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年岁和为皇的年代, 除去嬴政之外,其余几个皇帝都在汉朝之后,自然晓得吕雉谁, 又些什么功绩。
高祖听得些不明所,悄悄问李世民一句, 李世民略略一提, 他旋即会意:“原来汉之女主, 太后份摄政多年, 失敬失敬。”
忽然又发觉点不对:“始皇, 你见过她?”
嬴政回首故国,神情复杂, 语气中也掺上几分缅怀:“秦汉距不远, 汉高祖刘邦也只比朕年轻三岁而已, 朕在地府见过扶苏和胡亥,也见到刘邦和吕雉, 说起来, 朕见那夫妻俩的次数, 或许比刘彻还多, 毕竟他到地府的时候,刘邦已经四处游历去,吕后也已经转世投胎……”
刘彻并非吕雉一系的血脉,而薄姬之后,从这上边去论, 吕雉该他太奶奶辈分上的人。
寻常人重活一世碰上太奶奶,兴许会些尴尬,又或者洋洋得意于辈分颠倒,赚便宜, 只这群皇帝皆非凡俗之辈,又岂会在意这名分小事,刘彻惊诧之后,更目盈喜色,欣然不已。
就白绢上透露出来的信息来看,周家怕要凉,本来这事儿跟刘彻没关系的,但谁叫他这会儿正周家家主,周家三个可怜女儿的爹呢?
当然得帮着想想法。
叫别人凉总比自己凉好吧?
打从知道白绢内容之后,刘彻就盘算着怎么搞事,按理说皇太妃在宫中,地位尊崇,正他最好的帮手,只刘彻心知造反这种事情牵扯重大,一着不慎便会满盘皆输,马虎不得,故而在没摸清楚周大小姐性情为人之前不敢贸然行动,这时候得知这位周大小姐乃吕后转世……
小意思,洒洒水而已啦!
他甚至很怀疑上辈自己没穿过来的时候,皇太和那个青楼女的最终结果到底什么。
白绢上不说吗,皇太封那青楼女为皇后,此可知两点,第一便皇太顺利登基,第便周家大小姐、从前的太妃没当上皇后。
可白绢上也说,周家三小姐苦守寒窑多年之后,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夫婿登基称帝后,怜悯她这十八年来的辛酸与不易,叫她做十八天皇后——
俗话说天无日,国无主,一个天,怎么会两个皇帝?
八成前一个糊,才后一个的事儿。
或许这其中,便周大小姐、原太妃在悄悄发力,一来她前太妃,出手动机,来她周三小姐胞姐,血缘关系在这儿摆着,其三……
她吕雉!
能够青史留名的剽悍女人,又岂会泛泛之辈!
刘彻想清楚这一节,霎时间轻松起来,周家本实力不弱,又吕雉级别的帮手在,真的杠起来,怕想输都难,只不知道女儿个什么脾性。
至于小女儿……
别添乱就谢天谢地。
刘彻留跟长女说几刻钟的话,外边便宫人前来回禀,道皇太殿回来,父女人起去迎,行礼之后,刘彻偷眼去瞧,瞥见这位皇太容轮廓的时候,不禁哑然失笑,心中巨石落地,种果然此的唏嘘。
这俩冤家对头,即便投胎转世,也又凑到一起去啊!
空间里皇帝们觑着他神情,若所思:“刘邦?”
又纷纷用疑惑的目光去看嬴政。
嬴政仔细打量几瞬,先点头,又摇头:“容貌像他,实际上不。”
“也对,”李世民道:“刘邦精明着呢,怎么可能在皇位未稳定的时候立一个青楼女为后?太蠢,不像他。”
要说刘邦宠爱戚夫人,这大家信,男人嘛,喜欢个漂亮的妾很正常,但要说刘邦为戚夫人不管不顾,连天都能置之度外,那就纯扯淡。
刘彻对于撬与自家先祖似容皇太墙角这事儿毫无心理负担,别说这人只跟刘邦长得像,就算真刘邦来,他也不会手留情。
从刘邦到刘彻,中间都隔多少辈儿。
再则,平心而论,刘邦或许个好皇帝,但无论作为丈夫还作为父亲,都没给自己留多少余地。
对待奉养父母的结发妻无情无义,逃跑时能毫不犹豫的将儿女踢车,被宠妾撺掇着想把嫡女送到匈奴去和亲,还几次三番想要废太,搞得吕后母三人几乎活不去……
刘邦在时,后宫里的风云人物吕后母三人和戚夫人母,薄姬和其刘恒都属于小透明、背景板,但既然说背景板,还指望过得舒舒服服?
刘邦前头没给自己积德,哪儿能指望后边孙待他多恭敬。
空间里边皇帝们终于想起丢失已久的系统来,将揪出来,高祖不知道打哪儿弄来一盘瓜儿,一群皇帝围着圆桌坐,一边嗑瓜儿,一边听系统介绍皇太关事宜。
皇太皇帝的长,非嫡出,只因其母虽然位尊贵妃,但并未被加封为皇后,究其根,因为当年皇帝后宫中刘、陈两位宫妃几乎同时孕,皇帝金口玉言,将立皇长为皇太,其母册为皇后。
后来两位宫妃临盆之时,皇帝出宫祭祖,刘妃早产率先一,得知陈妃派人前来害皇性命,为保全儿,匆忙令心腹将皇送出皇宫,刘妃自己则因为惧怕遭受陈妃折磨而自尽亡,随后陈妃放火烧掉刘妃寝宫,毁灭证据,不几日,自己临盆产一,便现在的皇太。
皇帝回宫之后,见爱妃惨死,也知其中必然存蹊跷,只为稳定朝局,不得不隐忍去,册封陈妃所出之为皇太,不肯加封她为皇后,只叫做贵妃。
皇帝们:“……”
就踏马离谱!
