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这个可能的！”

陈牧羽微微颔首，的确，既然杨林有可能献祭成功，释尊呢，释尊可是实打实的献祭了两次。

没成功，这只是他自己说的，实际有没有成功，又有谁知道呢？

所以，现在摆在陈牧羽面前的，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选择去相信谁。

是相信杨林，还是相信释尊。

本能的，他是会选择相信杨林的，毕竟释尊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很清楚。

但仔细想想，如果杨林值得相信，那么，释尊很有可能才是极道降临之躯，那么，在这个时候，极道现身找自己，编这么大一堆理由，让自己去拖住杨林。

拖住杨林干嘛？这合理么？

这并不合理。

所以，从逻辑上来判断，尽管陈牧羽不愿意去相信，但事实上，释尊说的是真话，这才会更合理一些。

陈牧羽现在心里面有点发毛，这种感觉，就好像勐然发现身边蹲了一个杀人犯一样。

他都有点不想回极道宫去了。

可是，不回去，能行么？

“呼。”

思考了许久，陈牧羽冷静了下来。

释尊说的，也只是可能，并不是百分百的把握，也就是说，往好处想，也许，杨林还是杨林呢。

……

——

极道宫。

照例先来到极道峰拜见杨林。

“师弟出去这几日，都去了什么地方呀？”

杨林倒是和以前一样，对待陈牧羽的态度，丝毫都没有改变。

这段时间，杨林变得比以前自信了很多，说话也是中气十足，但是，这也能够理解，毕竟，实力突然提升了不少，力量就是自信的来源，这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陈牧羽笑了笑，“混沌内域外域，到处瞎转了一圈，师兄也该多出去走走，见识一下这一方世界的美好……”

“哈哈。”

杨林飒然一笑，“我可没师弟你那般的兴致，恼人的事情一大堆呢，现在各脉都来找我要灵石，是我宫中库存的灵石，差不多都补贴了出去，现在，正为这事头疼呢……”

很自然。

陈牧羽一直在注意着他，从杨林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变化。

如果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极道的话，那真的只能说，他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陈牧羽根本瞧不出任何的破绽。

陈牧羽笑了笑，“师兄之前不是承诺，会为宗门寻到新的灵矿的么？”

“是啊。”

杨林苦笑了一声，“可是谁能想到，西华洞天，会被打成那样了呢？本来，我看那西华洞天，是有几条灵矿还不错，完全可以收回来以解燃眉之急的，哎，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陈牧羽莞尔，顺口说道，“既然西华洞天错过了，不是还有个北华洞天么？作为最后一个洞天，这其中的机缘肯定更大，灵矿肯定更多不是？”

杨林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摇头，“算了，早已说过，北华洞天，不争了，让他们争去！”

陈牧羽挑了挑眉，“师兄，当真不愿意去？”

“哎。”

杨林长长的叹了口气，“去了又能有什么用？抢得过血祖，抢得过释尊么？”

陈牧羽笑了，“我是说灵矿，又不是说极道残躯。”

“哦？”

杨林诧异的看向陈牧羽，“师弟莫非想去？”

“我？”

陈牧羽摇头，“我自然是不去的，这不是师兄在为灵矿的事情发愁么，我便想着给师兄你出出主意。”

杨林沉吟了片刻，摆了摆手，“到时候再说吧。”

他，并没有把话说死。

“北华洞天，大概什么时候能开？”陈牧羽追问。

杨林道，“也就在这十天半个月的吧，尚未感受到空间波动，所以，应该还有些时日。”

陈牧羽微微颔首，“师兄对这北华洞天，了解多少？”

或许也感觉陈牧羽今天的话问的有点多了，杨林沉吟了片刻，却也没有隐瞒，“我了解的，也仅限于师尊给我的信息，北华洞天乃是师尊所设七界中，最大的一块鸿蒙碎片世界，里面，尚有当年大战幸存的很多强者，少说，应该也有上百位准极道境巅峰，那一界的镇物，乃是师尊的头颅所化，也是相对最稳定的一界……”

杨林侃侃而谈，似乎并没有任何对陈牧羽隐瞒的意思。

上百位准极道境巅峰强者，这就有点恐怖了。

毕竟，具体数量未知，上百位，可以是一百位，也可以是九百位，其中差距可以说是巨大的。

这么多强者中，又有多少中品，多少高品？

更是未知数。

所以，这一界，听杨林这么说来，的确是危险至极。

到时候，封界一开，必定所有强者都要去抢极道残躯，这乱战起来，谁还认识谁？

那场面，绝对是混乱而且血腥的。

这么说起来，杨林不想去参与，也是合情合理的。

陈牧羽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继而转移了话题，“师兄现在还能和师尊联系上么，师尊可是很久没跟我联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忘记我这个弟子了。”

杨林苦笑，摇头，“师尊何等存在，又岂能时时刻刻照顾着你我，师弟你也别急，师尊既然收你入门，必然是极其看重你的……”

“我也就随口这么一说。”

陈牧羽摆了摆手，打断了杨林，“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师尊降临混沌啊，倘若师尊降临混沌的话，你我便有了依靠，什么血祖，什么释尊，哪里还用得着你我二人费心……”

杨林只是摇头，没有说话。

陈牧羽巴巴的说了半天，杨林也只是道，“师弟，少些抱怨，现在是非常时期，相信师尊早有安排，我等，静观其变便是了。”

早有安排？

好吧。

陈牧羽吐槽了一会儿，便离开了极道峰，回了天权宫。

杨林是不是已经献祭给了极道，极道是不是已经降临，陈牧羽心里还是没有个准，但是，他的心里已经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对杨林也已经有了防备。

距离北华洞天开启，还有一段时间，陈牧羽能做的，也只有静观其变。

可惜，血祖没有现身，如果血祖能够现身说法，那么，谁是真，谁是假，陈牧羽便能有个准确的判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