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令妃刚进坤宁宫就见小燕子被鞭打的哇哇大叫, 身上已经有了多处伤痕,样子尤为凄惨。太后对这个孙女没什么感情, 认她不过是为了利益,而且小燕子这段时间的不守规矩的行为她也是有所耳闻的, 这令她十分的不喜。可她被打,太后却是不愿意的,这好歹是她认下的格格,就这么被打,她的面子往哪儿搁。
“住手,都给哀家住手。”太后对施行刑罚的人呵斥道。
“皇玛嬷··令妃娘娘··救命啊···”小燕子见太后和令妃来了,心里也有底了, 虽然一般女孩子被抽了十鞭子早就昏过去了, 可小燕子却还有力气喊救命,可见她皮糙肉厚的程度。
“桂嬷嬷你去把小燕子给哀家带回漱芳斋,再找个太医过去给瞧瞧。”太后吩咐道。
执行的人见太后要把小燕子带走为难了,这皇上下的命令他们不遵从的话可是死罪, 但这太后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违抗, 眼看着太后身边的桂嬷嬷走到他们跟前就要带走还珠格格,他们这心里就更是祈祷谁能救他们于危难之中。
就在一群人期盼着有人来救他们之时,弘历带着景娴永d和宝儿出来了,对太后要阻止对小燕子行刑都很是不满,“给皇额娘请安。”“给皇玛嬷请安。”
请安之后弘历就对着行刑之人厉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继续。”转头又对太后说道, “皇额娘有话还是到屋里说吧,这里这么多奴才说话也不方便。”
太后见弘历没给自己面子还一意孤行的要对小燕子行刑,心里很是很是不满,就像对着弘历发一通火,可见这么多奴才在也确实不适合动怒,还是忍了气往屋里走去。弘历这些人自然跟在后面。
都落了座之后,太后迫不及待的对弘历质问道,“老五犯了什么错,要皇帝你将他圈禁在宗人府。”又看了看景娴说道,“要知道老五可是皇帝你的亲苦肉,上次被永d打了也是不明不白的就了了,现在又因为宝儿选婿给圈禁了,就连刚认下的小燕子你也要惩罚。你可是他们皇阿玛,不能听凭那起子小人在你耳边吹吹枕边风,就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了。”
弘历见太后又把矛头指向景娴,心里很是不快,“皇额娘,朕自然清楚自己做了什么,老五在御花园扮刺客行刺之时,想必皇额娘您也知道了,您不问问儿子受不受伤也就罢了,却还跑到这来指责朕,在您眼里到底有没有朕这个儿子。”
弘历这次学聪明了,也不和太后硬顶,而是改用感情策略,把自己塑造成受害的,不被人关心的一方,而太后对皇上却是冷漠不关心的。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太后就要背上不慈的名声。
太后见弘历这么问,确实是被噎住了,而且永琪他们这次的刺客时间的确不占理,只得说道,“哀家听闻老五他们也没有近了皇帝你的身。”自然应该没问题了。
“朕有没有受伤是一回事,皇额娘关不关心又是另一回事。皇额娘为何您每次发火时,从来都是想着别人怎么样啦,而不想想朕究竟如何了。”弘历一脸痛苦状得揪着这件事不放的说道。
太后也知道自己没理,而且见弘历那样到底有些心软了,“这次就算是哀家的错,可皇帝你是哀家的新骨肉,哀家哪里会不心疼您。同样的,永琪小燕子也是皇帝你的亲骨肉,想必皇帝你也是心疼他们的,看着他们受罪你心里也不好受不是,不若放了他们这一次,让他们吸取教训也就是了。”太后到底还是不死心的求情道。
弘历见太后这样说就知道她是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也懒得装了,只义正言辞的说道,“皇额娘,五阿哥伙同福尔康有刺杀朕的嫌疑,朕自然不能把危险留在身边,这件事必须调查清楚,难道皇额娘要朕天天跟给意图谋害朕之人同住在皇宫里吗。朕没有把整件事调查清楚前,朕是不会放了永琪的。”其实弘历就是想关五阿哥一段时间让他长长记性,同时就是为了给永d扫除障碍,毕竟一个关过宗人府的阿哥也就丧失了继承皇位的资格,也有让太后安生下来的意思,消除她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太后见弘历没有丝毫动摇的倾向,动怒是一定的,她自然知道五阿哥被关之后一切的政治前途就完了,那她还拿什么去和皇后争。但又想了想康熙朝的太子胤i,这废了都能再立,那永琪只是被关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也不再纠缠,而是说道,“哀家也是心疼孙子,毕竟永琪那孩子平时对哀家很是孝顺,也没什么坏心眼,哀家只希望皇帝你能查明事实的真相还老五个清白,不要受那奸人蒙蔽。”
