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曦光逐渐溜出了东面的环山,透过那房间之内的破旧窗户进入其中,那微光在地上行走慢慢来到了蓝生的脚尖。
他立刻用力的晃了晃自己身旁那已经半昏睡状态的阚震海,压低声音对他喊道:“快一点起来,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我们也应该行动起来,乌云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可还没有任何动静,你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睡着?”
“你不要瞎操心,真正危险的还是我们两个。就算他被几百人开枪追赶,也根本不会伤到一根汗毛。如果……如果你真的想做些什么的话,就去门那边好好的听着吧。”阚震海说着便裹了裹他身上的被单,继续蜷缩在两个床铺中间的地带,努力的闭上眼睛想要继续先前的美梦。
“砰!”
突然一声破门的声音传来,那刚刚还迷迷糊糊好似醉酒一般的阚震海,此刻却突然清醒跳了起来。他立刻爬到了那床边拿来上膛了的手枪,谨慎的看着四周。可是他们身处的那个屋子却依然平常,并没有任何的异常情况。
“在那个地方,我们的外面。”蓝生立刻抬手指了指那门外的左侧向。此刻他还真的有些担心,弄出这种声音的家伙,会不会就是自己先前看见过的那个人,毕竟那人的气场倒是令蓝生至此也心有余悸。
“怎么回事?刚刚那是什么声音?”阚震海也慢慢的朝着那窗户跑去,身子紧贴着旁边的墙壁,伸头透过那猫眼看着外面的情况。
可是他却什么也没有看见,说不定那些其他房间的人在听到了这样的声响之后,也根本不敢轻易的外出,都躲在门后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我们得赶快出去,乌云好像还在外面,我们不能再这样的躲在这里了。你就这样的胆小?碰到一点危险就缩手缩脚的,这样的话你拿什么去对抗那赵启清?”蓝生说着便掏出了自己藏于地上床铺之下的亮银色手枪,轻轻的推开门探出头去查明情况。
可是他只是看见了一个全身湿漉漉的家伙,正站在了自己旁边相邻着的房门口。但凭着他眼上那金丝边框的眼镜,蓝生认出了这个家伙就是先前出现在自己门前的那位。
“你是谁?!”
乌云转身面对着那正站与自己面前的男人,随后他便认出了这个家伙就是自己先前所见之人。手中那看起来沉重无比的黑刀也肃穆的立着,像是在等待着接下来的又一次的饮血。
“四级看护卫!黔今!乌云,我可是找了你好久啊!”那人说着便又直直的举着那黑刀,像是对着乌云说道:“你们这两个鬼魂!就算是死了还给我在这妖言惑众!看我不将你们打的魂飞魄散!”
“你们放心,有我在这里他不敢轻易的上前。还有就是,他一个人类为什么能够看见你们这两个鬼魂?他们两个刚刚就是跟你们说话的吧。”乌云稍稍转头对着身后那两位鬼魂说道,随后便得到了大致的回答,
“看看他脸上那有着暗红色镜片,金丝边框的眼镜。那是被咒法加持过的东西,所以才能看见我们两个。不过他也真是胆大,竟敢跟您这样的说话!如果我还活着的话,我一定会为您殊死战斗。”
在得知了那黔今眼镜的特殊性之后,乌云还真的很是好奇那就是是个怎样的物件。于是他便大步的向前走着,趁着这个看护卫还未对自己大行跪拜礼之前,赶快将那眼镜拿来好好的研究一番。
可自己还未走出几步,那黔今却突然抽起黑刀向着自己攻来。这也让那乌云突然一惊,只得赶快唤出那戒指模块中的武器作为抵挡。
可是因为那黔今的进攻实在太过突然,乌云竟一时间没有想要自己到底想要唤出怎样的武器。于是也就只能照着那正劈向自己的黑刀的样子,自己也唤来一把黑刀举起抵抗。
只是在那两兵相接之间,乌云那身前黑刀丝毫无伤,但那气势汹汹劈向自己的黔今,手中兵器的亮刃处却破出了一块深深的口子。
他诧异的看着自己手中那黑刀,这跟随自己多年未伤的老伙计,此刻竟然被破出如此之深的口子。“看我今天不要了你的狗命!篡权者!”话音刚落一股巨量的黑色咒法能量自那持刀的手心涌动起来,像是回炉重铸一般的将那黑刀层层包裹。
他深吸一口气,随即便将那双手握住反架与自己背肩的黑刀奋力挥劈开来,黑刃划破空气充斥着那漆黑的咒法能量向外涌动起来,一道半月形状利气便朝着前方咆哮而去。
乌云从未见过此种东西,便飞快的躲闪开来,在那自己手中黑刀被斩断的情况下,也算是勉强躲过了这一次进攻。
漆黑的半月状利气急速劈向天边,乌云一只手抓住身旁墙面上的扶手铁架,才使得自己没有坠入这半度悬空的地面。自己身后那半个屋室早已被它劈的粉碎,甚至连那夫妻鬼魂也完全不见了踪影,可能早
已经化作尘粒了吧。
乌云甚至有些后悔之前为何不赶快将它们收入戒中,最起码也能避免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可最让乌云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那原本应该对自己无比尊敬的看护卫,此刻却像是自己敌人一般要将自己逼入死境。
突然他看见那黔今的身后屋外正站在二人,蓝生正和那阚震海一起观看着这场战斗。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让那黔今发觉自己与他们二人的瓜葛,否则很有可能自己一个人也救不出去。
“快走!”乌云在心里默喊着,怒视那门外的二人。而那阚震海似乎也感受到了乌云的意思,于是便强行拉着反抗不止的蓝生离开了这里。
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自己是根本帮助乌云,留在那里除了添乱什么也做不了。倒不如赶快离开这里,也好让乌云毫无负担的反抗或是逃离。
“你就这样的逃跑了?!你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他如此的帮助你,你难道就这样灰溜溜的跑了?”蓝生叫喊着高举亮银色的手枪,看起来想要冲回去再好好的轮战一番。
可在话还未说完一半的功夫,他的嘴巴就被阚震海那腥臭的大手死死捂住,害怕他再发出任何不和谐的声响。“你想把他害死么?他独自一个人能够轻易的逃脱,带着你这个拖油瓶还怎么逃走?”阚震海张着大嘴对着蓝生右耳低沉喊道,也算将他暂时的稳定了下来。
他们二人立刻顺着那铁楼梯来到了底下,顺便也一把拉下了那正准备上楼查看的老板。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会睡的如此之沉,就连楼上发出震天一般的声响,他也根本没有发现。
要不是一块钉有铁钉的木板砸到了自己的腿上,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醒来。
“我的家当!我的家当啊!我的全部家当啊!”那老板不顾一切的想要登上那楼梯,可是还是数次被那阚震海强行拽下,“现在有人逃命还来不及,你倒是一门心思的想要上去送死。到底是命重要,还是你的家当重要?”
“上面那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老板抓着阚震海的衣服声嘶力竭的问道。
“有人安炸弹,有人开枪杀人了。”阚震海说完,便用力拉着蓝生跑出了这里。
这下那老板算是彻底清醒了起来,他双手无力的抓在那楼梯之上,看着那些正不断跑下来的住客。随后,他便也跟着他们一蹦跳着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