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早知如此，我当初便应该将他斩杀。”楚行歌皱起眉头，他没有秦书琼那种可以说是妇人之仁般的仁善，此刻眸光深处，不由闪过一抹冷漠的杀机。

“无妨。”秦书琼只是摇头微笑道，“既然是觉醒者，又岂有畏惧强者之理？不过是一战罢了。”

楚行歌于是又道：“我打算带着汪家两兄弟离开了，你可有陈询的消息？”

“曾听人说他去过大佛门。”秦书琼摇头笑道，“只是后来也没有声息了，他这个人总是如此神神秘秘，不必为他担忧。”

“白寻的实力与下落，你调查得如何了？”楚行歌又问道。

他们两人这段时间里自然也不会闲着，虽然还未到出手对付之时，但自然要早做准备才好。

"没有取得太大的进展。”秦书琼摇头，提起白寻，他眸中杀意不由一闪而过，“此人本就神秘古怪，尤其是在知晓我等想要杀他之后，更是不漏一丝马脚，我已经尽力动用我能动用的势力，可惜一无所获。”

楚行歌听后，眸中忽然光芒一闪，意有所指地开口道：“其实之所以一无所获，也并非一定是因为白寻太过神秘。”

“你是说……”秦书琼皱起眉头，他并非蠢货，自然早有察觉，只是一直不愿去相信而已。

“不错。”楚行歌摇头叹息道，“阻力或许并非在于白寻，而是就在你身边，在那群道貌岸然的老辈强者身上，在高高挂起的百子殿牌匾上，我书上所写的天理公道上。”

秦书琼怔然，他迟疑片刻，终究不愿去相信这一切，口中道：“不至于如此罢？”

楚行歌听后，顿时摇头露出一抹苦笑，也没有继续多劝，他明白秦书琼的性格便是如此，他虽然幼时被亲人遗弃，却又在秦家中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一路上不断有人朝他伸出援手。

他所遇到的、他从书中所学到的，都在阐释人间的美好，这便是秦书琼，或许有些迂腐，但这也是他能踏入登天路境界的原因。

至于楚行歌，自然与他截然不同，他行走四方，见识的人情冷暖太多，许多美好的畅想都在无言间粉碎了，他也不会因此惋惜抱怨。

两人接着说了一堆没营养的话题，这次通讯便宣告结束，楚行歌转过头来，朝着汪家两兄弟露出一抹笑容道：“我们走吧。”

他们三人启程，向着山野荒林走去，去见识这大自然的美好与森然。

“我们要去何处？”汪觉问道，三人一直在往极为偏僻的荒野走去，四周人烟愈来愈稀少，满目望去，都是荒凉与枯败。

“去杀人。”楚行歌露出一抹笑容道。

汪家两兄弟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露出一抹笑容，他们继续朝着荒野中走去，渐渐不见了踪影。

在一颗大树下，几位背负长剑的老者眸光森然，冷漠看着这一切。

“楚行歌。”一位少年跟在他们身后，脸上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没有龙虎山庇护，你竟还敢如此张扬……”

“你的旅途，就到这里为止了，这一次，谁来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