“朕不是昏君,自然不会颠倒是非黑白。”弘历皱着眉头正色的说道。
纽钴禄太后听弘历这么说,一时之间有些语塞,弘历这话说的十分重,如果自己再纠缠下去就是间接的承认弘历是个昏君,想必那是弘历肯定会大怒。而且她也觉得弘历不会真的拿永琪怎么样,于是换了个话题说道,“小燕子又是犯了什么错,让皇帝你对她施如此重的刑罚。”
“出言顶撞侮辱朕,这算不算是大罪。接着又看了看令妃,“虽然朕放了小燕子出来,免了她学规矩,但最基本的规矩这她也没学吗?那你们在漱芳斋那么多天到底是在干什么,结果就教出这么个粗鄙无礼的疯丫头来吗。看来你自己的礼仪规范就是没学好的,妃子之位你就另让贤人吧,从即刻起被贬为嫔,好好的给朕在宫里学规矩,不要没事在后宫搬弄是非。要知道就是妃子之位当初都是皇后给你求来的,现在只降为嫔也是不希望皇后的脸上难看,要不然就凭你三番两次的在后宫兴风作浪,你现在早就在辛者库里呆着了。”
令妃听自己的妃子位居然是皇后为她求来的,第一反应可不是什么感激而是觉得有什么阴谋,再一看太后看自己怀疑的眼神,心里有些凉了。皇上不宠爱他,也没有可以依靠的子嗣,如果连太后都不信任她,那她怎么在后宫生存?看来这真的是皇后的诡计。于是满眼含泪的对弘历说道,“臣妾是冤枉的,臣妾并没有在搬弄是非,还请皇上明鉴啊。臣妾不知皇后娘娘缘何抬举臣妾,想是因为臣妾代皇后娘娘在太后面前尽孝才有如此恩典的把,无论如何臣妾还是叩谢皇后娘娘的恩德。”
太后本来是听到弘历这么说,对令妃起了疑心的,但一听令妃的意思,明显的是皇后在挑拨她和令妃的关系吗,气也是平了下去。
弘历听了令妃的话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这个女人在他面前就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挑拨他皇额娘和景娴的关系,要是他不在还不定怎么着呢。想到这弘历更是冷下了脸,“你可知道欺君是什么罪?”
“皇上···”令妃一听弘历冰冷的声音,吓得有些哆嗦,想着要狡辩。
可弘历却是打断了她的狡辩说道,“你们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在后宫里的动作,朕没有说不过是没有触及到朕的底线,但如果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就要怪朕不讲情面了。既然你这么不稀罕皇后的恩典,那就直接降为贵人,还去伺候贤嫔吧。”
“皇帝,这令妃也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这降为贵人是不是罚的太重了。”边说还边看向景娴希望她也能求求情。
景娴永d宝儿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们就看着太后令妃如何表演呢,可结果令他们很失望,这太后没说几句话就被弘历四两拨千斤的给弄没电了,令妃更是不值一提,弘历一吓唬就软了。再见太后让她求情的眼色,景娴笑了,这么个东西也值得她求情,当初抬举她不过是为了让她尝尝从高处掉下来的滋味,现在不正是时候,她又怎么会替令妃求情。所以就当没看见,低头坐在那儿保持沉默。
弘历看到了太后的眼色,也不顾令妃的哀求,而是转头看向太后,笑着说道,“皇额娘,景娴她有喜了,还是不要让她伤身的好。”
太后令妃一听景娴有喜了,心里都翻江倒海的恨呐,自从愉妃生了五阿哥之后,宫里就一直没有喜讯传出,如今却是让皇后再次有孕,这不是摆明了不给她们活路吗。
太后也只是勉强的笑道,“皇帝能再添一子嗣是大清之福,这十几年后宫也才传出这么一位有孕的,自然要好好的安胎修养,这宫务···”
弘历听太后要宫权连忙接话道,“朕已经想好了,景娴怀孕这段时间就有宝儿暂时代管宫务,纯妃协助,皇额娘你就放心吧,朕不会让景娴雷到的。”
