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可是二叔,市场上还在大量抛售威盛集团的股票,我们至少还要十来亿打底,否则我们最终还是会功亏一篑。”见二叔说继续吃进,苏庆民抹了把额头的汗水。
其实办公室里冷气开得很足,但苏庆民还是感觉很热,热得他有种要抓狂的感觉。
“没事,你只管记住一点,有多少吃多少,二叔没那么脆弱。”苏维信语气冷静地说道。
见二叔一副冷静的样子,苏庆民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身为操盘手,苏庆民对各大集团公司的经济状况再清楚不过,二叔现在所处的境况他又岂会不了解?苏维信现在的做法,在苏庆民看来无非是饮鸩止渴的做法,一种临死前不甘心的疯狂挣扎的做法。
不过现在苏庆民不过只是受雇与苏维信的人,却也只能按吩咐行事。
“好吧,二叔。”苏庆民叹了一口气,点点头道。
“傻侄子,放心吧,二叔还没傻到把身家性命给赌上去,而且二叔这辈子除了天鹅湖这个项目,还从来没打过没有把握的战。别人想玩死二叔,哪有那么容易。”见侄子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再想想事态发展到今天,也是差不多到了该收尾的时候了,苏维信倒也不忍心再瞒着苏庆民。
“莫非二叔手头还有大量资金?这怎么可能?”苏庆民是个聪明人,闻言马上一脸惊喜和不敢相信地说道。
“这世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苏维信感慨道,心里却情不自禁想起了女儿的那位神秘朋友。到现在他还无法想象,一个人的影响力竟然能达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哈哈,那张过海他们死定了!”苏庆民见二叔这么说,哪还不知道他手中果真还有大量资金在手,不禁大喜过望道。
“死还死不了,不过半死不活是肯定的了。”苏维信笑着拍了拍侄子的肩膀,说道。
正说着,手机响了起来。
苏维信拿了起来,见是江南省最大地下钱庄的老板林国众打来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嘲讽不齿之色。
在商场沉浮多年,把事业做到今日这般地步,苏维信又真岂是平庸之辈?向林国众借高利贷,无非是他计划中的一环,无非是迷惑张过海,让他以为他真的走投无路了,让他以为他回购股票的钱都是高利贷借来的。而当时林国众那么轻易答应借钱给他,苏维信就猜到林国众和张过海之间有关系。
如今果然,张过海有点沉不住气了,让林国众来逼债了,就像他鼓动新上任的建行银行孙连运一定要他偿还贷款一样。
无非国有银行有程序要走,就算孙连运身为省建行行长也不能随心所欲,否则苏维信早就被逼入了绝境。不过林国众却不同,他是江南省最大地下钱庄的老板,他做事情可就没银行那么按班就步了。
“苏总,你好。”苏维信接起了电话,听筒里传来林国众阴恻恻的声音。
“林老板,你好,有什么事情吗?”苏维信故作不知道。
“我只是提醒一下苏总,明天早上你第一批贷款将到期,别忘了准备好本金和利息。”林国众继续阴恻恻地说道。
“啊,林老板,这个,这个我最近做了不少投资,资金周转有点困难,您看能不能再宽容几天?”苏维信故意哀求道。
“宽容几天?苏总,我们做生意人讲究的就是信用,而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不讲信用的人。哦,对了,听说你的女儿挺漂亮的,对了,还有个儿子也挺年轻有为的……”电话里传来林国众阴阳怪气的声音。
“那好吧,后天早上,后天早上我一定把本金和利息给您准备好。”苏维信虽然明知自己手头有充足的资金,但闻言还是感到一丝寒气从脊背悄然往上爬,故作痛苦地想了半天,咬咬牙说道。
“后天早上?”电话那头林国众闻言沉吟了片刻,道:“苏总,我给你个面子,不过后天早上,你一定要准备好,对了,利息也要加上去,否则,你是知道的,做我们这一行也不容易,所以会有点自己的方式来解决不守信的人。”
“一定,一定。”苏维信故作战战兢兢地回道。
“啪!”林国众挂了电话,然后想了想给张过海拨去了电话。
“表兄,苏维信答应后天早上还我钱,不过我看他多半还是要拖延,他应该支撑不住了。”电话拨通后,林国众说道。
“他如果拖延,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张过海闻言目中闪过一丝狠色和得意,说道。
