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雅明本以为高瘦抽烟人会在山海掌中再添几分劲气,一举击溃欧厨的锐金剑气风车。
但是高瘦抽烟人却身子猛地后仰,同时散开了山海掌。
五指并拢,方为掌。
但五指若散开,这掌中的劲气却也是散开分作五分。
高瘦抽烟人五指连点,从指尖处射出五道山海劲气。
虽然威力比先前小了很多。
但是却有四两拨千斤之效。
齿灵剑的锐金剑气风车,乍一看之下着实厉害!
不过,只要它在运动,那就会出现破绽。
况且这锐金剑气风车运动的模式极为单一。
只是这般兀自不停的飞速旋转着。
因此高瘦抽烟人的这五道劲气,都是逆着锐金剑气风车的旋转方向打出。
每转一圈,便打出一道。
因为旋转速度极快,因此看上去便是一刻不停的连打五道。
这高瘦抽烟人的眼力也是如此惊人!
在这般如疾鬼追命的速度之下,还能够看得清锐金剑气风车转动的圈数。
同时他后撤的身体一脚踢出。
足尖直指欧厨的胸膛。
欧厨侧身避过,同时稍稍让齿灵剑偏让了些许。
锐金剑气风车在这五道山海掌的劲气轰击之下,缓缓停了下来。
高瘦抽烟人脸上一笑,觉得这欧厨也不过如此。
想来,若是有真本事的人,自是不需要外物来提升加持。
只有那些吊儿郎当的万金油,才会想着折腾出些奇奇怪怪的兵刃来唬人。
不过他错看了欧厨。
欧厨是有真本事但还想着折腾奇奇怪怪兵刃的第三种人。
锐金剑气风车停下之后,整把齿灵剑便又合成了一体。
欧厨持剑轻轻朝他胸口一拂。
看似缓慢,实则咫尺天涯!
就单单是这么一拂,便逼的高瘦抽烟人脚步挪移,后撤了数仗之远。
而且由于齿灵剑的右半边锯齿剑刃可以随意抽拉,因此为了保险起见,高瘦抽烟人却是退了平时两倍的距离。
这样一来,就算是齿灵剑的半边锯齿剑刃冷不丁的滑出,却也是伤不到他。
眼见距离被拉开,欧厨提着剑缓缓向前走去。
剑若够不着,自然也无法打败对方。
只是他没有用任何身法武技,就是如平常人走路般一步一步往前。
高瘦抽烟人有些诧异。
一寸光阴一寸金呐!
打仗时讲究兵贵神速。
临敌时必得出其不意。
但无论是何种功法武技,只要足够的快,便能让对方措手不及。
只要对方露出一点纰漏,那剑便会钻进这一点纰漏中刺进对方的胸膛或咽喉。
高瘦抽烟人觉得欧厨一定懂得这般道理。
但他为何如此的逍遥?
难道当真这般有恃无恐?
若是修为差距足够大,欧厨自然能一剑将其镇压。
虽然刚才几招双方都是试探,但试探也是真实的门道。
两个人试探之时都打了个不分上下,那若是以命相搏又能差得了多少?
高瘦抽烟人着实不知欧厨哪里来的自信。
但是欧小娥却看出了端倪。
一切的缘由还是欧厨给他讲的那个故事。
现在,欧小娥却是能够万分确定天瑞就是欧厨。
因为故事中的天瑞,除了剑以外不会任何的功法武技。
所以他自然也不会什么抢攻的身法用来辗转挪移,只能这么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宛如一个普通人。
不过他的步伐普通,掌法普通,拳劲普通,甚至周身上下的任何部位都很普通。
唯有右手不普通。
因为欧厨的右手曾经手持天瑞剑刺进过力命的胸膛。
欧厨讲故事自然不会用真名。
但是故事的本事却也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
任何小看他这只右手的人,全都付出了最为惨痛的代价——死。
欧厨走近了。
高瘦抽烟人重新回到了齿灵剑的杀伤范围内!
欧厨上半身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扭曲着。
宛如醉酒之人失去了平衡,即将摔倒一般。
但是他却没有摔倒,就这样打破了常规,定住了身形。
同时手上的剑再度刺处。
这一剑精奥繁复,但却又极为狂放。
好似刚刚写成了一篇传世佳作的书生,正在对着自己的文稿赞叹。
但是在自得之余,还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因为人总是很难满意。
让别人满意不难,只要审时度势,恭敬客气,便大体上都能过得去。
可是让自己满意却是天下间最为艰难的事之一。
因为人们总是这山望着那山高。
写好的文章就算是横向比较,盖压同辈,但若是纵向一看,是否能比得过曾经的先贤大家?