太后确实是想把后宫的权力弄到手的,到时她也好安插人手,可却被弘历一句话给堵回去了,宝儿不用说那是皇后的嫡女,那纯妃更是十几年前就被皇后收买的,老三永璋更是跟着永d在军机处里办差,是个铁杆的皇后党。这两人掌管宫务哪里还有她插手的份,尤其她还是知道这宝儿的手腕,比皇后那是有过之无不及。
“好吧,既然皇帝这么安排,哀家也不好说什么,那哀家就摆驾回宫了。”说完也不说赏赐给景娴就什么气冲冲的就摆驾回宫。
令妃见弘历不看自己,也知道自己求情是没用了,跟着太后垂头丧气的走了。半死不活的小燕子也是被太后带走了,临走之前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景娴。想着别得意,要不了多久皇后的宝座就不是你的了。
这一插曲并没有影响弘历景娴永d宝儿的性质,到底还是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丰盛的晚膳,才去休息。
浩祥昨天从宫里回来压根就没有把选婿当回事,倒是浩祯,因为浩祥在救驾中出了风头,狠狠的在硕亲王和雪如面前给浩祥上了一番眼药,说他不顾念手足之情,与多隆一起陷害他,使得他都没有表现的机会,这次尚主他们硕王府恐怕是没机会了之类的话。
硕亲王和雪如本来就对这次浩祯尚主抱有很大期望,现在被浩祥搅和了,心里自然不忿,当天晚上就叫来浩祥一顿怒骂。而那拉氏其实早就习惯了,也不吭声,就当他们是狗叫。
他越是这样,硕亲王越是生气,拿起手边的茶杯就往他身上砸去,完全就是把浩祥当陌生人看待。而浩祥见硕亲王拿着茶杯砸他,一个侧步就躲开了,当下更是冷下了脸,“适可而止就行了,否则的话,我可不敢担保我会做出什么不孝的举动。”
硕亲王见浩祥那没有波动的眼神,心里居然感到了莫名的害怕,可想想自己到底还是他老子,他还能拿他怎么着不成,对站在旁边的浩祯说道,“去拿家法去,今天我就要教训教训这个不孝子。”
浩祯听了很是高兴的就去往宗族祠堂那戒藤,而雪如自然也是乐意看见浩祥受罚,在旁边添油加醋的说道,“这个翩翩也不知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教出这么个不孝子,王爷你今天一定要好好惩罚一番,不然日后这浩祥上不上给咱们王府惹来什么祸端呢。”
硕王爷一听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藤条还没拿来,就像上前去踹浩祥,而来求情的翩翩见硕王爷要踢浩祥,立刻冲了上去将浩祥护在自己的身后,那一脚自然是落在了她身上。硕王爷那一脚可是下了狠劲的,就算是男子挨上了也得伤了筋骨,更何况女子,翩翩是立刻就吐了一口血出来。
那拉氏见她这样护着自己,心里对她更是多了份亲人般的温暖,连忙将他额娘抱起来就要往自己的小院走,想着要找个大夫过来看看。压根就没理还在盛怒当中的硕亲王,临走之前还说了一句,“这次的事我不会轻易的算了,你们最好做好准备。”
“你这个孽畜给本王站住,本王今天就要废了你···”硕亲王还想继续阻拦。
可弘时根本就没管他在后面的叫嚣,想着这家人早晚会遭祸端,他得在那之前就离开这里,不然的话他就要跟着遭殃。
这一宿硕王府是没得消停,本来硕王爷还想在第二天接着去找浩祥来,教训一番的。可不成想这时宫里却传来了圣旨,这让硕王爷和雪如心里都隐隐的有些激动,都想着这可能是浩祯尚主成功了。
吴书来见硕亲王、福晋还有富察浩祯都在,却偏偏少了事件的主角,于是问道,“怎么还少了人?”
这三人一听就知道这是在问浩祥,但也没想到圣旨是下o浩祥的,只是连忙叫了奴才进去赶快把浩祥叫出来。弘时见来人传报说皇上下了圣旨给王府,想着莫不是弘历要将他的宝贝女儿嫁给浩祯,如果是的话,他可就有的乐了,他可是知道那个浩祯是什么德行,那个公主是有的受了。对于皇室成员要倒霉,他是忍不住高兴。所以也没拖延,穿戴整齐后就随着奴才来到了前厅。
吴书来见浩祥出来了并跪地准备接圣旨了,才笑眯眯的对着浩祥开始宣读,“奉天承运皇帝制曰:今问硕亲王之庶子富察浩祥天资聪颖,澧兰沅芷,涅而不缁 ,椿萱并茂,其孝心可表日月。且慎静郡王膝下无子,朕甚感怀承其为国事劳心劳力,勤政为民,有思为国,为朕解忧辛劳,其秉持实属不易。特将其硕亲王之庶子富察浩祥过继其下,继其家、承其业,抚顺孝犹,钦此!”
