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蓟县占据县衙的侯府中,陆判下乡核对人户被阎都召来后,两人就商议了些奏折之事。
在候府书房中,乾泰递给陆判一张奏折,让其读阅。
陆判看过后,赞同上旨主动相示臣服新皇,必能让皇帝龙心喜悦。奏折并没有什么问题,此时能看清形势主动出击,先掌握一些朝廷上对待幽州的局势,对候爷十分有利。
陆判还建议乾泰随奏折一起,还应向朝廷献礼,以恭贺新皇登基,表露自己的顺服之心。
议完奏折,陆判向乾泰禀告,说了许多蓟县的民事情况。
幽州自古是北方贫寒之地,百姓生活贫困。
先前经受了黑水宗、黑山老妖的黑山、朝廷等的各方剥削下,更是不堪重负,家家艰难度日。而且这次蓟县候接管了蓟县,南方各地许多之前属于幽水宗的道院也快迅速没落,少了幽水宗的镇压,这南方各地的鬼邪之事也开始有些肆虐起来。
也不知是乱世到来的原因,还是由于少了幽水宗的原因。各地百信不但要面临着生活的困苦,更面对着猖狂的邪魔鬼怪作恶。
待得听到了陆判的禀告后,乾泰心有所感,从冥冥中的气运干扰上能够感受到这民间之事,是来自于南方和北方两个方向。
乾泰并不知道,这些在南方各地开始肆虐的邪修,有许多是受了太一宗阴暗一面势力的指使。大多邪魔来自于幽州北方代郡,那里是天下有名的完全属于魔道的修罗苦寒之地。
这时,看屋中的两人。
陆判,国字脸面容宽阔,身躯也是厚背宽肩,身躯大骨骼架子。虽然刚刚二十多岁,可看着却甚是憨实。
陆判身穿着青色的儒生服,宽大的衣袍披在壮大的身躯之上,这陆判也是一身样貌在人群中也算是异于常人了,颇有几分气质。
而此时陆判恭敬的向乾泰禀告这蓟县中的民情。
而乾泰呢,白净英俊的面容,一身金贵的侯爷蛟龙服,头戴花簇发髻,腰束玉带,斜跨宝剑,在桌案一旁盘坐听陆判俯身禀告。
此时两人却都没有闲谈的心情,而是在书房中沉心关注着政事。
陆判禀告了蓟县民情,乾泰并不知道其中详情,可其再想及这几人自己自上京一路来幽州所看到的百姓乱世生活,杀人而食、抢掠为恶、饥饿流民,心中更加立志要做人皇,要结束这罪恶的世界,教化众生善恶分明。
乾泰在陆判面前感叹道:天下黎民受水火煎熬,受‘异子’之痛(指民间的‘异子而食’的痛苦,这里阎都指的是机敏的痛苦。),朝廷无力,吾定当代为行德,霖泽这北方穷苦的千万百姓。”
闻言那陆判面色大惊,跪倒大声谏言道:“候爷慎言!”
乾泰闻言仍森严道:“陆判,能尽力,能为民做主,方不会是称为利欲之自私人。”乾泰是谁,本就是一方大神,怎么会屈服这些朝堂之上的潜规则。乾泰心中有为民的心,在自己臣子面前自然更是森严教训立下自己的规矩。
古时就是这般,你作为上位,自然要有自己的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无规矩下属自然就没有了行事依靠。
陆判听了无法,只得点头。不过陆判还是皱着眉头,宽大的身体佝偻的快着地了,诚挚的冒死劝道:“侯爷,为民做主之事,历来为人主之则,候爷不可沾染。”又咬牙确定的语气告诉乾泰道:“候爷有为民之心尚好,下官也心怀报恩黎民之情,可人道之事,此为定数,难以篡改。”
那还是因为老生常谈的一句话,在此方人世间,自古都没有一姓序开两朝的往例。到了当年大晋开朝,太祖年间,太一宗的祖师天衍祖师更是将此事实阐述为太一宗中的宗门经义之中,说是人道定数。从此世间没有两朝同姓的说法就成了名言,由于有历史往例,此言也受到了各方势力的认同。
陆判此时这般说,就是怕乾泰犯了大错。陆判心里不禁想,当初在上京城外是时,自己还认为这殿下没有犯事的机会,本以为殿下也心中清晰,可此时看殿下,也是雄心不平啊。
“这人世间自古皆是‘河水西来东去,为何还是出了冥南这条南北大江?”乾泰闻声反问,他身为神邸有前世经历,自然有自己的理解。
乾泰肯定的阐述自己理解的人道更替,道:“人道没有常数,没有常形。人道更替仅万年,汝岂能看透,都是些没有定数的事!”