“这个我想就不用表兄你来教我了。”林国众阴冷一笑,挂了电话。
“好好享受最后的两天吧,苏维信!”挂了林国众的电话后,张过海面露狰狞之色说道。
不过,事实上,先支撑不住的却是张过海。因为第二天,苏维信那边比任何时刻都要更疯狂地购进威盛集团的股票,不管是张过海这边,还是小股东、散户那边,只要有人放出手头威盛集团的股票,马上就被一扫而空。
以至于早上一开市时,威盛集团的股价便不停上涨。虽然股价一直在上涨,说起来张过海手头放出去的股票就越值钱,他的收益也就越多,但不知道为什么,张过海心里却越来越不安。
因为张过海突然想到,就算苏维信疯了,那也得他有钱才行!可他哪来这么多的钱呢?就算林国众借了不少钱给他,就算他从别的钱庄也借了钱,但到今天为止那也应该早就用光了。
“王利,我们现在手头还有多少股份?”心头的不安越来越浓,张过海终于拨通了操盘手的电话。
“张总,我们现在大概只剩下百分之三的股份。”电话那头传来操盘手王利的声音。
“什么?昨天不是还有百分之八吗?怎么现在只有百分之三了?谁让你放出这么多的!”张过海闻言浑身一震,大声咆哮道,额头不知不觉中冒出了点点冷汗。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都以为苏维信必败无疑,一直都以为等苏维信走投无路时可以再把所有的股权变本加厉地夺回来,却从来没去想过,如果苏维信有大量资金,那他那些股权将再也要不回来,他在董事会里将失去很大的话语权,还有最关键的是,如果天鹅湖项目一旦获利,他因为股份少的缘故,将会因此失去大量的利益。
“可是,我是根据您的指示做的。”王利倍感委屈地回道。
“现在我告诉你,马上停止投放!马上回购!”张过海闻言微微一愣神,接着便马上大声叫道。
“可是,现在股价已经快逼近历史最高点,而且还在上升,张总您确认要回购吗?”王利闻言犹豫着问道,心里却在骂张过海是个白痴,当初那么低的价格还在一个劲地抛售,生怕太贵别人不买似的,如今倒好,股价被彻底抬高了却又嚷着要回购,还有比这么白痴的人吗?
“对,马上回购!不管是什么价格都给我买进!”张过海气急败坏地咆哮道。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他一开始就把苏维信看成任他玩耍的“死人”,一点戒备之心都没有。但现在意识到错误已经有点迟了,但不管如何迟,威盛集团是苏维信这辈子心血所凝集,同样也是他张过海心血所凝集,而且他也同样认为天鹅湖项目将拥有一个非常光明的情景,在这种情况下,他是绝对不愿意放弃威盛集团的股权的。
“是。”王利心里骂了一句白痴,嘴上却很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挂了王利的电话之后,张过海一边对秘书说:“马上叫老王在楼下等我。”一边用手机给林国众拨打电话。
“马上逼苏维信还请所有款项!”电话一拨通,张过海便不容置疑地下命令道。
“不是说好了明天上午吗?”电话另外一头,林国众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说道。行有行规,林国众经营着地下最大的钱庄,既然答应过苏维信明天早上还钱,自然不好出尔反尔。
“情况有变,你必须马上让苏维信还钱,而且苏维信不是有一笔款本来就应该今天还的吗?”张过海说道。
“可是……”林国众不禁犹豫起来。
“别可是,别忘了,苏维信如果破产,他缺的那份钱还要我帮忙出呢!”张过海一边弯腰坐进了车子,一边咬着说道。
“那好吧,我这就向苏维信要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见张过海提到钱,林国众再也没有犹豫,点头应了下来。
“华泰证券,快!”一坐上车子,张过海马上一脸着急地催司机。
司机老王得令,马上猛地一踩油门往华泰证劵开去。
“二叔,对方好像停止抛售了!”海州市另外一个证券大户室,苏庆民对苏维信说道。
“看来,张过海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苏维信闻言摸着下巴,表情轻松地说道。
“应该是的,不对,好像他们也开始吃进股票了。二叔,现在股价很高,您看我们是不是要放出一点?”苏庆民先是点点头,接着一脸期待地建议道。
身为操盘手,苏庆民最喜欢的莫过于在股市上低买高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