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已经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前些天才刚弄出那么大的阵势,亲自带着人到闹市区绑走花狼他们七八个,再加上今天晚上的血洗行动,总要有人站出来对此负责。
他如果再不走,说不定有可能等到了明天就彻底走不了了。
道上人的手段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经过今天这一战短期内他们应该不会也不敢再有什么大动作。
一旦像今天晚上这样惨烈的火拼成为常态,到那时政-府对他们这些帮派分子就会采取一个零容忍的态度,黑省所有道上大哥都要掂量一下,这种后果能否承受得起。
说不定随时都会有来自京城的特警直接行动,将他们这些人来个一网打尽。就好比一个大鱼缸,大家的目的都是在里面摸到尽可能多的鱼,谁也不想一下把整个鱼缸给打翻。
那些人不敢动刀子,但是绝不意味着在白道上他们会轻易放过谢东,所以他必须要走。在今晚动手前,他就已经安排了最为心腹的手下帮他准备好一切。
今晚的行动他事先也没有跟陆然透露,倒不是怕陆然走漏消息,而是怕因为这件事连累到对方。
……
谢东头戴墨镜,依然是那一身标志性的黑色皮衣,口中叼着一根大前门一只脚就踏上了船的踏板,头也没有回的只是潇洒地对着身后几个手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回去了。
谢东走之前只说了一句话:“我这趟出去,少则两个月多则半年,你们当中这些人,如果谁对我的椅子动了心,也得想清楚到那时能不能坐得稳。”
说完他就命令船夫开了船,完全不带丝毫犹豫。
船缓缓驶出码头。谢东点燃口中的香烟,有些留恋地回头看了一眼夜幕下灯光璀璨的哈市,心里默念道:等着吧,要不了多久属于我的我都会亲手拿回来……
……
这天早晨陆然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来电显示上面是一个来自黑省的陌生号码。
他有些疑惑,因为他根本不记得他有熟人在那边,不过响了几声之后还是接了起来。
“喂?你好请问找谁?”陆然有礼貌地问道。
电话那边先是一阵沉默,紧接着就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然子吗?我谢东,我已经跑路了,没什么事,就是和你打声招呼……”
他的话让陆然大吃一惊,几周前碰见谢东的时候,对方明明还威风凛凛、完全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这才过去多久?怎么会突然打电话过来告诉他他已经跑路的消息。
“你现在人在哪儿?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电话里他声音显得有些紧张,在他看来谢东那边一定是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否则以他如今的地位怎么会突然跑路。
没想到电话那头的谢东倒是显得极为平静,甚至有些满不在乎地说道:“没怎么,两天前我带着一批人到哈市扩张地盘,闹出来的动静有点大,死了三十多个,我怕上头有人查我,就提前跑路了,我在同市这边,很快就要去往俄罗斯……”
按照事先的计划,他让人安排的是去往香江那边的路线,但是船才刚一出哈市,他就果断命令船夫更改了路线,由南下变为北上。
他天性多疑,就算是自己手下的安排他也不敢全信,甚至早在这次动手前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最终要去的地点也不是香江,而是莫斯科……
此刻的他再过几个小时就可以到达鄂霍次克海附近,然后换乘渡轮前往莫斯科。
“这样啊……”陆然在电话里犹豫了一下,想了想然后说道:“你这个号码等下还能不能打通?我让人帮你准备一点需要的东西……”
“还能用三个多小时,你要做些什么?”谢东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别管,等着对方联系你就是,同市那边我刚好有几个朋友在。”说完陆然就挂断了电话。
撂下电话以后他立刻再度拿起话筒,开始拨打了一个号码,他这是准备打给梁家兴跟小左他们。
基金会合办的那个桦树汁天然饮品保健品加工厂就开在大辛安岭附近,这些年在陆然的出谋划策之下,生意做的是越来越大,每年所能够赚取到的利益都要以亿来计数。
而最早一起共事的像小左、祝成子那些人,一个个也都成了千万乃至亿万富翁。
这其中身家最丰厚的恐怕还要数梁家兴,当年陆然创立斗愚网络公司的时候,曾经分给了他百分之五的股份,当时他还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然而随着前年斗愚在美国的纳斯达克上市,到目前为止,这百分之五的股份的价值已经能够用天价来形容。
当陆然一脸平静地告诉梁家兴,他的这百分之五斗愚股份,总价值已经超过十亿以后,梁家兴再也淡定不起来了,合着他们这些年的努力还比不上陆然在背后动动嘴皮子,这也太让人心理不平衡了……
陆然打的是总经理室的座机,总经理的位子一直是王志广在坐,不过以他们几个之间的关系来说这些都无所谓,平时大家都是轮流在这里值班。
电话很快被接通,梁家兴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喂,然子?”
陆然之前也和他们通过几次话,电话机上有事先保存的备注。
“是我,家兴哥你手头不管有什么事,都先放一下,我要你帮我一个忙。”陆然说这话时候的语气很严肃,和平时讲话的随意完全不相同,让梁家兴一下子高度重视了起来。
“什么事你说,我这就去办。”
“我有一个朋友跑路要去往莫斯科,现在人就在同市,再过几个小时就要从鄂霍次克海出境,你帮我准备两千万美金给他,再加上一点火器,我知道你有门路。”陆然的话听起来显得很迫切。
“什么?跑路!?你怎么还有这种朋友?”梁家兴当场愣在那里,半天才反应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