝孙女究竟遭遇了什么呢?他分明感觉到,他的孙女眼神里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而这种光芒,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那代表一种成长的力量。
“爷爷!我没事!”欧阳凌沫为了让爷爷安心,坚强地抬起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欧阳大地深感宽慰,擦拭掉孙女眼角的眼泪。
这时,卫丞走了过去。“欧阳伯伯。”他对欧阳大地十分尊敬。毕竟,欧阳大地跟他的爸爸卫先生是同辈。而且,两家交情甚深。
“原来是卫丞侄子。”欧阳大地不想在小辈面前失态,赶紧拿出手帕擦干净眼角的泪痕。他又说:“卫丞侄子啊,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恐怕我家小沫都救不出来呢。小沫,赶紧地,谢谢你卫丞叔叔。”
“谢谢卫丞叔叔。”欧阳凌沫也十分乖巧地鞠躬道谢。
卫丞连连摆手,“两位言重了,其实,还不是我家彻儿惹下的祸根……该是我说道歉才是。”
说起来,当初还是卫彻擅自带欧阳凌沫去冒险的呢。一想到这儿,卫丞就后怕。万一欧阳凌沫回不来,那他怎么向欧阳家交代?幸亏她人是平安回来了。这才让卫丞长舒了一口气。他回过头,赶紧唤来卫彻:“彻儿,快来向你欧阳伯父请安。”
卫彻不敢怠慢,赶紧走过来:“欧阳伯父,好久不见,你身体可好?”
“好。能好吗?!”不知为何,欧阳大地的脸沉得像黑锅底,那两道充满责怪的目光叫人不寒而栗。卫丞猜得出他的心思,他一定是抱怨卫彻擅自将欧阳凌沫带去冒险。想到这儿,没等欧阳大地发话,卫丞便先拿起一根棍子,要抽卫彻。
卫彻吓得躲起来。“大伯,你干嘛二话不说就打人啊!”
“打的就是你!”卫丞装作怒火中烧,一棍子打过去,却故意打偏了。
“你干嘛打我?”卫彻不服气。
卫丞说:“你还好意思说?你一声不吭就带小沫去冒险,要是她少了一根头发,我看你怎么向你欧阳伯父交代。我打死你这个不肖子。”
真怕卫丞把人打死,欧阳凌沫也跑过来,拦住他,“卫丞叔叔,不关小彻的事。是我任性跟他走的。真的不关他的事,不信你问斌少。”
斌少本来在一边看好戏,就等着经常欺负他的boss被大伯揍呢,没想到却被欧阳凌沫拉出来当证人,只好老实说:“是啦。当初是欧阳硬着跟我们走的。我家boss本来还不想带她去呢。”
“真是这样子?”卫丞边问斌少,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视那边的欧阳大地。
听到斌少的证词,欧阳大地严肃的脸色也舒缓了许多。
他自然熟悉孙女的脾性。这丫头从小就被宠着惯着,想要的东西想干的事情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她若真要跟着去,卫彻确实拦不住。欧阳大地心想,既然是孙女自作主张,也不好将责任推到卫彻身上。
想到这儿,他便出来当和事佬。他走到卫丞身边,夺去对方手中的棍棒。
“卫丞侄子,你也别生气了。彻儿也是一时糊涂,更何况,我根本没责怪他的意思。”
听欧阳大地这么说,卫丞才松了一口气。
“我替彻儿谢过欧阳伯父的体谅。”
卫彻也赶紧说道:“谢谢欧阳伯父。”
欧阳大地轻嗯一声,然后唤欧阳凌沫过来,搂着她的肩膀:“乖孙女,我们回家。”
“嗯。”欧阳凌沫说着,又回头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卫彻,挥手致意:“小彻,再见。”
卫彻也挥起手:“欧阳。拜拜。”
欧阳大地上车之前,才想似地观察这形成废墟的码头,眉头紧蹙,心想:这地方,究竟遭遇了什么啊……
看着欧阳家的劳斯莱斯轿车离开,卫彻又转过身,问斌少和黄泉。
“你们俩,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我载你们一程?”
斌少挠挠头,“算了。我还是自个儿坐出租车回去得了。科长你呢?”
黄泉想了想:“我在香港没有落脚点,估计得睡酒店。”
斌少拍拍他的肩膀:“睡酒店干嘛!睡酒店多浪费啊。不如你睡在我家,房租嘛,大家这么熟,我就收你一天三百好了。”
熟人还收三百一天,斌少这形同抢劫嘛,就差没拿着菜刀了。
黄泉也很无奈:“斌少,不是我不想给你赚钱,而且我现在身无分文呀。”
“真笨!”斌少怒斥:“回去报销啊!你们这些当公务员的,大吃大喝不都可以报销嘛!对了,你住我家的时候,我可以带你去吃鲍鱼鱼翅,然后你拿发票回去报销!”
斌少很懂这一套嘛。
不过黄泉摇摇头,面露难相:“恐怕不行。这样子,我会被纪委调查的。而且,我跟你认识的那些贪官不一样。”
“……”好吧,斌少忘了,这个黄泉科长可是很正直的公仆。
“那你没钱你睡哪儿呀?”斌少问。
黄泉挠了挠头,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我可以睡天桥下呀。”
靠,这是沦落成露宿者的节奏了吗?堂堂一个X档案科科长,居然要当露宿者?
这种人放到古代,那就是清朝于成龙,宋朝包拯了吧!
卫彻刚想说,黄泉你可以住我们家呀。而这时,蔡警司走了过来,“几位,你们暂时不能回去。麻烦你们还得跟我们回警局录一下口供呢。”
于是,关于黄泉住哪儿的讨论就此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