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本就戴着面具的原因，贴在玻璃上的面容也只露出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以及糊成一团的脸。
“扩张计划……”
“都已经安排好了，被黑晶感染的那些人最终都会回到母神的怀抱。”
屋内的三人还悠闲的谈论着什么。
斗篷人突然感觉窗户的地方多了一团阴影，有些疑惑的将目光挪了过去，当即吓得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大喝一声：“什么东西？”
那两个黑色眼睛的人也跟着目光看了过去，正好看到了趴在窗户上，整张脸都贴在窗户上的姜夜。
两人也吓的一哆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这么个东西趴在窗外偷听他们讲话。
而且这样的装扮确实吓到了他们，让他们误以为是什么恐怖的鬼怪。
仔细看去，又能从对上的身上听到呼吸声。
不过纵然如此，他们依然如临大敌，双手各持一拔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窗户外的姜夜。
姜夜一拳砸碎了窗户，从缝隙中走了进来。
脸上的面具又一次换了，变成了白色的无脸男面具，就连身上的气味都改变了模样，姜夜可不想再让人通过气味将他认出来。
吧嗒一声，姜夜落在地面上：“先生们，早安。”
“你是什么人？”
“鄙人前来其实只是想问一下，楼下的那辆歌A牌照的帕瑟特是哪位先生的车？”姜夜的语调诚恳，一双锐利的眼睛在两个黑眼睛人的脸上打转。
最后看向了不远处的那个斗篷人。
斗篷人只露出一双眼睛，因为斗篷的遮盖，姜夜也看不清楚他长什么样子。
姜夜淡然随意的样子，就像是根本没有看到这四支，指着他的黑洞洞的枪口一样。
“来人！”
乌泱泱出现了一大群的人，本来很宽敞的办公室一下子拥挤了很多。
冲锋枪指着姜夜的脑袋。
姜夜瞥了一眼，看起来应该不是现实中的枪械，要么就是未来科幻世界的武器，要么就是从玩家商城那里兑换出来的。
姜夜露出和善的笑容，举起双手的问道：“别紧张，我就这一个问题，得到了答案我就离开。”
“杀了他！”
斗篷人一声令下，四周十几人一齐开火。
“突突……突。”
“……”
火舌翻飞缠绕，形成了子弹弹幕。
而且，由于是高科技的武器，子弹也不是黄橙橙的，而是银白色的。
在外头的日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辉。
“哒哒……哒。”
姜夜转动手中宽厚的脊柱屠刀，刀花一挽，形成了转动的刀幕，大部分激射而出的子弹都被脊柱屠刀给挡了下来。
还有些零散的漏网之鱼撞击在姜夜的身上，但是也只是在徒劳的消耗弹药，连姜夜的防御都破不开。
“怎么会这样，他是怪物吗？”开枪的众人惊骇的看着姜夜。
在他们的设想中，应该是这个带着白色面具的家伙被打成肉酱才对，但是原先无往不利的枪械竟然连这家伙的肉身都破不开。
“不要慌！”
噌！
最前头一人带着惊恐的捂住自己的脖子。
不动还好，这么一动，他的脑袋就咕噜噜的从脖子上滚了下来。
“噌噌噌！”
姜夜就像是虎入羊群，一爪子就能拍死一只羊。
炙热的鲜血溅在别人的脸上，激起数人大喊。
“啊阿啊！”
“怎……”
还不等他说完话，一只大手已经覆盖在了他的面容上，猛地用力。
姜夜有些失望，这里大部分的人都是普通人。
当然，他们的身体素质远远强于普通人，甚至能够一个打十个，但是他们依然是普通人，并不是玩家。
至于说是不是那个邪神的信徒，这就不是姜夜能知道的了。
碾碎，宰杀。
鲜血染红了脸上的白色面具，最终变成了血红色的无脸。
几秒钟的时间，十多人就只剩下原先的三个人。
斗篷人想都没想，转身就要跑。
脊柱屠刀脱手而出，哆的一声钉在墙上。
脊柱屠刀距离斗篷人的鼻尖也就只差那么几厘米的距离，斗篷人甚至能够听到脊柱屠刀血管跳动的声音。
上面没有被吸收的鲜血顺着纹路滴了下来。
吧嗒！
