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为重?”
赵无疆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为了这四个字,他已经失去爱爱一次,难道还要让他失去第二次吗?
“朕意已决,无需多言。”
庞少渊无奈,只好行礼离开,安排好明天的行军布局,务必保证皇上的安全。
赵无疆心中焦虑,起身走到窗外,西北的风沙虽然大,气候寒冷,但是无风的夜里,夜色却很漂亮,不是漆黑如墨,而是一种墨蓝色,星光璀璨,月色莹润,看一整夜都不厌烦。
爱爱,你是否和我一样,正在看同一片夜色?
明明他们离的那么近,却不得相见相守,他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北戎,救爱爱出来。
……
且说萧天爱,跟着北戎大将回到军营,瞬间炸了营,所有的北戎将士,都围着他们看,一个个面带或残忍,或诡异的笑。
岳龙刚这么粗神经的人,都忍不住心里发毛。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儿吗?”
萧天爱忍不住吐槽,感觉自己跟猴子似的,他们看西洋景呢。
薛仁贵:“……”
不愧是老大,就这份心大,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知道会是怎么花样的死法,还有心情调侃这个?
让他惊掉下巴的事情还在后边呢,萧天爱也是经历大风浪的人,早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苦难既然躲避不了,不如苦中作乐。
“同志们好啊!”
她冲着两边人微笑点头,虽然身负铁链,却跟领导视察似的,让北戎人更加乐呵,不愧是打败呼延家族的人物,落入虎狼窝了,还这么坦然。
“哎呦,肖伍长,肖大英雄,真是稀客啊!”
有北戎将士看不惯他满不在乎的样子,阴阳怪气说道。
都成了俘虏,不该战战兢兢,卑微求饶的吗?
你当这里是你家后花园的吗?
北戎凶残的名声,你当是摆设?
太不给他们面子了!
萧天爱乐呵呵道:“我也这么觉的,久闻北戎好客,今日一见,果然不一般,客气,客气!
大家这么热情,我都不好意思了。
要不,松开我,我和大家握个手?”
“你……”
握你奶奶个头!
将士气够呛,挥舞着拳头就要揍他,萧天爱脖子一梗,死猪不怕开水烫,“来啊,照着我脸上打,让我领教领教,你们北戎大将,是怎么欺负俘虏的?
把我绑着,毫无还手之力,你觉得你赢的光彩吗?
呵呵,这就是你北戎的礼数和风度吗?”
同伴赶紧拦着:“不跟他一般见识,等大汗下了令,有的是他的苦头吃呢。”
将士气呼呼挣扎开,“行,老子不打你,老子一刀刀割下你的肉,拿来下酒喝,哈哈……”
北戎野蛮落后,至今有些残忍的习俗,甚至会把吃人肉,用他们萨满的话来讲,就是哪里生病吃哪里,以形补形!
不过很少见,跟大燕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潜移默化,北戎也进步许多,渐渐跟汉人学习,摒除陋习。
却不代表没人会忘记。
萧天爱看着他狰狞的笑意,也笑的灿烂,但是眼底冰冷彻骨,看他跟看死人似的。
几匹马跑来,大喊道:“大汗有令,带肖伍长进账拜见!”
赫连雄住的也是大帐子,不过比一般的帐子宽大数倍,装饰也更豪华。
他见识过萧天爱的厉害,两边围满了刀斧手,还有一排排弓箭手,拉满弓弦,不错眼盯着她,她敢有一点儿异动,直接射杀。
萧天爱孤身一人走进去,看到这个阵势,调侃道:“哎呦,这么热情,受宠若惊哈!
见过大汗,公冶军师也在啊,大汗年轻轻的,脑子就不好使,军师不离身,用我们汉人的话来说,就是没断奶呢!”
赫连雄和公冶舒怀心中惊讶,他一个小小的伍长,怎么会认识公冶舒怀?
对北戎内部的事情好像很了解的样子。
要说北戎出名的大将她认识也不意外,但是公冶舒怀一向低调,武力值不擅长,就怕死,玩儿脑子的,都知道低调才能活的久。
所以除了大燕高层,底层将士,听过他名字的都很少。
短暂的惊愕,公冶舒怀淡然道:“看来肖伍长并非只是一个小小的伍长,大汗,可得好好招待招待,说不定还是一条大鱼呢!”
萧天爱脑子里也是急速想着办法,她了解赵无疆,要是知道自己落入北戎手里,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救她的。
那么她这次来,就不是帮忙,而是添乱了。
不管输赢,不知道会死多少将士,罪孽可就深了!
“是啊,这么大的鱼,赫连雄,你可得小心吃,别让鱼刺卡住喉咙,丢了小命!”
