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
“不用再跟我隐瞒了,你在这个地方的根系繁多,且一直多年不倒。不可能只是你一个支撑,你的背后肯定还有着一个巨大的集团作为后盾,你也可能只是他们之中很普通的一位成员。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集团,但我还是希望你尽早脱身为好,不要让自己越陷越深。”乌云说。
“看来你好像看出了什么,不愧是我敬重的大师。谁不想全身而退,我想,我们那里的任何人都想。但‘集团’根系范围实在太大,我就暂且先用“集团”二字,不是我一人就能轻易脱身。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努力全身而退的。”阚震海说着,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悲凉。可能他想起了什么,可能他想起了自己年轻之时被伙伴拉入“集团”的场景;可能他想起了这群伙伴个个飞黄腾达的场景;可能也想起了最后大多悲惨收场,只留自己一人在苦苦支撑的场景。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帮你,相信我,我可以让你在必要之时保住你的性命。”乌云说。
“真的到了那样的地步的话,我想我会请你帮忙的。”阚震海说着,笑了起来。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将近傍晚的时分,他们终于来到了那个相对于阚震海都陌生的城市。他们没有停留一刻,而是直接按着导航地图的指示往着那个地点驶去。这个城市也还算是热闹,快到傍晚时分路上的行人依然在说说笑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处于罪恶的边缘。或许对于无知者最为幸福,也因为无知而免于杀戮。
“找到了那个地方了么?”乌云问。
“差不多了,就在那里。”阚震海和乌云坐在车内,但阚震海并没有伸出手指着那个地方,只是眼神看了看那里,让乌云自己寻找。
“现在我们怎么办?直接进去还是怎么的。”乌云问。
“时间还没到,我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这一路上我确实有些饿了。你饿不饿?”阚震海说。
“有点。”乌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已经深深的瘪了下去。或许一直都是瘪的,只是他一直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想着饥饿的事情,所以那感觉也就不那么强烈了。
“对面就有一家,我们就去那里吧。”阚震海指了指车子左边的一家小餐馆,下了车带着乌云往着那里走去。
走了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并不是那么的干净,地上残留的纸团,不知是不是已经擦过什么东西而随手一扔
,即使垃圾桶就放在每一个桌子的旁边。
还有那桌子上残留的食物残羹,可能并不勤奋的服务员又一次忘了在顾客走后擦干净桌子。
“嘿!老板娘!再给我一瓶啤酒!”这小餐馆里面的气气氛还算活跃,并不是西餐厅里面的那种死气沉沉。也许乌云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活跃的气氛,猛地安静下来才会觉得饭菜难以下咽。
他们面对面坐到了靠近门口的一张小桌旁,拿来桌上的菜单看了起来,没有什么惹人眼球的吃食,只是一些很是平常的菜品。
二人点了一些平常的菜品,然后要了几碗饭便埋头吃了起来。他们可不在意这里的什么人色,什么话语,只要能够吃饱饭,生命也就不在乎。食欲色欲之于人,皆是第一要计。
这时屋内的嘈杂突然停止,像是有什么人按了时间的暂停按钮,所有的声音突然没了踪迹。一个铁勺掉了下来,发出清脆且明显的撞击声。像是一溪静水中突然涌入一条活泼翻滚的鱼,显得那么突兀。
乌云弯下腰准备将它捡起,却在将要拿到之时看见一只即将踩来的脚。它硬生生的踩在了那落地的铁勺之上,且丝毫没有再抬起的意思。
乌云收回了手,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个三个人。中间那位大约四五十岁,身穿一件黑色的男士皮大衣,留着油头还戴着一副墨镜。其余的两人则站在他们的身后,丢失年纪稍小一点的青年,双手插着口袋一脸不屑的表情。
“对不起了,小伙子,我踩到你的勺子了。”那个油头男人说道。
“没关系,只要你把它给我拿起来就行了。”乌云也很是平静的回答。
气氛突然僵硬起来,或许这个留着油头的男人并没有想到乌云会这样的回答。可能是个新来此地的旅人,他如此想着摘下墨镜,塞入自己的上衣口袋之中。然后弯着腰将那铁勺拿了起来,重重的按在乌云面前的桌子上,然后便朝着里面走去。
“这是个什么人?”乌云问面前还在吃饭的阚震海。
“不知道,可能是这里的流氓大佬吧。我们不要管他,把我们的事情做好我们就可以离开了,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猛虎不压地头蛇,我想你是清楚的。”阚震海说。
“我知道,不用担心,我不会招惹他的。”乌云说着,又专心吃着他的东西。
三个男人似乎也不想找这两个陌生人的麻烦,他们微笑着往着前面走去,看见那
个老板娘之时便微笑着说道:“我们又来了,还是老样子的三份,麻烦了。”
“当然,当然,我们随时欢迎权哥你的到来。你们还请找个地方坐下吧,我现在就给第一个给你们做。”老板娘笑着,又赶忙逃回了后厨。
“臭小子!到那边坐去!这是我们的位置!”那两个跟班对着身旁的一个坐满了人的位置喊道,把那几个原本坐在那里的人全部赶走。那几个人也没有说什么,全部沉默着灰溜溜的离开了。
“对不起了,让你们麻烦了。”那个权哥笑着像是道歉一般的跟那几个人说,但乌云却没有听出有一丝的歉意。
“权哥?还有姓权的人?”乌云笑着小声对阚震海说。但看了他示意自己不要这样说的眼神,便立刻停止了交谈。
“嘿!那边那两个朋友!你们是不是第一次来我这里?”那个权哥突然朝着乌云这里大喊,似乎真的是在跟他们说话。但乌云并没有立刻回应,他想着先吊一吊这个的好奇心,然后事情就会变得好办了。
“你在跟我们说话?是不是。”阚震海则没有跟乌云一个心思,因为他是面对着乌云而坐,所以能够很清楚的看见那个权哥确实是在跟自己说话。
“嘿!你怎么跟他答话了?”乌云小声的问。
“第一时间应答别人的问话,即使是不想与其说话的人,不回应的话也会被认为是不懂规矩。”阚震海说。
“对,就是跟你们说话。你们是不是新来的?我之前没有见过你们。”权哥问。
“你说对了,我们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阚震海回答。
“那你们见到我是你们的好运了,如果在这里遇到什么麻烦的话,你就说是我权哥的人,或许会给你们带来方便。但如果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坏事的话,我也不回轻易的让你们走出这里的。”权哥说着,还是一脸无害的笑容。
“我们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阚震海说。
那个权哥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不再看向阚震海他们,开始与周围的人说说笑笑。天色渐渐暗去,屋内许多的人都已经离去,唯独只有乌云他们还有那个权哥没有离去。乌云他们一直的看向外面,阚震海似乎在观察着什么,但乌云只是想给这段无聊时间找点事情做。
“那就这样吧,我们就先走了,记住我说的话。”那个权哥站了起来,走到了乌云他们的身边,说了几句便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