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者青锋炼堂曹禺!”
曹禺低着头站在擂台中央,不由自主地握紧手中拳头,微躬的身子看起来有些颤抖。
这已经是他今天赢下的第五场比试了,在参赛前,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能够走到这一步。没有错,差点成为曹家弃儿的他竟然一路杀进了大比决赛,这简直不可思议。
此时的他,惊喜有之,不知所措有之,紧张忐忑有之,五味杂陈。直至裁判第二次开口提醒,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跳下擂台,转身消失在人潮之中。
经过最初的那场战斗后,曹禺对于阴阳相生相克的理论运用得越发纯熟,再加上之后四个对手也没有朱真那般强势,他赢得也要更加漂亮。
到了后头,他的表现已经引起了二楼不少世家中人关注,身为青锋炼堂堂主的薛业则更是惊讶。虽然在之前他也曾见过曹禺那让人眼前一亮的表现,可那是曹禺表现比起今日而言要生涩太多,那时候看起来更像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薛业,刚才要是我没听错的话,这孩子应该是我们青锋炼堂的弟子,挺不错的苗子,怎么没见你推荐啊。”
听到耳边传来的声响,薛业整个人立马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就连身子也不受控制地变得僵硬。要知道坐在他身边的那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清河府八大世家之一,王家的家主。
天知道今天是吹了什么风,像这样的大人物竟然会选择来平民区观看这种微不足道的比试,而且偏偏注意到了曹禺这个小人物。
青锋堂背后正是王家,目的就是为了王家选拔人才,要是让这个王家主人生出他察人不明的想法,薛业这个堂主还要不要继续干了。一想到这,薛业就有些后怕,赶紧开口解释。
在听完薛业的话,老人放下手中茶杯,开口道:“真是可惜了。”
相似的对话在二楼许多厢房里头响起。
老人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他的剑法是你教的吗?”
他小心觑了眼身旁那个老人的神情,轻轻摇了摇头,如实回道:“不是,在炼堂里我教得都是如何激发和使用血脉之力,对于他们而言学习武学与战斗技巧还太早。”
老人点了点头,炼堂的目的是为了选拔出真正有潜力的弟子,而想要看出一个世家子弟有没有潜力,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看他们的血脉之力。而其他的学习都是可以在后期补上,因此在他看来薛业的做法并没有错。
“按你的说法,他在曹家地位如此之地,曹家绝对不会特意找人教他。”老人随口问道。
“是。”薛业思索一会儿,开口回道。
而且在他看来曹家就算想要教,也没这个能力。
此时薛业心中已经隐隐能够猜出对方这么问的目的,可他仍旧恭敬地等候着,不敢多做表情。
“阴阳虚实,相生相克,这种高深的领悟就算是你都未必能够完全明白,像他这样的小娃娃却能耍得如此有模有样,难道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天才。”老人开怀大笑道。
......
距离那日选拔赛又是过了三天时间,正式决赛马上就要到来。
可明明第二天就要比赛了,夜深了,曹禺仍旧睡不着。
他起身穿上衣服,来到后院再次演练了一遍剑法,心中杂念还是没办法完全消散,最后悄悄离开曹家如往常般再次走到了那间医馆前。
曹禺呆呆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并未上前敲门,就在他准备要离开时,熟悉的声音从里头传出。
“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进来吧。”
话音刚落,大门自动打开。
走进院子,曹禺看到宁休并未像平常一般在打理草药,而是安静地端坐在院子里那颗大槐树底下。
身前摆放着一个茶几,只是茶几上不是茶,而是酒。
一只酒壶,两个杯子。
在曹禺眼中,好像就是在等着他到来。
“哦,来了,坐!”宁休悠然道。
可曹禺哪里敢坐,前次分别时,宁休就已经叮嘱过他让他日后不要再来找他,而他也已经答应了下来。
好男儿一诺千金,此时曹禺简直羞愧得都有些无脸面对宁休,更不用说坐了。
宁休倒是不以为意,反而开口笑道:“你没有违背诺言,刚才是我让你进来的。”
“可是宁先生......”
宁休摆了摆手,打断了对方的话。
“赢了?”
“是,连赢五场,杀进了决赛。”
“这一切都要多谢宁先生,如果没有宁先生,此时我曹禺怕是早已被曹家扫地出门。不仅如此,就连梅姨也要受我连累。宁先生对我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会记着。”说着曹禺当即跪下给宁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对此宁休并未阻止,该受的他受之无愧。
“好了,起来吧,说说吧今晚来的原因。我猜猜,是因为明天的比赛?”
“是,明天就是大比决赛,而我将要面对的对手是蜕凡境的高手,我无论如何思考对策,依旧没有赢的可能。”曹禺小声道。
能够成为各大炼堂的种子选手,基本上都已经觉醒了血脉,这些人无疑早已达到了蜕凡境。只有像曹禺这样从选拔赛一路杀上来的选手,才会有仍是凡境的可能。
“蜕凡境?”宁休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开口道。“蜕凡境与凡境有本质的区别,修行到了这里可以说彻底与凡俗断绝,将会有许多神异之处。无论是真力质与量,还是五识的灵敏程度与现在的你都有天渊之别。你只要被抓到一次,比赛瞬间结束,正常来看你是没有胜算旳。”
“正常来看?”还算曹禺有悟性,很快就是抓到了宁休话语之中的重点。
“对,如果要是生死搏斗的话,以你现在的状况,我一定让你有多远跑多远。可这毕竟不是生死搏斗,而是一场比试。”
“这有什么不同吗?”曹禺疑惑道。
“当然不同,既然是比试就会有规则。”宁休轻笑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