硕大的血点子掉在地上，然后变成了一滩圆形的印记。
斗篷人咽了一口吐沫。
姜夜捏着眼黑眼白全黑之人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平静的问道：“外面的那辆帕瑟特，是谁的？”
“你……一直在追问那辆车，难道那车…和你。”
姜夜一脚踩着另一个黑眼人，手里提着这一只：“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不是，那又是为什么到了你的手上。”
全黑眼睛的人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黑色的双眼顿时涌出无数的黑色丝线，眨眼之间就已经将黑眼人全身覆盖。
“嗬嗬嗬。”
黑眼人身上血肉暴增。
姜夜倒是不奇怪这个黑眼人会变成怪物，自古以来邪神的追随者，就没有一个成人样的。
手刀贯穿黑眼人的胸膛，正在异变中的黑眼人就没有了生息。
姜夜才不给他变身的时间。
松开手，黑眼人的尸体啪的一声拍在了姜夜脚下人的眼前。
当即吓得他瞪大了双眼。
他本就不是什么狂热份子，更何况还有前车之鉴。
他也发现了，自己这二十来级水平对于，这个人而言也不过是随手可以捏死的蚂蚁。
姜夜抬起脚走到了斗篷人身旁，将钉在墙壁上脊柱屠刀拔了出来，顺手收进了自己的背包。
斗篷人应该级别更高些，但是驾车的人是这两个，也许斗篷人根本就不知道这辆车的来路。
所以姜夜也就没有问斗篷人，他并不指望斗篷人给他解答。
在姜夜走过来的时候，斗篷人生怕姜夜会一刀宰了他，提心吊胆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这个人竟然只是来取回兵器，并不是要杀他。
这下子可是长出了一口气。
“这辆车。”姜夜抬手把地上的人捞了起来。
“两个星期前，有一个人将车卖给了我们，当时他过户的很痛快，而且价格也没有抬多少。”
“所以我们就冒险收了这辆车。”
“实在不知道这辆车和您有关系啊，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收的。”黑眼人顿时老老实实的全招了，看起来也特别的悲愤无奈。
这谁能想到啊？
贪小便宜收来的车竟然引来了这么一个杀神。
饶是他们是邪神信徒，也感觉这事儿好他娘的没道理啊，从来都是邪神信徒坑人的份，怎么还能被人给坑了。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是谁，这锅背的太冤枉了。
姜夜微微沉吟，两周前，正好是他遇害的时间，而那个时间却有人卖车。
如果这两个黑眼人并不是那场车祸的肇事者，那么这件事可能就扑朔迷离了起来。
“如果只是单纯的要杀我，那么他肯定要确认我是死是活，而且这么长时间，他也该确认了。”
“这么一看，就不像是简单的要我命。”
姜夜在脑海中找了一圈自己的仇人，他这么多年，也没有的罪过谁，不应该有人想要杀他灭口才对。
“有没有那个人的交易信息？”姜夜看向黑眼人。
“能活吗？”
“我心情好说不定饶你一命。”
“好嘞，没有。”
黑眼人摇了摇头：“因为交易太匆忙了，而且我们也属于见不得光的那一类，所以就没有要正式的文件，因为要了也没用，我们用的就是假身份。”
“嗯？”姜夜当即眉头一皱。
“我手里有那个人的照片，因为干这一行，太危险，所以我总防备着一手，就算是有交易，也得记录那人的面容。”黑眼人赶忙的补充道。
“交出来。”
黑眼人犹豫着不知道应不应该交出来，这应该是最后一张能够谈一谈价钱的牌了。
姜夜露出笑容：“别担心，我向来说话算话，只要你能提供线索，你就能活下来。”
黑眼人咬了咬牙：“好，我就信你一次。”
说着他从背包里拿出了那张照片。
看到照片的瞬间，姜夜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满脸的严肃。
照片的这个人他认识，而且还很熟悉。
姜夜也没有想到自己追查了这么久，最终查到的竟然是这个人。
黑眼人一直在观察姜夜的神情，尽管隔着面具看不着，但是这种沉默就足够要命的了。