嬴政:“皇帝说将册立皇长为皇太,其母册封为皇后,宫里边怀孕的嫔妃就两个,未来天之主在她们俩肚里的可能性不小吧?此,还不知道在两个妃边安排人盯着?皇帝脑里边装的稻草吗?!”
高祖:“刘妃先儿,照皇帝说的,那就皇太,知道人要害自己儿,那就好好护着,送出去干什么?直接叫人抱着儿去陈妃宫里,就说人谣传妹妹你要谋害储君,大逆不道,可姐姐信你不会这么做,现在姐姐刚刚产,无力照顾储君,劳烦妹妹先顾看几日,这么一搞,陈妃敢不尽心竭力?!”
朱棣:“谋害储君何大罪,皇帝也知道其中鬼,还隐忍去,立陈妃所出之为储君?这到底多窝囊,情这皇帝当个寂寞?!”
李世民上演美男无语:“皇公主降之前,乳母保母都早就安排好的,把这几个人死死的盯住,每日同吃同睡,陈妃能怎么手?这个刘妃倒好,先把儿送出去沦落街头,自己反手自杀,因为怕陈妃折磨……她能怎么折磨你啊?扒皮吗?!陈妃又不朱!”
朱元璋白他一眼,也恨铁不成钢:“陈妃妃,你也妃,你还皇太,怕她干啥?干就完!难道她陈妃还能自己拿着刀去把你捅死?!”
空间内寂静几秒钟,然后皇帝们不约而同道:“照这个世界的尿性,也可能啊!”
皇太昔年的陈妃、现在的陈贵妃的,周三小姐嫁的那个乞丐,料想便当年刘妃所诞的皇,按照皇帝当年所说,先降者为皇,若一日刘妃之认祖归宗,的确很大可能将皇太拖储君之位。
想到此处,刘彻视线不易察觉的在皇太夫妻上扫过。
人着华服,眉宇间充盈着类似的清贵之气,观其言行处,倒也算和睦,只少一份亲近,失夫妻之爱。
刘彻还不知这时候剧情进行到哪儿,不好贸然出手,在东宫用膳,便起告辞,出宫之后,又从皇太夫妇赠与的礼物当中挑几件好的,传心腹过来:“往侯府去走一遭,把这些给小姐送去。就说我惦记她,得空便回家来坐坐。”
也叫他掂量一这女儿的成色。
……
前厅里站着七八个垂手侍立的管事,个个噤若寒蝉,着听候夫人问话,出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自家夫人头一份的精明强干,什么蛛丝马迹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周靖端坐在太师椅上,一边翻阅账本,一边给管事们问话,她端气定神闲,那管事说额头冒汗,战战兢兢,唯恐哪里出纰漏,吃一通排头,直到耳朵里听见夫人说句“办的不错,退吧”,这才松一口气,毕恭毕敬的应一声“”,背对门口稳步退出去。
婢女送茶水过来,轻轻搁之后,便侍立到一边儿去,罗妈妈从外边过来,脚步较之寻常略些急:“夫人,侯爷回来!”
周靖随手将那几本账册摞在一起:“知道。”
罗妈妈目光焦灼,环顾左右,示意侍婢们退,屋里只留周靖和几个周家来的侍婢时,才低声道:“侯爷还带个妖妖娆娆的妇人回来,听说颜色上佳!”
周靖不甚在意的“哦”一声,转眼瞥见罗妈妈满脸急色,不禁失笑:“一个女人而已,又不三头六臂,什么好怕的?”
罗妈妈真真会到何为皇帝不急太监急:“侯爷一向不近女色,除成婚之前收的几个通房,边再没别人,这次外出公干,忽然带个女人回来,您不怕吗?!”
“妈妈,你就爱多想,给自己增添烦忧。”
周靖站起来,神态自若:“我一开始就知道像爹爹那样的男世间少,侯爷也不我的一心人,因为没期待过,所也不会害怕伤心。”
她伸手过去,罗妈妈顺势扶住,周靖淡淡一笑,道:“我只想好好过日,不想要那些情啊爱的,只要侯爷别乱规矩,我自然也会尽到侯夫人的本分。”
罗妈妈心说小姐你真太单纯,爷没纳妾,周家根本没宅斗,你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哪能明白到女人宅斗的可怕!
她苦口婆心道:“咱们先看看情况再说,您可别气性上来,给那女人来什么马威,侯爷瞧见,肯定先入为主的偏向她,咱们得徐徐图之!您亲眼见到过的,为着个小妾,成安伯夫人跟成安伯闹的死不往来,一儿一女都折在后宅,唉,这种事,伤的最深的到底女人啊……”
周靖轻轻摇头,语气里带几分怜惜与不赞同:“成安伯夫人怎么就想不明白呢,真要什么,对付妾侍顶什么用?隔靴搔痒而已。”
她手摇团扇,语笑嫣然:“侍妾能作妖,还不依仗着昏头的男人,当然悄悄把成安伯弄死最能解决问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