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秦川的加工车间,两位老师傅还在工作室里,忙着给五色翡翠设定完美的雕刻方案。
还是老样子,两人依然在为如何雕刻而争吵不停。任长生刚走进门,就能听到那震耳欲聋的两个大嗓门。
“两位老师傅,真是辛苦你们了,为了让你们劳逸结合,我今晚上打算带你们去赴个宴会。”
任长生人没到声先到的推门而入,得把廖老宴请两位老师傅的事情给先搞定。
可没想到,秦川和石雕一点面子也没给,不约而同一起回道:“不去。”
这可让任长生大感尴尬了,若不能完成廖老的宴请任务,这徒弟当得可就有些丢脸。
“两位老师傅,今天是我师父廖老请客,打算跟你们叙叙旧。我都同意下来帮他请你们出席了,求你们给我个面子吧。否则在我师父面前,我就没法交待了。”
任长生双手作揖,躬身一礼,以晚辈的姿态请求道。
“原来是廖老先生请我们,那就必须得去了。以前的雕刻大赛,他可是常年的评委,公正公平,值得我们尊重。今晚这个宴会,我是去定了。至于秦川去不去,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必究这么多年来,廖老先生都把高分评给我,说不定他心里早有怨气了。”
石雕一听到是廖老所请,马上就改变主意,同意下来。
秦川重“哼”一声,神色冷峭如冰雕,“石老头,你少在那里挑拨离间,我跟廖老的关系一直很好,从来就没有隔膜,我输给你那是技不如你,这一点我心里清楚。根本不会怨恨廖老给我低分。反而,我更是敬重他不因私情,做到公平公正的原则。而你用这种小人之心来衡量我们之间的友谊,就不怕长生这些后辈笑话吗?”
秦川一直以来,跟廖老的关系确实不错,有时间也会常去拜访,还真没有因为雕刻大赛评分给得低,就不相往来。
“石师傅,这个我可以做证,秦师傅确实跟我师父关系很好。”
任长生如实说道,这是事实,他可不能违背良心,怕得罪石雕而不出声声援秦川。做人就得正直亮节,坦坦荡荡方为男子汉,这一点,他可是从来没改变过。
“如果真是这样,那确实是我小人之心了,在此我向你道歉,对不起。”石雕也是个光明磊落的老爷们,知道犯错之后,马上就赔礼道歉了。
秦川心中火气再大,也不好再翻脸了,只得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看石雕,眼不见心不烦啊。
“青旋进来,我介绍两位雕刻界著名的师傅给你认识。”
任长生一看事态缓和下来,连忙叫向青旋进来,好转移两个老师傅的注意力。
随后,任长生给双方分别做了一番介绍。
石雕见过向青旋,知道她就是五色翡翠的新主人,为了博得向青旋高兴,把雕刻五色翡翠的任务拿下来,他连忙笑着道:“向小姐,你来的正好,我们设定的方案,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正好可以给你看一下。若有不满意的地方,提出来,我们可以做出改动。”
秦川也连忙办起正事来,把跟石雕的恩怨丢到脑后去,“向小姐你请坐,我马上叫人给你上茶。”
说完秦川跨出门去,对着正堂忙着干活的弟子叫唤起来,让他们赶快上茶过来。
“秦师傅,不用麻烦了,茶就免了。”向青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任长生看着两位老师傅那巴结的笑容,心里直叹息,这待遇差别也太多了吧。他来这里那么多次,秦川可是从来没有让弟子给他上茶。可向青旋这一来,完全就像是贵客上门啊。
任长生真有些感到不服气,但却无法反抗。
两位德高望重的老师傅,如此巴结一个小姑娘,唯一的原因,自然就是千方百计想把那五色翡翠雕刻权给拿下来。
如此可见,两位老师傅对这五色翡翠,是如何的痴迷了。
“不麻烦,不就一杯茶吗?”
