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管有没有精力,你先说说什么事?”赵馨梅催促道。
“随着新一波开放政策在南方实施,全国将掀起新的经济建设**,我在市联社那个朋友,他们金融机构有支持地方经济发展的政治任务,但又要保证银行的资金安全,因为他对别的企业不了解,不敢贸然行事,但他对咱们公司知根知底,非常相信健生食品公司,他找到我,想对健生食品公司进行支持。这样做的目的,一方面可以完成上级下达的政治任务,为联社领导班子成员的政绩加分,另外,还能保证联社的资金安全。”周建平道。
“好事!难怪你说这是机遇,我认为这才是真正的发展机遇!”赵馨梅非常感兴趣。
“最初,他们想支持企业建设新项目,但健生食品公司的新项目投产才不到一年,要想寻找合适的新项目,哪有那么容易啊!那得需要时间和精力,而且蕴含的风险更大。最后,我建议做现有项目的扩产,他们权衡了风险和效益,同意支持咱们做原有项目扩产。”
“你准备扩产哪一部分?”
“当然是洁净蔬菜项目,饼干糕点之类,早就没有了新意,维持现有规模就很不错了。”周建平道。
“嗯,我也认为应该在蔬菜上多下功夫,即使今后在可运达距离范围内的市场达到了饱和,还可以在蔬菜保鲜领域大有作为。你准备从什么时候开始运作?”赵馨梅道。
“找你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前段时间你休产假,可能积攒了不少工作,你把其中的一部分交给我来处理,腾出一些时间,编写一份洁净蔬菜项目扩产工程的可行性分析报告,尽快呈送到市联社,以便他们做资金准备。”
“不就增加这么点事吗?还用得着把积攒的工作交给你处理?是不是有点小看我?”赵馨梅冲着周建平俏皮又妩媚地一笑。
“我可不敢小看你,你不是还在哺乳期嘛,我怕累坏了你的身体。”
“多谢周总!你比我老公还关心我,说真的,很让我感动。不过你放心,这点工作真累不着我,保证以最快速度,在最短时间内把报告拿出来。”
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他们两个说话多有暧昧之情。
“馨梅,要是在现有规模基础上把产能扩大二倍的话,你觉得新厂区的地盘够用吗?”
“扩大二倍的地盘是够用,但得把给老厂将来搬迁预留的场地给占了,如果到时候老厂非搬不可,你上哪儿找地方?所以,我觉得趁现在土地还不是非常紧张的情况下,咱们应该向当地政府申请建设用地。”赵馨梅建议道。
“除了建设用地,还有蔬菜基地也要同步扩大,这项工作必须同步落实,至于本省省会市场的开发,那倒可以往后推一步。”
“事情看上去确实不少,只要一步步往下做,也没有什么难事,再怎么说,比起筹建一个新项目,还是要省事不少。”赵馨梅道。
以赵馨梅的职业素养和工作责任心,加上她跟周建平之间存在着的微妙感情,公司的好多事,她考虑的更加长远,而且工作更加主动。
只用了三天时间,赵馨梅就拿出了扩建项目的可行性报告,因为不涉及在政府职能部门立项,事情就简单多了,打印出来以后,赵馨梅交给周建平,“市联社我不熟悉,这得麻烦你跑一趟。”
“这么快呀?当然,我送去。”周建平惊奇于哺乳期的赵馨梅,工作效率一点也没降低。
“另外,我还想跟你商量,如果咱们直接出面找滨城镇政府申请建设用地,对方肯定也能同意,但我怕给咱们另一块地,那不又成两个厂区了吗?老厂搬过去之前,甚至是三个厂区,将来不便管理呀!”赵馨梅道。
“是啊,你有什么想法?”
“我的意思,咱们还找市计委的石大姐,让她出面帮咱们把新厂区左邻那块地拿下来。”
“新厂区左邻那块地不小啊,不得有一百亩?”周建平觉得赵馨梅胃口不小。
“没有,据我所知,好像只有八十亩,如果能把那块地拿下来,除了容纳这次扩建和老厂搬迁,即使将来再做一个规模中等的新项目,甚至建办公楼和职工生活设施,土地面积都够用了。将所有项目集中在一个厂区,也便于管理。”赵馨梅道。
“你的想法很好,关键是旁边那块地不是说已经有企业预定了吗?”
“是听说那块地已经有人要了,但它这么长时间也没动工建设,让当地政府跟他在别的地方划片地置换一下,我觉得应该可以吧?”
