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不等谢东回复就挂了电话,他相信对方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谢东到松市的第二年,就按照历史的轨迹一般上演了一把砍刀闯江湖的戏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迅速拉拢了一帮对他死心塌地的兄弟,区区十几个人,从市区砍到东城,又从东城砍到开发区,弄的松市道上大哥们人人自危,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他们要动刀的对象。
这几年陆然没少跟谢东通过话,除了最开始那一年,之后再也没断过联系,甚至还经常躲在背后帮他出谋划策,他就喜欢干这样的事。
撂下电话,陆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工行卡,看也不看地朝着花狼脸上一丢,语气不善地说了声:“密码六个零,里边有多少钱随便取,能拿走多少算你本事。”
看了他这嚣张的态度,花狼手下几个小弟颇为不忿,作势上来就要打他,结果都被花狼给拦了下来。
花狼接过卡以后看了看陆然,脸上神色开始变得凝重起来,对方看上去这样有底气,背后说不定就有什么强硬的关系作为倚仗。
想了想,他把卡递给平时最信任的黄毛,低声在他耳边吩咐了一句:“你去看看卡里面到底有多少钱,然后给我打个电话回来。”
黄毛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接过卡以后转身就往场外走去,距离这里大概步行十几分钟的地方刚好有一家工行。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他们几个人站在那里和陆然大眼瞪小眼的对视,尽管是被包围的那个,陆然却始终镇定自若,身上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一个流氓打扮的人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进来,几乎是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花狼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就只见花狼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突然溜冰场几个入口处变得嘈杂起来,随着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骂声,只见几侧的入口全都挤满了人,不少手中都拎着钢管砍刀一类的武器,乌央乌央的向场子正中走进。
花狼手下的这几个人也全都变了脸色。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赫然是一个身穿皮衣、头戴墨镜个子不高的,光头。
来的人正是小光头谢东……
他才刚一进来,就被给人认了出来,场子里不少人一下发出惊呼。
“卧槽,怎么会是他!?”
“谢东带这么多人过来,难道是要扫花狼的场子?”
谢东无视了这些声音,四下看了看,一眼就看到站在场子正中央,正在被花狼一群人团团包围住的陆然。
谢东表情顿时阴沉下来。
几个入口处仍然在不断的进人,最后进来的人一共大概占据了半个溜冰场,这才停下。
只见这间溜冰场瞬间变得拥挤起来,谢东带来的人前后加起来大概足有二百多人!全都站在一边,冷眼看向处于正中间的花狼他们……
看见谢东过来,陆然这才彻底安下心,还对他招了招手示意自己没事。
谢东一个人直径径地朝着陆然所在的位置走来,全场除了他以外,没有一个人敢动一下,他脚上的尖头皮鞋踏在冰场的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场子里。
全场安静的仿佛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谢东每前进一步,花狼他们一群人的心理防线就崩塌一分,等到他走到他们几个人面前,个别胆小的已经吓得站也站不稳,腿一软就直接摔倒在地上。
没办法,这些年谢东在松市的名声实在是太过可怕了,谁都知道这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从一个一文不名的小混混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前后加起来只用了三年多的时间。
他的地位可全都是真刀真枪打出来的……
花狼这伙人之所以能在溜冰场一带站住脚,完全是因为谢东看不上这种小生意的缘故……
谢东走到这些人面前,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只是注意着眼前的陆然,陆然也回看他。
结果在场所有人就看见叱咤整个松市的谢东,突然的一下笑了,笑的还很灿烂,脸上完全是一副看见了老朋友的样子。
“什么时候来的松市,都不和我说一声的。”谢东伸出手掌,轻轻在陆然的胳膊上拍了一下,笑着问道。
“不光是来松市,今年夏天我还要在市里念书,怎么,不欢迎?”陆然也不甘示弱地回击,装作发力的样子在谢东小腹上捶了一记,谢东也极为配合的往后一仰。
听了他们的对话,花狼一伙人这下再也不敢抱有任何侥幸,明摆着谢东这是带人来给眼前这个年轻人出头的,就是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能够支使得动松市的谢东,而且看上去两个人还极为熟识的样子。
“怎么会,还指望着你给我多出主意,我的人最近正在向黑省渗透,勉勉强强才刚获得了一块落脚地,就缺你给我出谋划策,黑省的几个老东西,骨头都硬的很,我正犯愁该怎么解决掉他们。”
谢东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不屑地看了看四周的花狼一伙人,声音冷冷地说道:“我今天过来,是因为一个电话。”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由于现场异常安静的缘故,使得他这番话的每一个字,都能够清清楚楚地传达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谢东掏了掏耳朵,继续说下去:“在松市,竟然有人想要砍我大哥的手指头,你们怎么看,嗯?”
全场哗然!
接着就是一大片的交头接耳声。
“什么?我有没有听错?”
“东哥竟然还有大哥?你们听说过吗?”
“不会是中间那个人吧……”
……
谢东抬起手臂,对着人群做出了一个下压的手势,全场瞬间变得再度安静下来。
只见他把陆然从中间拉出来到他旁边,接着伸出一只手臂揽着陆然的肩膀,“哦我忘了说,正式介绍一下,这个人,是我大哥。”
他说完这话以后,花狼一伙人除了花狼,再没有一个人能够保持站着,腿一软就向后倒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