“完了！”黑眼人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说不定这个比怪物还可怕的人就会离开，然后顺手把他杀了。
将照片收了起来，姜夜笑呵呵的拍了拍黑眼人的肩膀，顺手把藏在手心的红苹果拍了进去：“恭喜你，你活了下来。”
“谢谢，谢谢……。”黑眼人喜极而泣。
尽管糟了无妄之灾，但是他们毕竟攻击了这个人，万一他要斩草除根也没有办法。
这年头根本就碰不到说话算话的强者，一个个强者风度都没有，就会吃干抹净，全都是老阴比。
没想到他竟然碰到了一个说话算话的强者。
本来黑眼人也想签订玩家契约的，在大系统的见证下保住命。
但是他没有那个财力，看这人毫无章法的行事，万一直接激怒了他，一样是九死一生，最后还要被惦记。
“获奖感言就不用说了，现在该谈谈你的问题了。”姜夜回过头来看向了门口举步维艰的斗篷人。
“大人，我没参与倒卖车辆。”
姜夜当然知道斗篷人没参与，但是他又不是为了杀人，他们口中的‘母神’也挺让姜夜惦记的。
“你能沟通邪神吧？”姜夜看向斗篷人。
斗篷人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道：“能，我们这一类叫适格者，能够容纳神母的些许细微的力量，而这座酒吧的地下就有一座能够呼神母的大祭坛。”
原先姜夜还挺平常的，毕竟邪神信徒也不是没见过，但是这么惜命的邪神信徒姜夜还是头一次见到。
黑眼人惜命，斗篷人也惜命。
姜夜还以为都像是古神信徒那样变成了发疯的狂信徒。
“带我去你们祭祀邪神的地方。”
“好。”斗篷人二话没说点头答应。
跟在一旁的黑眼人不禁在想：“要是一开始就这么痛快，是不是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了？”
随后他又摇了摇头，不可能的，除非强者心怀慈悲一个不杀，要不然的话他们还会固执的想要杀掉他。
说不定因为强者的一个不杀，反而会让他们感觉到希望，只有血腥的立威才会震慑他们。
斗篷人摘掉了自己的兜帽，同样是一副黑眼睛的样子，眼白眼黑都是黑色的。
没有影视剧中演的那样是什么邪魅狂狷的反派脸，反而是一张苦瓜脸，平平无奇，看起来三十岁的样子，但是眉宇之间依然能够看到此人的棱角。
“原先是做什么的？”
“编制内的，不过以前的事情不值一提，，后来因为精神不稳定强制休假了两年，这么长时间过去，人都躺废了。”斗篷人回答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了。
斗篷人显然不想多说什么，姜夜也不问，这世道如此，什么样的人都有，个人自然有个人过不下去的理由
但是姜夜却恍然大悟，他手中沾染的鲜血，那些人，也都是鲜活的，是活生生的人。
一时间只剩下脚步声，三人谁都没有说话。
斗篷人打开了地下二层紧锁的房间。
房间内有好几个大型的玻璃仓，注满了淡灰色的液体，隐约之间可以看到玻璃仓中似乎有人。
又往前走了十几米，豁然开朗，一座大型的神像出现在姜夜的面前。
而神像下坐着一个女人，女人身着长袍，背对着三人。
斗篷人已经重新戴上了自己的兜帽，走到了那长袍女子的身旁低声的说道：“圣女大人，他想要拜见母神。”
姜夜上下的打量了一番这里，那尊大型的神像，尽管看起来好像很美，但是却没有一点庄严肃穆感觉。
那个被叫做圣女的女子缓缓起身，转身面向姜夜。
“为何不以真面目觐见母神？”圣女清冷的声音响起。
姜夜这才注意到那身着白色长袍的女人，女人看起来很漂亮。
斗篷人和黑眼人已经退了出去，独留下姜夜和身着白色长袍的女人。
“我并没有感受到神的力量。”姜夜摇了摇头，虽然雕像看起来怪异，但是这里却没有那种该有的巨大波动。
姜夜就是开启追猎也只能看到些许残存的血丝，也表明着四周没有强大的异常。
长袍女人解开自己胸前的衣带扣，整个长袍从身躯上滑落下来，露出酮体。
白袍女人看向姜夜：“我会引导你觐见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