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如今许丘翰的眼力已经远非曾经可比，敏锐地察觉到陈询的异样。

“无妨。”陈询露出一抹笑容道，“我想买几件法宝，带我去看看吧。”

是非对错如何，他已经不打算去追究了，这一切，都是许丘翰自己的选择，只要他没有丢掉最基本的良知，这一切，陈询都不会去过问。

最多不过是他会偶尔想起这一幕，感慨伤怀一番。

无论许丘翰对自己的感激是真情还是假意，对于如今的陈询来说都无关紧要，他已经到了另一个层次，哪怕集物阁阁主也触碰不到的层次。

他不必期望许丘翰爬到某个高度，然后去利用他什么，也不必害怕某一天他想要拖自己下水，反咬自己一口。

许丘翰爬得再高，也只是在向着山巅进发而已，自己早已站在云端，所仰望追求的，已经是更高更浩瀚的广阔世界，是他便是爬到再高的高山，也看不到的云上的世界。

两人一路来到集物阁三层，法宝有一到九阶之分，一阶法宝乃是开灵境觉醒者使用。

二到四阶，则依次对应着蕴灵境初期到后期。

陈询原本的打算，是买上几件四阶法宝备用，但如今计划变更，有了那座神秘莫测的通天塔，陈询决定将四五阶法宝各预购几件。待三月之后，再视情况请集物阁将之送往自己在燕京的住处。

这对于集物阁方面有些繁琐，但既然是陈询的要求，自然不可能拒绝。

陈询挑选完三千灵石的法宝灵器之后，便直接打道回府，许丘翰在后方亲自相送，目送着陈询身形渐渐消失在远方。

“许主管。”他身后当即有人，毕恭毕敬地上前，“他似乎已经看出了你的不同，是否……”

“我自然知道。”许丘翰听后，只是淡淡冷哼一声，“但这又如何？他不会因此便与我撕破脸皮……毕竟，我没有与他作对，而他……太自信了。”

“他自信我永远追不上他的步伐，自信我永远只能在背后仰望他……这既是他的缺点，又是他的优点。”许丘翰道，“如果不自信，如何能够成为真正的强者？他的确有自信的资格，以我如今的手段，就只能仰望他的鼻息，奈何不了他分毫。”

“但这只是如今。”他忽然一声冷哼，目光渐渐变得锐利起来，回头朝着集物阁走去，“往后如何，尚未可知，或许有一天，高高在上的人不再是他，而是我，我一言便可决定他的荣辱，决定他的生死，决定他的一切！”

他的话语渐渐变得疯狂起来，这样的一幕让他身后之人露出一抹诧异之色，迟疑着道：“你恨他？”

“我当然不恨他。”许丘翰摇了摇头，“许多人对我不公，但陈询不在此列，他帮了我许多，不得不承认，没有他，便没有如今的我。”

“你感激他？”他身后之人又露出一抹诧异之色。

许千华的脸在月光照耀下若隐若现，显得有些狰狞与凶戾：“不，我不感激任何人，感激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所有人都是我的棋子，我要踏着他们一步一步往上爬，最后爬上这世界的最顶峰。”

微微一顿知乎，他回过头来，朝着身后之人道：“陈询与我的交情，你已经散播出去了吧？哼，如此一来，我看那群老家伙们谁还敢不支持我，这集物阁阁主，已经是我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