肯定是比不过的。
既然比不过,那就难免失落。
略微的自得之后,便会想着如何修改的更加完满。
但却忘记了这世间的文章和功法武技向来没有定数。
就好似白天你知道窗前有一株桃树。
它的枝叶,花朵,果实全都看的一清二楚。
但是到了晚上,夜色浑浊,你若是在白天不知道这是一株桃树,在晚上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法知晓。
除非你点着灯,凑近了去瞧。
要是你不去,那就把他当成枣树,杏树,柳树也无妨。
欧厨的剑正是如此。
抛开那诡异的身形不说,就是这般平凡无奇的一刺。
就连孩童用木剑玩游戏打架时,也会这么刺。
但若是你仔细一瞧,便如黑夜观树一样。
让人根本分不清是什么。
到底是刺,还是砍?
到底是削,还是挑?
高瘦抽烟人也看不清。
所以他不敢接这一剑。
只能是仗着自己身法灵动的优势,继续挪移。
他脚踏北斗七星步。
这套步伐很是常见。
迷信人家遇上个生病或倒霉事都会请个阴阳师来看看。
阴阳师点上一堆火,火前放张八仙桌,桌上摆个香炉。
自己则在香炉前脚踏北斗七星步,嘴里神叨叨的念着写华丽的辞藻堆砌而成的,让普通人听不懂的话。
迷信本就是一种寄托,信的人自然是不敢有丝毫亵渎,不信的人往往嗤之以鼻。
但是这套步伐却不是阴阳师专属,只能说因为他们招摇撞骗的太多,以至于让见过这套步伐的人太多。
从发扬光大的角度来看,这些阴阳师倒是贡献了不少心力。
只不过他们使出来,是为了骗钱喝
酒。
高瘦抽烟人使出来,是为了保命杀人。
这套步法在他脚下,端的是玄妙异常。
欧厨一刺不中,便也收了剑。
任由高瘦抽烟人绕着自己飞奔。
他在找欧厨的破绽。
欧厨又何尝不是找他的破绽?
只是欧厨还要分出一些精神注意着高瘦抽烟人另外两个大胖子兄弟的动向。
欧雅明是决计不会落井下石的。
其余的酒三半,刘睿影,欧小娥,就算三人一起上,欧厨也能一剑败之。
但那俩大胖子兄弟却毫不关心此间的战局。
反而找了一张酒菜齐全的桌子,坐下来喝酒吃肉。
也不在乎这碗筷是否被人用过,就这么拿起就吃,吃的满嘴流油。
嫌弃酒杯太小,酒壶的口也太小,便干脆打开盖子朝着嘴里猛灌。
不一会儿,身上的衣衫就染上了大片的油污和酒渍。
看这样子,他俩是不会插手了。
起码也得等到这一桌酒菜吃干净之后。
这二人好似数年没吃过饭一般,以风卷残云之势,把这一桌酒菜扫荡了个精光。
欧厨看到,桌上的正中间,摆着一条鱼。
左边的胖子动作极快快,一双肉乎乎的大手拎着鱼尾巴就放倒了嘴里。
好像都没有咀嚼,就这么一口吞下。
这一幕若是被景平镇中的叶伟看到,说不定当场就要拜他为师。
因为如此神奇的吃鱼功夫,怕就真是条河里的大鱼也做不到。
右边的胖子因为慢了几分,没有抢到鱼,气呼呼的一摔筷子站了起来,把桌上仅剩的酒全都喝尽。
“要来了!”
欧厨觉得这俩大胖子兄弟,是准备动手助战了。
因为他们二人都已起身,目光犀利的扫荡着整个大厅。
欧厨觉得他俩是在找一个何事的档口切入战局。
因为现在他与高瘦抽烟人看似一静一动,实则已经化为了一个整体。
高瘦抽烟人在绕着他画圆,而欧厨仗剑立在圆心。
若是鲁莽加入战局,一个不慎,不但帮不到高瘦抽烟人,反而会让欧厨有机可乘。
终于。
二人动了!
虽然体型臃肿肥胖,可是速度却要比高瘦抽烟人还快上几分。
欧厨略微紧了紧右肩。
这两人若是加入了战圈,高瘦抽烟人的身形与速度势必受到影响。
即便只有短短的一瞬,对欧厨来说却也已是足够。
他的心,能够抓住那一瞬间的空隙。
只要他的心能,他的剑也能。
虽然他还没有到草木竹石皆可为剑的地步。
也没有到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境界。
但是他却已经能够做到剑随心动。
心之所向,便是剑之所刺!
