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那国荣家的晚饭确实豪华到可以用晚宴二字来形容,陆然被小兰领着来到餐厅。还没等上桌,就被眼前看到的各式华美的菜样给吓了一跳。
他前世在海市也算吃过见过的主,可今天餐桌上这些菜,他能叫出名字来的都屈指可数。一眼能认出来的也就摆在中间的那几只长龙虾,从大小粗略估计了一番每只恐怕都足有两斤多重,被清蒸好了摆在大银盘子里。
再就是有一盘黑乎乎看上去滑不溜丢的东西,这个菜陆然是认识的——葱烧海参。吉省在内陆,周围不靠海,他也是在海市生活的那些年才接触到海参这种东西。不过他消费得起的也就寻常的那种百十块钱一斤的品种,而眼下这盘海参,从形状、大小、色泽来看,这是海参里面最名贵的一种,被列为“八珍”之一的灰参啊。
在他前世那个年代,最普通的灰参也要两三千元一斤,换句话说,他面前这一盘海参,就得值个几千块钱,绝对可以说得上是奢侈了!要知道,陆振斌当了车间主任以后,一年的工资也就够买两盘子这种海参的,这一盘子菜顶的上好几个普通工人加起来一年的工资了。
除了几个素菜和凉菜,桌上其它菜看起来也都是极为精美,每一道都可以被称之为工艺菜,看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动。陆然摸了摸肚皮,感觉它已经在向他表达自己的不满,时不时收缩一下还发出微微的咕噜噜的声音。
陆然肚子咕咕叫的声音给走在他身后的那国荣听到,那国荣当即忍不住大笑起来,抬手摸了摸陆然的头,对在场的众人说道:“大家这就都坐下吃饭吧。”
他说完这话,众人这才纷纷落了座,其实今天在座的人也并没有几个,就那国荣家三口,再加上陆然跟聂博文两个外人而已,小兰跟其他几个帮佣的人都坐在楼上的餐桌,不会跟他们坐到一起。
偌大一间餐厅显得很有些空旷。
陆然有些好奇,上次来到那国荣家时,他家所准备的饭菜都是很平常的种类。据楚秋容的话来说,他们家平时还是比较节俭的,就是不知道为何今天突然变了样,准备了这么多生猛海鲜和山珍野味。
不知是看出了陆然的疑惑还是凑巧,楚秋容姿态端庄地端起面前的高脚杯轻轻摇曳,杯中暗红色的液体轻轻打在杯壁,颜色很是诱惑,而随着她的摇曳,酒杯里面的葡萄香气也扩散开来。接着她开口说道:“今天呢之所以准备的这样隆重,其实是有两件事,一是为了欢迎陆然;二呢,则是因为,今天是我爸的生日。”
陆然这才恍然大悟,楚秋容还真的是很会说话,他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好欢迎的,准备这么多自然是为了给那国荣庆祝生日。那国荣今年才四十八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未来往上还会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今天的菜都是请了世贸万锦酒店的师父过来主厨的,阿姨做家常菜还行,有些食材怕她处理不好,所以就请了师父来家里。今天在场的并没有外人,可以说都是爸身边最亲近的人了,希望大家不要拘束,好好享受美食吧。”楚秋容优雅的转动颈部环视了一圈众人,微笑着说出这番话,“来,我提议,为了爸的身体健康,我们所有人共饮一杯。”
说着她轻轻把手中酒杯举高,推到外面,其他人也都举起了面前的酒杯,大家手中的酒杯碰在一起,然后饮了下去,当然陆然和那涵茹面前的酒杯里面装的是果汁。
世贸万锦酒店是春城一家享有盛誉的五星级酒店,味道自然不消说,价格自然也是十分昂贵。让陆然觉得奇怪的是,那国荣看上去并不是在意钱财或者喜欢以权谋私的官员。这一桌菜的价格远远超出他合法收入的承受范围不说,就算是世贸万锦酒店的老板意图讨好他,主动安排了这一桌,照理说那国荣也不应该笑纳,这会留给政敌极为明显的用来攻击他的借口。
他这个年龄的官员,可正是仕途上勇攀高峰的时候。
想不通。不过既然想不通,就先不要去想了,陆然把心中的疑惑暂且放在一边,专心享用起眼前这些平时难得一见的美食。话说回来这些菜的味道,还真是对得起这些昂贵的食材,几乎每一道菜对陆然来说都是从未品尝过的佳肴,让他吃的筷子上下翻飞。
反观那涵茹的吃相就要比他强上不少,不管再好吃的东西她几乎都只是微微动筷浅尝辄止,看得出良好的家教和素养。她还时不时的给陆然介绍这些菜的名字和做法,看得出来她平时也没少吃到这些东西。
那国荣今天看起来心情很不错,话也远比平常要多,可能是因为喝了不少酒的缘故,脸上也显得红光满面,在和聂博文谈论最近乡镇治安形势严峻的问题。聂博文则是始终表现的态度恭敬,以听为主很少主动发表意见,只有在被问起的时候才开口谈起自己的观点和看法。
这无疑是很聪明的做法,处在秘书这个岗位,就是要多听少说才能让人放心。
楚秋容没有加入到他们的谈话当中,眼神始终围绕着陆然跟那涵茹他们两个,不时给两个孩子夹个菜什么的,目光温柔如水。
一餐下来,吃的算得上是宾主皆欢,饭后小兰给大家沏了茶水到客厅。除了那涵茹,就连陆然也伸手拿了一杯。他一直挺喜欢喝茶,虽然喝不出好坏,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喜欢。一口喝下去,茶叶的清香扩散开来,胃里也暖暖的很是舒服。
那涵茹不喜欢喝茶,理由是因为她觉得茶叶喝起来太苦了,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有这个毛病,接受不了一切苦的东西。
八点左右,聂博文把衬衣袖子往上推了些,露出里面的卡西欧手表,看起来不是很昂贵的款式。看了一眼时间之后表示,时间太晚准备回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