秦川呵呵一笑,斟酌好一会儿,继续道:“向小姐,实不相瞒,我和石雕很想合作一起雕刻这块五色翡翠,如果你答应让我们来雕刻,我们保证会尽一切心血,帮你雕刻出一件完美之作来。你应该知道,像我们这种痴迷于雕刻者,遇上完美玉石,都会心血来朝,若不能得愿以偿进行雕刻,下半生都会觉得遗憾。所以还请你满足我们这个心愿,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如让向小姐看一下我们设定的方案吧,不足之处先提出来,我们也好做出改正。”石雕应合着秦川,转身就准备拿出方案来,先给向青旋瞧瞧。
“等一下。”任长生连忙拉住石雕,诚挚着道:“两位老师傅,凭你们两个的实力,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拿出完美方案来,让青旋心服口服的同意把五色翡翠交给你们雕刻。你们有这个实力,何必患得患失?你们只需要拿出实力来完成最终方案就行,根本没必要让青旋先看设定方案。”
茶送上来了,托向青旋的福,任长生总算是在秦川这里,喝上一口茶水了。为每人各倒上一杯茶,他自己先喝上一杯,才接着道:“两位老师傅,我觉得你们现在就让青旋看方案,有些不妥。一来她的一言一语,都有可能影响到你们的情绪,让你们脱离雕刻完美之作的原意,只想着要弄出一个方案来,好让青旋满意。这样的话,你们心态已经不正,想随心所欲完成心目中的佳作,可就不太可能了。二来,你们这样做,可就有失公平原则了,毕竟人家欧洲雕刻还没有来,你们已经占到先机,还要青旋给意见,可就有点过分了。”
任长生长言那么多,唯一的目的,就是不想让向青旋看过方案之后,所说出来的言语,却影响到两位老师傅。他们若真想雕刻出完美之作来,那还真的只有随心创作,随心而为。向青旋的意见对他们来说,只会起到反效果。
“长生说得挺有道理的。”
秦川和石雕都愣住了,细细一想,两人都认同了任长生的说法。
向青旋大为感动,她真没想,两位雕刻大师,会为了心目的愿望,如此费尽心血,当真是不愧是大师级人物。这也让她更坚定心中所想,那就是要公平评价中欧两边雕刻大师的设定方案,挑出最完美的那个出来,给不偏袒那一边。
“两位老师傅,不如我们就依任长生所言吧。方案我就暂时不看了,你们继续努力,等明天欧洲雕刻师来了,也进行他们的方案设定,两边都做好了再交给我。我一定会请时尚界众多名人,评出最好的那份出来。绝对会公平公正。”向青旋站起来,很认真的承诺道。
“那就好,有向小姐这个承诺,我跟老秦可就放心了,我才不信我们两人一起联手,还会输给欧洲人。
石雕与秦川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着自信。
“这样才对吗,两位老师傅都是殿堂级大师,何惧任何人?”
任长生鼓励性质的拍手,然后再道:“好了,现在麻烦两位老师傅把你们的方案收起来,我还想请你们帮我个忙。”
“把这木雕给破开。”任长生把从张铁那里买来的木雕往桌上一放。
秦川一边收拾着桌面,一边问道:“好好为什么要破开?”
“两位老师傅先拿到手上鉴定一下,看能不能看出点端详来。”任长生也不忙着说破。
石雕拿起木雕,依雕刻师眼光说道:“普通之极,一点艺术价值都没有,依我看,这木雕根本就是一个初学者所雕刻出来。我虽然鉴定能力有限,但我还是能看出来,这木雕不值钱。长生你打算破开,到底有何意思?”
“石师傅你拿在手上,不觉得这木雕很沉吗?”
任长生淡淡一笑,有意引导着道。
石雕“噫”的一声,掂过几下子,“还真有点沉,这木雕少说也有四五斤吧,可红木却不可能有这么重。难道长生你认为,这木雕里面,暗藏着玄机?”
姜还是老的辣,被任长生一提醒,石雕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我来看下。”秦川接过手上来,也掂了下重量之后,他接着就仔细从上到下把木雕看了一遍,“好家伙,这里面恐怕还真藏有贵重东西,不光是重量有问题。这木雕还泡过金汤固水,加强其坚硬程度,就是不想让这木雕轻易就摔破。”
当看到下底部时,秦川眼前一亮,哈哈笑道:“虽然这雕刻技术不入流,可这掩藏手法,倒是很绝,你们过来看看。”
秦川指着木雕佛像底部的一个莲花纹路道:“看到了吗?这纹路就是暗层的缝接处,用肉眼观察,是不是根本看不出来?”
任长生连连点头,拿到木雕时,他那么仔细看过,还真没有发觉莲花纹路有蹊跷,果然是不入行,就不懂行啊。
他看不出来,作为雕刻大师的秦川,很容易就看出来了。
“秦师傅可有办法打开?”
任长生可是急着想知道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玄机呢。
“很容易,先磨表面那一层,就能撬开了。你真要打开?”
秦川最后问向任长生,经过任长生同意之后,他这才拿着木雕到角落里,开始用沙磨石磨木雕底部了。
约过十分钟,秦川才算是把木雕底部,全磨去了一层。拿回到作业台上来,他打开工具箱,拿出一把很薄的雕刻刀来。慢慢围着莲花边缘,轻轻的撬动起来。
秦川换了好几周刀,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总算是把木雕暗层,给掀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