“大胆,你找死!”
出言呵斥他的是北戎另一个家族——谷梁家族的人,叫谷梁帅,可惜长的一点儿都不帅,蛤蟆眼,厚嘴唇,加上肥壮的身材,蛤蟆精似的。
谷梁家族善骑兵,仅次于呼延家族的一大家族,这次呼延家族三兄弟被捶,他趁机上位,得了赫连雄的器重,自然迫不及待表忠心。
“妈耶,蛤蟆精!”
萧天爱惊呼道,原以为呼延三兄弟就很丑了,没想到还有更丑的。
“噗!”
赫连雄没忍住,一口茶喷出来,这是什么比喻?
谷梁帅奇怪问道:“什么是蛤蟆精?兀那汉人,你在骂我?”
北戎不事生产,不产稻谷,自然不知道蛤蟆是何物,萧天爱睁眼说瞎话:“没有,夸你呢!”
赫连雄和公冶舒怀倒是知道,他们读过书,不至于这么孤陋寡闻,但是也不好提醒他,总不好说,蛤蟆精是讽刺你长的丑呢!
“是的吗?”
谷梁帅半信半疑,公冶舒怀赶紧结束这个话题,“真的,你长的很帅,没辜负你娘给你取的名字,说正事儿,都别打岔!”
公冶舒怀有些头疼,头次遇到这样的人,从她进来,已经一刻钟了,居然没说到整体上,尽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萧天爱看四周,找了个位置,自顾自坐下了,倒是一点儿不见外。
赫连雄:要不要给你倒杯茶?
真把自己当客人了?
公冶舒怀觉得,也该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了,安抚了谷梁帅,没有急着收拾萧天爱,而是和赫连雄聊起天来,“大汗,粮食又不够了。
他们这些人,来的正好,明儿就扔进磨盘里,给将士们加点儿荤腥,也为呼延兄弟报了仇!”
“正和孤的心意,就这么办!”
他们说完,看着萧天爱,等着她恐怖服软,可惜萧天爱一脸懵,无辜纯真,你们说什么呢?
两人心累,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
公冶舒怀道:“多日征战,军中最缺粮食,没法子,人嘛,也是一种不错的食物,不过呢,为了不造成恐慌,都会扔进磨盘里,磨成肉馅,这样吃起来味道好,还不会有心理阴影。
明天,你就会是其中的一员,进了将士们的肚子里,骨头都得熬成汤,做成肉羹吃。
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讲,就是死无全尸,没有葬生之地!”
“哦,然后呢?”
萧天爱没有害怕,像是听故事似的。
公冶舒怀:“……”
赫连雄扶额,“肖伍长,你真不懂还是装糊涂,明天就杀了你,磨成肉泥,吃进将士们的肚子了,你要死无全尸了。”
“好吃吗?”
萧天爱呆萌问道。
“什么好吃吗?”
赫连雄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
“肉泥啊,好不好吃?
你吃过没有?”
赫连雄:“……”
我他么跟你说话,怎么这么费劲呢?
公冶舒怀长长吐出一口气,暗道,不生气,阶下囚,有的是法子弄死他。
大汗被她气着了,自己上场,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你要是好奇,明儿先煮了你的伙伴儿,你亲自尝尝!”
萧天爱:“哦,行啊,我最好的伙伴,就是徐长平,你不能煮他,其他人你想煮谁都行!”
公冶舒怀吩咐下去:“去把徐长平压上来,现在就磨了他!”
卫兵答应一声,很快把徐长平压了进来,公冶舒怀道:“谁让你和他关系最好呢,现在就拿你杀鸡儆猴,扔进磨盘里磨成肉泥,端给他亲口尝尝自己人的是什么滋味!”
徐长平吓的脸白的跟鬼似的,立马跪下求饶:“不要啊,我不是,大汗别听他的,我不是他最好的伙伴,是我害了他,我收了人家的好处,故意把她带到大汗领地,借着大汗的手,除掉他的。
不仅大汗想让他死,我们那儿,很多人也想让他死的。
他身手高超,却桀骜不驯,谁都敢惹,得罪了人自己都不知道,大汗明鉴,我是他的仇人,不是伙伴!”
赫连雄和公冶舒怀对视一眼,原来如此,他们还奇怪,好端端的怎么网住这么大一条鱼?
萧天爱啧啧道:“徐长平,枉我一直待你跟亲兄弟似的,你为了自保,编出这样的瞎话来,你对得起我吗?
哎,罢了,罢了,患难见真情,日久见人心,当我瞎了眼。
大汗,你见过哪个害人的,把自己也搭进来的?”
徐长平:我这不是想跑,没跑成吗?
