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第七章:拯救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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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在漆黑的夜晚,偌大的森林里想要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和塞德斯的生命一般,缓慢凋零。

鲜血已经浸透了人偶的身体,而艾琳的左手仍然在滴着血。这是她唯一能找到塞德斯的办法,在她失血过多导致昏迷前,她都不会停下搜寻的脚步。

“千万不要死,塞德斯!”

……

三个月前,旅行的途中。

“我觉得我们是时候应该好好谈谈了。”

围坐在篝火旁,艾琳碧蓝色的眼睛直盯着塞德斯看,神情凝重。

“你想谈什么?”

“你答应过我的,在丧灵真的事情告一段落以后会告诉我,你杀死我师父的真相。”

艾琳试图用平静的语气说话,但每当她想起那晚她的至爱之人在她眼前被另外一个男人杀死,她的声音也不禁颤抖起来。

“你说那件事啊……我知道了,其实早就应该和你说的,但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现在的点刚好,会让我告诉你…那天发生了什么吧?”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塞德斯极其详尽地描述了整起事件,包括其中的每一个细节。他叙述时的表情并无多大改变,但艾琳能隐隐感受到他心里压抑着的悲伤。

“……以上,就是我记得的所有内容了。”

最终的叙事以塞德斯的一句结语作为终结,之后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目光移开,盯着燃烧的篝火,沉默了许久。

“你那时候应该救他的。”

“怎么救?”

“我不知道。”

“呵……”

塞德斯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

“我发誓,如果我知道该如何救他的话,那他现在肯定也活得好好的。他是我的父亲,我与他共同生活了十年!”

接下来的话塞德斯没有说出口,但艾琳已经听懂了。

“时间长短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好吧,我无意责怪你。只是…到现在我也很难接受这一事实罢了。”

塞德斯无言,沉闷地盯着篝火。

“现在知道真相以后,我多年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些?”

“我没必要这么做。就事实来说确实是我了结了父亲的性命,至于你对我的看法是怎样的,我并不在乎。”

“哈…你的性格…真的是很糟糕呢。

不过我还是很高兴…救了我命的人不会成为我最恨的人。”

艾琳突然笑了起来,明媚的笑声将那沉闷的气氛瞬间一扫而光。

“所以…我们两个现在也算是继承了师父的意志,一致对敌咯?”

“父亲会把光道给你出乎我的意料,但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能使用它。当初我们把它弄到手的时候,无人知道使用的技巧,而现在…你倒是无师自通,用起来有模有样的。

但是就算如此我也不会让你卷入人与恶魔之间的是非当中的。父亲叮嘱过我要保你安全,那时候我把你安排进圣礼会以为能让你躲开那些邪恶的生物。但最后…你竟成了审判者中的一员,想要跟那些不自量力的家伙一起去送死,实在是我的失策。”

“什么,我加入圣礼会和你有关?”

艾琳惊得站起了身来。她还犹记得在里昂死后的那段日子里,她整日以泪洗面,完全没了生活下去的动力。直到后来一名圣礼会的老牧师开导了她,才让她下定决心加入组织,也算是继承了里昂的遗志。

“那个老牧师叫梅特,我以前帮了他不少的忙,所以就请他帮忙看着你了。

原以为你在王城会很安全,但没想到恶魔他们竟然选择在那里动手。因此我也不得不出手把你救出来了。当然,我原定计划是在不暴露的前提下把你转移走的。结果却摊上了意想不到的事,最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塞德斯若无其事地说着,似乎那些事情都是他理所应当要做的那样。但在艾琳看来,这个男人几乎改写了她整个人生。他救了她的次数远比她想象的要多,而她不久前甚至还想取走他的性命。想到这一点,艾琳不禁羞愧不已。

“你也不用想太多了,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要去北方了,你若是想跟来我也没意见,只要别给我添麻烦就好。”

“我才不会给你添麻烦呢!话说回来,你是怎么决定你要去的地方的?”

“那个家伙的指示,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就目前来看我们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信息共享很重要,我没理由不相信他。”

“原来如此……那能让我见见那个传说中的古神吗?”

塞德斯摆了摆手,拒绝道:

“不是我不想给你看,这一切都是由他主导的。若他想见你,你们早就相遇了,若他不想……我是无能为力的。”

“这样啊…那也是没办法了,真是可惜。”

“没什么好可惜的,见了他只会让人心情阴郁罢了。对了,有件事还要先和你交代下,你也见到了我时间回溯的能力了吧?下次战斗的时候,我不是不允许你上,但是我绝不允许你死掉。所以我会先冲锋在前,探查敌情,这时候你在后面看着就好了。”

艾琳的听懂了塞德斯的意思,大致上就是不想让她遭受危险。

“我不需要人保护。”

“我不是保护你,我说了是不想让你送死。不然的话我帮你这么多次的结果不都付之东流了吗?明白吗?”

塞德斯走到了艾琳的身前,魁梧有力的身躯把她逼到了角落,眼神极为认真地盯着她看。而艾琳显然没有料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一时之间有点手足无措。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别再靠近我了!”

在得到满意的答复以后,塞德斯点了点头,转身又走到了篝火旁。而艾琳这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没能止住就直接问出来了。

“说起来…你那时间回溯的能力,假如我受了重伤快要死的时候,你会自杀来拯救我吗?”

凝重的沉默,艾琳这话在说出口以后就后悔了。就在她绞尽脑汁忙着想要转移话题的时候,塞德斯张开了嘴……

……

黑夜,奔跑。艾琳的意志坚定不移。

“我来找你了,一定要坚持住,塞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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