这圣旨一出不单硕亲王雪如还有浩祯吃惊,就是浩祥自己也吃惊,怎么好端端的把他过继给了慎静郡王呢,这弘历到底打的什么注意,他可不相信弘历是知道了他在硕王府里的日子不好过,所以大发善心的把他过继出去,而且还是个身份显赫的慎静郡王。硕亲王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什么不舍的,反正他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一向不怎么在意,过继出去也好,省的给他惹是生非。而雪如浩祯就是高兴了,浩祥一走王府终于可以没有碍眼的了。可也对这浩祥摇身一变成为慎静郡王的世子有些不是滋味,想着还真是便宜这小子了。
吴书来见浩祥还呆在那里,笑着说道,“世子接圣旨吧。”
“奴才浩祥谢吾皇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那拉氏对高呼万岁心里还是不爽的。
吴书来见这些人还要起来,又说道,“这还有一份圣旨,还请诸位不要动。”
硕王爷等人见还有圣旨,想着这回总该是浩祯的尚主圣旨了吧,心里有些激动的跪在地上等着吴书来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朕之爱女固伦和敏公主,系皇后之嫡女,身份贵重,聪慧灵敏,德才兼备,秀外慧中,旦夕承欢朕与皇后膝下,朕与皇后甚爱之。今公主已豆蔻,适婚嫁之时,于诸臣工中择佳婿与爱女成婚。闻慎静郡王之嫡子浩祥世子怀瑾握瑜,玉质金相,天质自然,且未有家世,与公主婚配堪称天设地造,甚合朕心。为成佳人之美,兹将固伦和敏公主下嫁慎静郡王之世子浩祥,一切礼仪由礼部尚书与钦天监正商议后待办。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如果说对第一个圣旨他们是吃惊,那对这个圣旨他们就是震惊了,谁也没想到皇上会把最疼爱的女儿嫁给个异姓王的庶子。硕亲王刚才还对把浩祥过继出去没有感觉,现在他却是觉得自己这是做了个赔本的买卖,把儿子给别人了,尚主的荣耀也跟着送人了。雪如浩祯心里则是暗恨,如果不是吴书来在这都想要大骂了,这浩祥是个什么东西,皇上居然把公主嫁给了他,而没有浩祯的份,这让他们心里是大大的不平衡了。
而那拉氏却是不怎么高兴的,他本来就不想和皇家扯上关系,这回却让他娶公主,那不是要经常看见皇家的人?一想到当初钮钴禄氏的炫耀和雍正的维护,心里更是对黄家人没什么好感。
吴书来见这圣旨一读出来,不但硕王爷那三口人不高兴,就是连得了尚主荣耀的浩祥看起来也没见得多高兴,心里有些打鼓了,难道这浩祥世子还打算抗旨不成,要是那样的话,他也跟着倒霉啊,于是勉强笑着说道,“浩祥世子,应该谢恩接旨了。”
那拉氏心里是想抗旨的,可他现在还不想死,至少他不希望自己是被弘历赐死的,而且这世他还有个疼爱他的额娘。“奴才叩谢皇上圣恩。”
吴书来见他接了圣旨大大的松了空气,又嘱咐浩祥,说他还可以带着他额娘即刻去慎静郡王府,那里皇上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说完也不领赏急急忙忙的就往宫里赶,就怕再出什么意外,他要受牵连。
那拉氏见吴书来走了,自然就要往他的小院去收拾东西,他要带着他额娘立刻离开硕王府,因为这里实在不是他喜欢的地方。也不理会硕亲王大骂他不孝,雪如浩祯骂他阴险,在他看来这些人不过是跳梁的小丑。
这边那拉氏收拾了东西带着翩翩去了慎静郡王府,而宫里的宝儿却是在犯愁,他还有些不知所措将来要如何面对那拉氏,也担心那拉氏一时犯了倔脾气而抗旨不遵,到时他又要废一番心思来说服弘历。直到他听说一切都顺利,才算放下心来。
弘历景娴都在准备着宝儿的大婚,希望能够给宝儿一个盛大隆重的婚礼,但其实两口子的心里都是不舍的。永d也是有些不适应,他现在虽然已经十五可以出宫建府了,但弘历却是没有同意,把他留在了宫中。其实弘历是知道景娴舍不得永d,他自然不希望景娴难过,就把象征着特殊意义的宫殿永d前世住的毓庆宫赐给了他。弘历的这一举动也是间接的向人们表明他就是把永d就是当成太子来培养的。
现在宝儿要出嫁,虽然心里还是等着看笑话的,但一想到从小掐到大的黑子要走了,心里寂寞了,这掐了是十几年都养成习惯了,如果哪天没人和他作对,他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这四口人好不容易感性了,可有人却是要给他们的生活加点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