赫连雄一想也是,左不过一个俘虏,大手一挥:“扔进磨盘里去!”
“不要啊,大汗饶命啊!
肖伍长,我错了,求求你,救救我,不要杀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萧天爱无奈:“我都自身难保,拿什么救你?
来世做个好人吧,你的妻子就是我的妻子,你的儿子,还是你的儿子,我会睡你的妻子,打你的儿子,花你的抚恤金,让你泉下难安!”
赫连雄:“……”
公冶舒怀:“……”
人死不过头点地,原以为他们已经够狠了,这位更绝,杀人诛心,死都不让人安生去死!
徐长平睚眦俱裂,肠子都悔断了,都怪他一时贪心,惹了这么一煞神!
“啊……”
凄厉的惨叫声久久回荡,萧天爱满脸不忍,脸色发白。
赫连雄和公冶舒怀,终于看到他们想看的,露出满意的笑。
背叛之人,总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萧天爱的不忍,来自同为汉人的唇亡齿寒。
今日能眼都不眨地磨了徐长平,天知道那口巨磨里,有多少同胞的血肉!
这个仇,有她来报,北戎这个国度,承载了无数汉族同胞的血泪仇恨。
“下一个,就到你了,肖伍长!”
赫连雄戏谑看着她说道。
萧天爱淡淡瞥了他一眼:“你要想杀我,尽管动手,费这么大劲儿,肯定有所图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磨磨唧唧,娘们似的,是男人吗?”
赫连雄:“你……”
你才不是男人呢?老子的妻妾,都知道老子是不是男人!
萧天爱:呵呵,我还真不是男人。
“军师,你跟他说!”
赫连雄大喘气,怕自己气死了。
公冶舒怀和颜悦色:“肖伍长,我们可汗,最爱惜人才,只要你写一封投名状,公然投靠我们北戎,大汗会给你荣华富贵,权利,美人,唾手可得!”
萧天爱一副你开玩笑的样子,“北戎穷的饭都吃不起,都吃人了,能给我富贵?
你骗鬼呢?
美人?
呵呵,北戎女人,那叫雌性,不能叫美人。
腰比我都粗,皮肤跟砂纸似的,手掌比我都大,磨盘似的屁股,砂锅一般的脸庞子,你眼瞎,我可不瞎,这等美人,留着你自己消受吧?
军师,你这小身板,啧啧,怕是饱受摧残吧?
汉人有句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确定是想拉拢我?”
公冶舒怀都要哭了,“大汗,还是杀了吧,臣还想多活两年呢!”
赫连雄原本想让萧天爱背叛大燕,狠狠打大燕的脸,跟萧天爱说这么半天的话,比过去大半生都要累,再不敢有这个念头了。
一挥手,莫名的疲惫:“杀了吧!”
士兵上去,拖着他往外行刑,萧天爱大喊:“慢着!”
赫连雄:“你改主意了?”
萧天爱嘿嘿一笑:“好死不如赖活着,虽然你们穷的耗子都落泪,但是呢,我对大汗有更大的用处。
大汗想不想改变现在的处境?
让将士们吃饱肚子,做个英明的汗王?”
赫连雄道:“当然想了,做梦都想。
你能给本汗带来粮食吗?”
萧天爱摇头:“我不能,我就是一小卒子,但是我知道,有个地方,有大汗想要的一切。”
赫连雄明知道她耍心眼儿,可还是忍不住心底的贪念,身子不由挺直,眼神火热:“哪里?”
“西夏!”
简单两个字儿,犹如闷雷震在两人心头,西夏?西夏!
赫连雄瞳孔紧缩,公冶舒怀呼吸急促,对视一眼,都是一片火热。
“西夏离此地不过几百里,大燕,北戎打了两年,早已人疲马乏,消耗无数。
但是西夏除了上次出征,损失不到数万人,国力虽比不上北戎,却没有经历战乱,是最好的补给地,大汗何不出征西夏?
总好过很大燕死磕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赫连雄一直觉得,大燕才是他们的后花园,过不下去就来抢,但是大燕自从出了战神赵无疆,他们的抢夺,一年比一年艰难。
尤其是近些年,已经收获很少,打大燕的草谷,不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
他怎么没想到,对西夏下手呢?
至于西夏是他曾经的盟友,赫连雄才不在乎呢,只要能吃饱肚子,爹娘老子都可以舍弃!
“哈哈……
妙,此计甚妙,小子,本汗小看你了。”
萧天爱谦虚一笑:“汗王谬赞了。
如果是攻打西夏,在下愿意效劳,西夏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嘛!”
