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凰思索片刻后如实以报——
“那个孩子……说实话，我见到他的第一眼有种十分特别的感觉。”
“不只是我，还有宝宝，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宝宝如此黏着一个同龄孩子。”
“于是我在想这孩子身上是不是有种奇特的魔力。”
“总能吸引别人接近他，呵护他，九皇叔，你也是出于这样的感觉才如此保护他的吧。”
夜九辰闻言心头触动，凝视着眼前的凤倾凰。
紫眸锐利的锋芒，好似能贯穿躯壳，深入灵魂。
“九皇叔，有什么……问题吗？”
凤倾凰被夜九辰这样看着有点心里发毛的感觉。
人家别是误会凤倾凰在说夜星移是个妖精吧？
“你跟本王拥有一样的感觉。”
“说来奇怪，除了本王，其他人见到星儿都没有这种诡异的感觉。”
“现在多了一个你，还有宝宝。”
“其实本王见到宝宝的第一眼，也有跟见到星儿一模一样的感觉。”
“恩？”
听了夜九辰的话凤倾凰有些懵逼：“您……对我的孩子有这样的感觉？”
什么鬼？
然而夜九辰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也许这一切是命运的安排。”
“本王心知肚明，星儿跟宝宝都不是本王的亲生儿子。”
“可就是这第一眼！便决定了从此的一眼万年！”
即便让夜九辰付出一切守护着他们。
只要夜星移跟凤小宝能过得平安，幸福就足够了。
看着他们围绕在身边，玩耍打闹，快快乐乐的模样。
夜九辰有种拥有全世界那般的满足，幸福。
这就是所谓为人父的感觉……
凤倾凰若有所思。
夜九辰对两个孩子有种奇妙的感觉，恰巧凤倾凰也有。
凤小宝是凤倾凰的儿子，这很正常。
可为什么凤倾凰对初次见面的夜星移也有同样的感觉？
加上夜九辰对凤小宝还有夜星移的说辞……
不会这两个孩子就是凤倾凰生出来的。
夜九辰，就是他们的亲生父亲吧？
意识到这个想法有多么疯狂后凤倾凰猛地甩了甩头。
凤倾凰，你是不是疯了？这怎么可能！
当日临盆，凤倾凰虽然疼地晕死了过去。
不过很快便苏醒，只有凤小宝这一个儿子。
夜星移怎么可能凭空消失，飞到北漠首都的夜王府去成为夜九辰的义子？
更别提凤倾凰的记忆中完全没有跟夜九辰“那个”的画面。
以夜九辰的身份地位，眼光境界，又怎么可能会看得上那时又肥又丑的凤倾凰。
种种因素都推敲不成立。
同样的“不可能”盘旋在夜九辰心底。
即便如此……夜九辰总会下意识地去想这不可能中隐藏的可能性。
在知道眼前女子的真实身份后，夜九辰更控制不住了。
其中到底有一张怎样的网，将夜九辰跟凤倾凰笼罩了进去。
扑朔迷离。
何处，才是真相的出口？
为了避免越想越乱，凤倾凰主动开口：“说说这孩子的来历吧，九皇叔。”
夜九辰眯了眯紫眸，陷入回忆。
“那是四岁前的大雪纷飞之夜，星儿被人遗弃在夜王府门口。”
四岁前……大雪纷飞之夜？
“那个……九皇叔，星移被遗弃的日子是不是二十四节气，大寒之日？”
凤倾凰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夜九辰眉头轻皱：“你怎么知道？”
……
凤倾凰不由得呆住了。
她怎么会不知道？
那天是凤倾凰生下凤小宝的那一天！
跟夜星移刚出生被遗弃的日子恰好吻合。
不过……
凤倾凰当时所在之处距离北漠首都极远。
加上那日大雪纷飞，赶往北漠首都最快也得两天。
应……应该不可能的吧。
见凤倾凰久久没有回话，夜九辰不由得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没……没什么。”
“只是想起了……四年前的大寒之日下的雪是北漠历年来最大的一次。”
“星移这孩子偏偏在那时被遗弃了，该是多无辜，多绝望？”
“若不是九皇叔愿意收养他为义子，倾囊相救，怕是他已经……”
说着说着凤倾凰竟鼻尖一酸，有种想掉泪的冲动。
凤倾凰连忙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光。
一种难以言喻的揪心，悲伤蔓延在凤倾凰的五脏六腑。
想起夜星移那么懂事，乖巧，生怕麻烦别人的模样，凤倾凰的心更疼了。
“放心吧，阁主，星儿远比你看到的坚强。”
“并非舍利珠跟那些药材就能保住他的命，若没有坚定的意志，星儿早就撑不住了。”
“你如今看到的是四岁的星儿，可打从一出生，他就承受着生不如死的痛苦了。”
“病痛将他逼成现在这样，可为了满足本王的期待，星儿还是努力学习着力所能及的知识。”
“保持着向上的希望，活下去，以本王孩子的身份，善用天赋，发扬光大。”
“这一点，像本王。”
夜九辰最后一句话，犹如一根琴弦轻轻拨动。
余音环绕在凤倾凰的心间，触动人心，无法忘怀。
凤倾凰不禁抬眸看向夜九辰。
月芒之下，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容并非昔日的淡漠尊贵。
洋溢的是对自家孩子深深的自豪。
因为这份自豪，宠爱，每次夜九辰说起夜星移，眼神总比别人多几分光彩，期盼。
凤倾凰垂眸，苦涩一笑。
“真是我杞人忧天了。”
“九皇叔，你是君子，一直以来都是。”
“哪怕你用那副冰冷倨傲的外表隔绝世人，但只要稍微靠近你，便会被那份温暖包围，动容。”
“在这里我跟你郑重道歉，不该怀疑你对星移另有用心的。”
说完凤倾凰冲着夜九辰行了一礼。
这是凤倾凰的真心话。
夜九辰闻言惊讶地挑了挑眉。
看着眼前的凤倾凰，似乎触及到了夜九辰的某段记忆。
嘴角，一抹弧度扬起。
声线低沉，如金属中间穿过磁性满满——
“你知道吗？我那个朋友跟你说过一样的话。”
恩？
凤倾凰心头微跳。
这是又想坑凤倾凰了？她哪里说过这样的话了？
“当时本王跟她只是第一次见面，根本不了解对方。”
“可她是第一个敢在本王面前说本王是好人的女子。”
“就如你现在的意思差不多。”
提及那个寻觅已久的人，夜九辰难得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因为她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已经来到了夜九辰的身边。
在夜九辰最需要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