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万籁俱寂,但有些东西却没有随着夜色的降临而有丝毫的平复,反而愈发地躁动起来。
比如:明珠夫人的心。
一想到嬴政之前在来芷阳宫的路途中对自己的承诺,明珠夫人在这清凉的夜色中,却被点燃了最烈的火。
只是一个人的出现让明珠夫人变得分外幽怨。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本该已经歇下的赵姬此时却没有歇下,而是出现在了明珠夫人的房间中,将已经收拾妥当,正准备潜行出去,来一个‘偷香窃玉’的明珠夫人堵了一个正着。
“太后,天色已经不早了,该歇息了。”明珠夫人忍着心中的躁动,小心地说道。
“天色是不早了。”赵姬说道。
赵姬的话让明珠夫人脸色不由一喜,但却只能是一瞬而已。
因为只听赵姬接着道:“今天晚上,我就在这里歇息了。”
“太后,我这里怎么能行,这里······”明珠夫人脸色大变,但一时间根本想不出太好的理由。
她这里怎么了?她这里什么事情也没有,至于骗,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张口就是谎言的。
“这里什么问题也没有,明珠,你难道······”赵姬说着,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上下大量着明珠夫人。
明珠夫人脸色不由一变,这要是被发现?被发现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吧?明珠夫人如此想着,但又想到了其它,觉得若是真的将一切都暴露了,或许不会出现太坏的结果,但未来却不能变得更好了。
如果离开了赵姬,她或许能够成为嬴政身边的女人,但也仅仅只是女人而已,贴在她身上多有的标签也就没有了,若是没了那些标签,明珠夫人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在嬴政身边拥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她想要的可不只是嬴政而是,还有更多,比如在秦王宫的地位,比起嬴政的身体,她更喜欢嬴政给自己带来的荣耀。
“哪有啊,太后你多想了,我可一直都是太后的人。”明珠夫人说着已经将自己贴向了赵姬,轻轻的扯住了赵姬的束腰。
“真的?可是,我怎么觉得你随时都有红杏出墙的可能?”赵姬挑起明珠夫人的下颌,看着面前这双论娇媚平时并不比自己逊色多少,但在此时却隐隐已经超过自己的眼睛。
“今天你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赵姬说着已经在鼻翼凑到了明珠夫人的颈间。
“味道?”明珠夫人忍着颈间的瘙痒,意味深长地重复道。
老娘就不信,你会问不出那是什么问道。好事被赵姬彻彻底底破坏了的明珠夫人在心中冷笑道。
······
魏夫人寝宫。
嬴政抱着从未见过的二公子,轻轻的捏了捏幼儿在熟睡中的小脸,将其送入魏纤纤的怀中,说道:“可想好名字了吗?”
魏纤纤接过孩子,熟练的抱进怀中,对嬴政说道:“我曾写信给父亲,想让父亲为自己的外孙起名,可是·······”
“可是什么,有什么话尽可之说。”嬴政说道。
“可是后来我听闻父亲他统领魏军援助赵国,如今恐怕已经没有机会了。”魏纤纤带着几分伤感道。
“你父亲还活着。”嬴政说道。
“还活着?”魏纤纤问道,但她的眼睛却没有太多的惊喜,反而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愁绪。
对于魏庸还活着的消息魏纤纤并没有意外,因为她在很早以前就已经隐约间意识到,自己的父亲魏庸与秦国之间存在着什么联系。
她不知道父亲魏庸与秦国之间的联系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但却知道,作为魏国重臣,自己父亲的行为显然是不恰当的。
而随后的种种事情表明,父亲魏庸不仅与秦国有联系,而且还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程度。
父亲魏庸在出卖魏国,甚至是自己的婚事,或许在其中也只是一件交易而已。
对于这些,魏纤纤虽然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婚事,即使没有秦王,也会有其他的人,至于魏国,那对魏纤纤来说更是一个陌生的事务,但她还是会失望,失望自己的父亲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伟大,相反,他还是一个出卖自己国家的人。
“有些事情,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情,你只需要记得,他是你的父亲这一点就可以了。”嬴政道。
魏纤纤心中的矛盾,嬴政知道,但也仅仅限于知道而已,他并不会去做太多,魏纤纤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能够拴住魏庸的工具而已。
嬴政知道,魏庸不会太过在乎魏纤纤的生死,但他却在意魏纤纤能够自己带来什么好处,当魏庸知晓魏纤纤在秦王宫的地位之时,他的心思就会更加活络起来,出卖魏国在他的心中就成了有利可图的事情。
若非如此,魏国的十万精锐若是坚守魏国本土,在百战神机弩已经暴露的情况下,秦军再向攻破魏国,无疑就要废上一番功夫了,哪像现在,魏国精锐尽失,留在国内的兵马虽然仍有十余万,但能够有多少战力,那就是一个问题了。
“是。”魏纤纤应声道。
“天色已经不早了,休息吧。”
嬴政站起身向大殿深处走去,魏纤纤迟疑少许,换来身边负责照顾孩子的宫女。
“今天晚上你与我一起去服侍大王吧。”魏纤纤将孩子交予一个宫女,却对另外一个宫女说道。
“姐姐?”那个公主却没有露出什么惊喜的神色,反而迟疑了。
“当初我就问过你,但你还是选择了进宫,这一天你应该早就想到的。”魏纤纤并不顾宫女的迟疑,径直想大殿深处走去。
“公孙妹妹,恭喜了。”抱着自家幼主的宫女对陷入挣扎的宫女笑道。
“恭喜吗?”公孙丽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随后跟上了魏纤纤。
无喜无忧而已。
一座芷兰宫,两处战场,五位战士,在着寂静的夜色中,点燃了独属于夜色中的绚丽色彩。
只可惜一处战场只能全程划水,多少有那么一丝遗憾,但事实上水说的准了,也许划水也会有快乐呢?
当天空的夜色被撕破了第一缕印记之时,嬴政就已经从芷兰宫返回了咸阳宫,他偷懒数个月的时间,如今,要还回来了。
廷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