赫连雄还怕她背地里耍阴招呢,浑身蛮力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浑身蛮力,还多智如妖,这就可怕了。
既然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萧天爱就没了用处,赫连雄翻脸比翻书还快:“多谢肖伍长献计,作为奖励,本汗赏你一个全尸。”
公冶舒怀很赞同,这种桀骜难训的人,就得及时扼杀,大燕那些高层,想要除掉他,也是因为不能掌控他。
萧天爱又道:“慢着!”
赫连雄有些不耐烦,一次次的,你还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你还有何遗言?”
萧天爱:“虽然你出尔反尔,不当人子,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谁让咱虎落平原被犬欺负,龙游浅滩遭虾戏,流年不利……”
赫连雄:“……”
我脑子进水了,听你在这儿讽刺我?
你才是犬,你才是虾呢!
“带下去!”
不跟她废话,在自己心脏要炸了之前,让亲卫赶紧拖下去弄死。
“哎,我还没说完呢,正事儿,那个呼延什么寿,还是福来着,死了没?
我能治好他!”
赫连雄猛然睁开眼睛,“你能治?
开玩笑的吧?”
萧天爱一本正经:“我会拿自己小命开玩笑吗?
大汗,你眼底发青,唇色泛红,这是肝火旺盛之兆,是不是还有便秘,腰膝酸软的症状?”
“你怎么知道?”
赫连雄说完,下意识捂着嘴,这不是承认他说的对了吗?
萧天爱一副高人做派,“我都说我会治病了,事实为证,我随你一起攻打西夏,你保住我这些兄弟的命,我救活呼延福。
我这个人最重兄弟情义,我可以死,但是我的兄弟不能死。”
赫连雄拿不定主意,公冶舒怀在他耳边道:“反正呼延将军,只剩一口气了,让她试试看,多留她两天命,咱也不损失什么!”
呼延福代表了呼延家族,他若死了,呼延家族没有厉害将领,会被其他家族压下去,作为最忠心于赫连家族的家族,赫连雄不想失去这个忠心耿耿的下属。
“好,给你试试,呼延将军活一日,你活着,他若是去了,你们通通给他殉葬!”
“一言为定!”
萧天爱猛然用力,捆着她的铁链子,猛然崩开,碎铁块落了一地,活动一下手脚,长出一口气,“憋死我了!”
“护驾!”
赫连雄没想到,这么粗的铁链子都捆不住她,吓地躲在椅子背后,生怕被她给锤了!
弓箭手更是下意识放箭,萧天爱纵身一跃,帐子不高,抓着一根牛皮绳,整个人贴在帐子顶端,弓箭全部射空了。
“慢着!”
萧天爱又一次大喊,“冷静,冷静,咱们都达成协议了,怎么还对我下手?
大汗,你没看出来?
我之所以甘心被你捆着,是想给你安全感,你这么对我,多伤人心啊!
我以为你懂我的,我在乎的是我兄弟的命,我要是能放下他们,早自己跑了!
哎,一片真心,最终还是错付了!”
赫连雄:“……”
我可谢谢你的真心啊!
公冶舒怀回过神来,赶紧道:“都住手,肖伍长说的对,说的对,我刚才还想着,让人给你解开呢。
肖伍长,下次别这么突然,闹了误会,多伤和气啊!”
萧天爱打个哈哈:“还是军师会说话,那我先去给呼延福寿看病,我的兄弟,你给我两个,其他的好吃好喝招待着哈,你好我好,大家好,皆大欢喜,不好吗?
打打杀杀的,多伤和气!”
“是,是,肖伍长说的对极了,你带两个走,剩下的人我一定照顾好。”
萧天爱满意笑着:“我相信军师的为人,要是给饿瘦了,呼延福寿,也不敢说能救得活啊!”
她忘了剩下这个呼延将军叫什么,干脆叫人家福寿,公冶舒怀也由着她,实在是怕了她诡辩的口才了。
薛仁贵等人,都看到徐长平进了大帐,不一会儿就送出来,凄厉惨叫声久久不息,听的他们浑身发冷,更担心老大了。
天知道北戎人会用什么恶毒的办法来对付老大!
如此焦急等了半个时辰,只见萧天爱大摇大摆走出来,岳龙刚以为自己看错了,还揉了揉眼睛,确认是老大了。
“老大……,你没事儿吧?”
萧天爱嘚瑟道:“你们家老大出面,有什么事儿摆不平?
薛仁贵,岳龙刚,你跟着我,其他人安心住下来,该吃吃,该喝喝,他们要是敢虐待你,不用忍着,他们不敢动你们一根指头!”
众人:“……”
我们就静静看着你吹牛。
岳龙刚更是仰头望天:“我看看天上有没有牛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