所以这俩大胖子兄弟若是加入战局,不仅不会对他造成压力,反而是让他寻到了破敌的机会。
但是他错了。
那俩大胖子兄弟是动了。
而且动的很快。
只不过方向却不是这里的战圈,而是另一张酒菜完备的桌子。
二人在桌旁站定,也不坐下,就这么用手拿食,往嘴里不停地塞着。
虽然没等来大胖子俩兄弟,但高瘦抽烟人却开始变招。
欧雅明知道。
高瘦抽烟人除了一双手掌极为厉害以外,一双腿脚却也丝毫不差。
幻尘腿。
幻,亦真亦假,犹似镜花水月。
但若是有人真的把这当做镜中花,水中月,恐怕会就此长眠不醒。
尘,飘忽不定,好比风中柳絮。
本来无一物,四处皆尘埃。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闪无从闪。
四面八方皆是尘埃,再加上虚虚实实的幻境朦胧,这幻尘腿在二人对战时,怕是要比山海掌更加厉害。
不过窗前月能以双手推开,水中天能以一石击破。
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
这欧厨抵挡的竟是有些艰难。
“没想到短短时日,这家伙的腿法竟然进步了这么多!”
欧雅明笑着说道。
“欧家主和这三兄弟是有何仇怨?”
刘睿影问道。
“说起来只是一点小事,我怕你笑话。”
欧雅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
“在下定当不会嘲笑。”
刘睿影说道。
“可是你已经笑了……”
欧雅明看着刘睿影,有些委屈的说道。
刘睿影着实没有料到,这欧家家主,当代‘剑心’竟然是如此的平易近人。
虽然身份地位差距极大,但站在他身边和他说话却如沐春风,没有丝毫压迫之感。
“我和他三兄弟实在一处酒家偶遇的,先前并不认识。”
欧雅明说道。
“你也应该知道,我一直想把鹿明明拉进欧家。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找他喝酒。但是有一次我空手来了,没有带酒,你知道却是为何?”
欧雅明问道。
“难道是被他们三兄弟喝了?”
刘睿影看着那俩大胖子的吃喝姿态反问道。
“是极,是极……那一坛酒,我在路上打尖时,就放在桌边。饭吃到一半,我去小解,没想到回来的时候,酒坛已经空了。”
欧雅明想起往事,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们喝空了您的酒,却还把酒坛留在那?”
刘睿影不敢相信,世间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就好比,梁上君子翻墙入院,偷完东西后在桌上留了封信,说枕头底下的十两银子,想必是你辛苦存的私房钱,所以我没拿。
这已经不是盗亦有道的范畴了。
“是啊,我当时也是年轻气盛……问了小二确定了情况之后,一把就掀翻了他们三兄弟的桌子。我本是个极好说话的人。你若是想喝酒,又囊中羞涩,那即便是我请你喝却也无妨。若是你只想喝我桌边放着的这坛酒,那咱们客客气气的打个商量却也不是绝对不行。但他们就是这样一不告二不问的就把我的酒喝了……我看着那空空的坛字,就觉得生气!”
欧雅明说道。
“他么可有做任何解释?”
刘睿影问道。
“没有,一句都没有……不过我也没有给他们解释的时间,毕竟我上去就掀了他们的桌子,若是我当时稍微再冷静一些,恐怕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欧雅明话锋一转说道。
“人做事都是有缘由的。你们年轻人千万不能仗着一时气盛,冲动之后就算是那中都神医叶老鬼,也没有后悔药卖。”
欧雅明说道。
刘睿影认可的点了点头。
不过他现在却是听不进去任何道理,他只想知道
事情后续的发展,怎么就能闹成这样不死不休的局面。
“掀了桌子之后,他们三兄弟也怒了。我们便打了起来,不分高低。打斗中难免碰翻撞烂了桌椅。桌椅一倒,砸翻了酒坛,我看到酒坛下面整整齐齐的压着一张银票,面额五百两。”
欧雅明说道。
刘睿影这才知道,他们三人不是厚颜无耻。不然怎么会在酒坛之下压着一张大额银票呢?
“这张银票却是远远超过了这一坛酒的价值。”
欧雅明说道。
“不过,我师傅鹿明明不是说,您每次带去的酒都是琼浆玉液?”
刘睿影说道。
他觉得这五百两根本不够。
“……我告诉你可以,但是你得保证不能告诉你师傅。”
欧雅明压低了声音对刘睿影说道。
“这……我保证!”
刘睿影不知道欧雅明究竟要说何等隐秘之事。
但当下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却是重中之重,只能暂且委屈一下自己的师傅鹿明明了。
“我带的酒,都是几十文钱打来的散酒。但鹿明明这人的舌头估计有问题……无论是好酒还是赖酒,对他而言都是酒,只要能醉就行。所以那些个什么琼浆玉液,什么欧家珍藏,都是骗他的。”
欧雅明说道。
“您倒是真会做生意!”
刘睿影笑着说道。
“那当然!俗话说理直气壮,但若是理不直还仍旧气壮,那任谁也难分真假!”
