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的话,彻底击垮了胖还能的内心。
只见,庞海眼眶通红,忽然蹲下,抱头哭出了声:“不一样啊!我妈的病,已经被医生下了最后通牒,说她老人家没救了,我后半辈子要是没了我妈,我该怎么活?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她一天福都没享到,都是我这个当儿子的没用……”
“男儿有泪不轻弹!给我憋回去!”秦风暴喝一声:“我可以帮你,阎王叫她三更死,我偏要留她到五更。”
“以前你帮我那么多,你又何曾看不起我过?将心比心,我只想延续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
庞海皱眉,秦风眼神满是清明:“放心,不是施舍,你是我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没有为什么!”
“伯母在哪里,现在带我过去。”秦风十分霸道。
庞海疑惑道:“秦风,你的心意我收到了,可是带你去也是于事无补。”
“我是医生,没有我治不好的病。”秦风傲然道。
庞海心中松动,他之所以抗拒秦风,就是不想拖累这个曾经的苦命人。
他现在欠了一屁股债,还有个病入膏肓的母亲。
就算秦风小有家产,也耗不起。
但据他所知,秦风哪怕入赘,他老婆家貌似也不算巨富之家。
况且,赘婿在家里能有多高的地位?
所以,他不愿连累秦风。
但秦风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再矫情,或许真正会被兄弟瞧不起,会与兄弟彻底断绝往来。
可是,想到曾经点滴,他根本狠不下心和秦风断绝往来。
出了门诊,庞海踌躇不定,看着自己破破烂烂的一声,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还有一双发黑的帆布鞋,他都不好意思和秦风走在一起。
“赶紧带路啊!”秦风催促。
“我……”庞海欲言又止。
他话未说完,秦风一把拉着他:“磨磨唧唧,不像你啊!跟我客气什么?要不是我这段时间忙的脚不沾地,我早就托人帮忙找你了。”
秦风无奈,拉着他上了一辆出租车:“地址?”
庞海说了一个地方,秦风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对于神都,他是一无所知。
但是出租车司机,却是愣了下,只在后视镜偷偷看了眼庞海,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方向盘转动,朝着郊区绝尘而去。
“我……我妈生病后,在平海治疗过一段时间,依然没什么起色,我只好辞了职,带着她到神都。”
“我本身工资不高,但好歹能保证我和我妈的温饱,家里还有几万块存款,但是我妈病情恶化太快,全都花光了。”
“没办法,只能把平海老家的房子给卖了。”
“所有钱和时间,都花在医院上,但我妈的病依旧不见好转,后来我妈怎么都不愿住在医院,我就在郊区租了房子,把她接了过去。”
“医生已经宣布没得治了,但我不甘心,她是我妈,我唯一的亲人,我爸赌博把家产全都输光了,是我妈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的。”
“我就算是是,也不能看着她离开我。”
或许是终于找到可以倾诉的人,庞海一说起来,便如洪水般奔腾,止不住了。
庞海说着,眼眶又轰了:“来了神都,花销比平海大太多了,但我没办法……”
出租车来到娇躯一个小鹿,往里面走全都图录,车里停在路口边缘,不愿再进去。
秦风只能和庞海走路进去。
这是一大片的出租屋,说白了就是大家经常说的贫民窟。
庞海拇指,住在最便宜的一楼,不到三十平的房子,每月租金五百。
破旧的楼道,杂乱肮脏的地面,阴暗潮湿的空气。
生锈的防盗门,打开进去便是狭窄的逼仄的空间。
靠门的一张床,床尾有个小桌子,上面防着电水壶,两个干馒头。
隔着一个塑料门,里面是洗手台和便池。
沙发之类的家具想都别想,凳子都只有一个。
锅碗瓢盆等用具,都在墙角堆积着,显得凌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