“这……。”陆判果然回答不上来。只得无奈道:“是,殿下。”
不过陆判还是死劝乾泰道:“陆判必铭记在心,可望殿下也莫要在人前失语,此乃朝廷、天下门阀之大忌。”此时,陆判见劝说不下乾泰,也只得暂先告吧,心中按定心思今后在寻机会再慢慢劝说。
“嗯”乾泰点了点头,称‘记住了他的话。’赞称陆判是一硬骨头,玉瑶公主倒是真给他送了一位谏言之人。
蓟县初建,显然又许多事情要做,两人接下来又说起了应对刚刚所说的蓟县混乱局面的对策。
乾泰胸有成竹,问陆判道:“陆判,汝以为此时蓟县百姓生活如此混乱,改如何重振朝廷刚威?”
陆判闻声知道侯爷在试自己的看法,静神思考一下,稳重道:“候爷,历来都是乱世用重典,此时当以森严铁律震慑屑小之徒,方有安定治下治安。”
乾泰点了点头,赞同道:“我也是这般认为,这几日你尽心整理户籍,而我要重开衙门,为百姓做主,开衙审案。”
乾泰又道:“不过许贴出告示,就说前日幽水宗混乱,破坏了县里的审案文书,所以旧案无法重审,只接新案!”
“候爷英明,蓟县的陈年旧案牵连太广,县里刚定,确实不是追究的时候。这般虽有些人会心生侥幸,可只要候爷定下几个大案后,足可使治下清明,使百姓归心。”
随后,乾泰又嘱咐陆判仔细编录户丁,查看县中的田地,并开始准备耕地工具。乾泰还有心在夏忙来临前,让县中的黎民组织起来,要在这到处山丘的荒地上做些大政。
两人就这般,在书房中商定了一件件治下的大事,这关系这往后近日治理县中的决策。这也是县中下属少,眼前乾泰麾下的文官,也只有陆判一人可以商议,要是待得乾铭等人到来后,那时再议事,就能出现言论满堂的局面了。要知道,在肥城来的行伍中,除了乾铭还有一些同文馆书生和乾泰的门客,都是乾泰身边智囊的基底。
几日后,乾泰有神通能观人善恶、明察善断、又对待恶人铁律森严。在县中侯府开府审案,频频都能为民做主。在经历了几个民事冤案后,县中贤名传播,立刻就开始传起了乾泰清廉的贤名。
人世间黎民百姓就是这般单纯幼稚,生活在最底层饱受压迫,当真的出现了一个清官后,立刻就会在百姓间的口语中被传得贤良非常。
而要是再办几个得体的冤案,那为官的清正贤名就会传的更是神乎其神。这在见识愚昧的穷苦老百姓中,能够办案,甚至比为官清正更能聚敛名声,自古都是如此。
乾泰在蓟县站稳脚跟后,随着百姓接受了自己的侯府治理,自己的气运在蓟县也弥漫稳定起来。而随着百姓臣服、信念朝县中侯府汇聚,在县城之上,已慢慢开始聚结起了一层淡淡的法度规则法网。
这‘法度法网’就是象征着一方府衙制度的实施,并开始慢慢起到约束百姓的作用。‘法度法网’代表着府衙的威信已经建起,并具备着威严的威力。
此类法网,对于阴魂外道神灵之类的更有天生的压力,当年第二元神阎都还是夜游神时,进入肥城,就是因此物需要附身方能遁入城中。
蓟县。
十多天来,乾泰除了审查案事,就是着陆判清点勘察河边梯田,有时其也会亲临实地看上一看,特别是因干旱而不能用的枯田。
县中虽然物资贫乏,可乾泰在这些天办执事物,从没有抢夺百姓的一针一线。且衙门差人出入每天都是在做实事,候府也审冤情办案件,也解决了许多县里的纠纷,使百姓慢慢接受了蓟县候府这一新的朝廷府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