欧雅明冠冕堂皇的说道。
“所以看到这五百两银票,我的火霎时间全都消了。但是他们三兄弟却没有,因为他们觉得我侮辱了他们,把他们当成了偷酒贼。其实这事儿那店小二也有一半责任,因为他们的店里没酒了,这三兄弟又想喝酒,所以才趁我不在时喝了我的酒,然后在酒坛子下面压了张银票作为赔偿。”
欧雅明说道。
刘睿影能体会到这总感觉。
嗜酒之人若是断了酒,那必是抓心挠肝的难受。
打斗中被刀砍伤,被剑刺伤,都比不上这种难受。
酒三半就是个极好的例子。
五花马,千金裘,都被他用来换做了酒浆下肚。
“这兄弟三人,很奇怪。你可以骂死他们,打死他们,但是却不能有半点污蔑他们。”
欧雅明说道。
“想必您掀桌子的时候是不是说了些什么?”
刘睿影问道。
“正是如此……我掀桌子的时候,大喝一声‘该死的偷酒贼!’也就是这句话,让他们觉得遭受了平生最大的屈辱,让我也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说到底,还是自己活该。”
欧雅明说道。
“可是,就这么一坛酒,一个称呼。本就是一场误会,解释清楚不就相安无事了吗?”
刘睿影不解,若是单单只有这么一点过节,着实犯不着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的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有些人把名节口碑看的比命还重要,我坏了他们名节,毁了他们口碑,自然是要和我不死不休……”
欧雅明说道。
果不其然,现在刘睿影觉得欧雅明有了第四怪。
仇人怪。
怪人的仇人也是怪人。
这岂不是怪上加怪?
“那这第一场打斗是如何结束的?”
刘睿影问道。
“没有结束,我跑了。”
欧雅明随意的说道。
“跑了?”
刘睿影掩口惊呼!
他着实想不到这欧家家主,当代‘剑心’落荒而逃的样子。
“对,三打一!多不公平!我就跑了。不过我跑前还是顺手拿上了那张银票,所以最后说起来还是我赢了!”
欧雅明调皮的笑着说道。
刘睿影觉得这强者之间的思维格局端的是无法理解。
可以为了一坛酒打生打死数年,还可以在逃跑时不忘记一张银票。
五百两虽然着实不少。
但是欧家的一把好剑随随便便就能卖出千两价钱。
欧雅明是根本不应该在乎这五百两的。
“怎么能不要呢,毕竟他们还是喝了我的酒的。即便那酒很便宜,可是这价是他们兄弟三人付的。虽然他们不是偷酒贼,但若是愿意以五百两买一坛几十文的散酒,我又怎么会拒绝?”
欧雅明似乎看出刘睿影有些困惑,便出言解释道。
“我不是个抠门的人,但那几十文也是我一文钱一文钱攒起来的,一千两银子不也得是一两一两的堆?钱多钱少都是钱,这是世间唯一能积少成多的事。”
欧雅明说道。
刘睿影对这话倒是颇为赞同。
很多时候努力往往没有一点屁用。
若是走了歪路,找错了方向,反而会适得其反。
方向永远比速度更重要。
就算是南辕北辙总有相见的时候,可是你也得先活那么多年不是?
唯有这钱,只要花心思存了,就和米缸里的米一样,每天若是只吃一顿饭,到月末的余粮肯定要比左邻右舍多上不少。
“您跑了之后,是回了欧家吗?”
刘睿影问道。
“没有,我还是要去找鹿明明的。但是我没有酒了,就想着找一处酒坊,用这五百两银票再去打一坛几十文的散酒带去给他喝。”
欧雅明说道。
“可是您不是说,那一次是空手去见的我师傅吗?”
刘睿影问道。
欧雅明这说话前后矛盾,让他对此事的真实性有所怀疑。
“最后我的确是空手去的,因为我到酒坊正准备用这张五百两的银票付钱买酒时,突然发现银票的的侧面白边处还粘了一章小纸条,上面写了四个字,你猜猜是什么?”
欧雅明卖了个关子,对这刘睿影问道。
“难道是,酒钱在此?”
刘睿影说道。
“意思大致相同,只不过要比你这四个字雅致的多。纸条上写着‘聊表寸心’。”
欧雅明说道。
刘睿影到这时彻底理解了为何这三兄弟如此记恨。
他们着实实已经客客气气的做了所有该做的。
不但给了钱,还留了字。
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被人说成‘偷酒贼’,那换了刘睿影自己,也定然是气不过。
如此,也就不难理解为何欧厨的一句‘这玩具还很干净,舍不得被你弄脏’就让这高瘦抽烟人如此暴怒。
因为这三兄弟本来就是受不得丝毫委屈冤枉的人。
“啧啧啧!”
欧雅明突然发出一阵惋惜之声。
“欧厨前辈怕是没机会让他弄脏玩具了。”
欧雅明接着说道。
刘睿影一脸不解的看着欧雅明。
只见欧雅明朝着门口的方向努了努嘴,却是没有再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