“那就试试。”周建平道。
“只是----,我出面找石科长,现在我是滴酒不能粘,我怕跟她谈事情,要是碰上吃饭时间,没人陪她喝酒,显得多不好。”赵馨梅有点为难。
“我跟他不熟,再说她一个女的,我陪她也不方便。要不别请她吃饭,你正好在哺乳期,跟她解释,她也能理解。不行的话还给她买点礼物吧。”
“嗯,只能这样了。”
赵馨梅离开后,周建平让司机拉着他,带上可行性报告去了市联社,交给徐继明,寒暄几句就回公司了。
回到办公室,周建平坐下来思考一件事,只要有资金,征地和建设都比较好办,但是,与之配套的蔬菜基地如何解决呢?元坝村愿意种植蔬菜的村民都动员起来了,村里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潜力可挖,下一个蔬菜基地建在何处比较合适呢?
周建平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好几天,又是一个周末,下午三点左右,他跟赵馨梅打了招呼,说要回一趟老家,下星期一才能回单位。
回家途中,经过一大型超市,周建平让司机把车停下,他去超市买了一些礼物和肉食品,到家还不到五点。
玉玲从菜地里收工后,去村里的幼儿园把毛毛接回来,到家已经五点半多,见院门敞开着,玉玲警觉起来,“毛毛,你在门口等着,妈妈进去看看是不是你爸爸回来了。”
看见周建平从屋里走出来,常玉玲大声喊道:“你啥时候回来的?毛毛,进来吧,是你爸爸回来了。”
周建平径直走到毛毛跟前,“毛毛,幼儿园好不好?让爸爸抱抱。”
也许是孩子多少懂点事了,或许对爸爸逐渐有了印象,这回毛毛没有躲开,“告诉爸爸,幼儿园好不好?”
“不好,我要找妈妈。”
“爸爸告诉你,小朋友都要上幼儿园,等放学后妈妈才能接你回家。”
六点多,常玉玲做好了晚饭,一家三口围坐在桌旁,周建平一边吃着饭,一边问:“现在菜地里这些活,育苗移栽,田间管理什么的,还需要农技员指导吗?”
“别人需不需要指导我不知道,那套活反正我是早就会了,自从农科所那两个老师离开以后,我就从来没要任何人指导过。”常玉玲自信地说。
“哟,难道我媳妇也成农技员了?”周建平带着些许揶揄的口气。
“也就你瞧不起我,不就种菜这么点事吗?全村培养的十几名农技员,他们懂的,我也懂,我懂的,他们却不一定懂。”常玉玲自信满满。
“你可别吹了,要说他们懂的你也懂,这我相信,但你懂的,人家为啥不懂?他们可是农科所的老师手把手教的!”周建平不相信常玉玲说的话。
“周建平,请你不要凭感觉说话,我是那种吹牛的人吗?同样一种菜,全村多少户菜农都在同时种,唯独我的产量最高,质量最好,我用的肥料还不多。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别说你不懂,就连村里那些农技员也不懂,可能农科所的老师也没有跟他们讲那么多,那么细。”常玉玲道。
“那是为什么?”周建平对常玉玲的话逐渐有了兴趣。
“虽然不算什么技术秘密,但我不想跟别人说这些,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可以告诉你,我娘家那个村以前就有很多人种植蔬菜,我妈也会种菜,自从初中毕业回到家里干农活,我就跟我妈学会了种菜。听有经验的老菜农讲,第一,种植或移栽菜苗前几天,要提前翻地,让土质跟空气和阳光充分接触;第二,匀苗时机要把握好,早了不好,晚了也不行;第三,浇水施肥的时机更加重要,就跟炒菜的火候一样。”常玉玲说的头头是道。
“难怪农科所的老师没有讲,这些全是实践经验,书本上绝对没有,说不定农科所的老师都不一定知道。”周建平有些信服了。
“其实也没什么,只要善于观察总结,种上几年菜,都能得到这些经验。”玉玲倒觉得无所谓了。
一家人吃完了晚饭,周建平哄着孩子玩耍,常玉玲收拾碗筷餐具。
等常玉玲从厨房回到客厅,周建平问:“你娘家那边现在还有种植蔬菜的农户吗?”
“当然有啦,只不过都是自发的,没有人组织,也没有人收购。”
“知道我这次回家干啥来了?”
“你的事从来不跟我说,我上哪儿知道你要干啥!”
“我们公司想把蔬菜加工项目扩大两倍,我回来寻找与其配套的蔬菜种植基地。”
“哦,寻找蔬菜种植基地,那你得待上几天。”常玉玲对周建平的事并不热衷。
“元坝村的土地几乎都种上蔬菜了,上哪儿建设新的蔬菜基地呢?”
周建平好像自言自语,常玉玲也没接他的话。
“明天是星期天,毛毛不上幼儿园,你的菜地里还有活吗?”周建平问道。
“菜地里倒没有多少活,你要做什么?”常玉玲觉得莫名其妙。
“明天陪我回你娘家,看望你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