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永浩想到自己的好友陆松平竟被那些狗贼杀害便止不住的心痛不已。这连年的战争让她失去感受过了太多次抛心挖肺般的痛苦,但是他这心却怎么也未曾麻痹,他甚至有些痛恨这样的自己,若是已经麻痹了,也就不会如此难受了吧。
莫永浩一脸的悲伤,此刻却由不得他继续感怀,事情迫在眉睫,更是有着陆松平的大仇未报。
“莫永浩!”不知什么时候一声熟悉的声音,引得莫永浩向那边看去。
竟然是自己的好友刘承轩!莫永浩连忙迎了上去,说道:“你那边的情况如何?你可曾受伤?”
陆松平摇了摇自己的胳膊,说道:“放心,我没有事。”
两个人脸上均是一片沉凝之色,莫永浩想了想,还是咬咬牙说道:“刘承轩,我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
刘承轩抬眸,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心间环绕,他沉沉的开口,说道:“你讲吧。”
这些年来,每一次有类似这样的场景,得到的都是令人痛彻心扉的消息,又或者是敌人逼近的焦急,刘承轩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还是在听到陆松平已经遇难的消息时,痛苦的大叫一声,眼角流下一滴热泪,他将帽子从头上扯下,抹了一把脸,然后狠狠的将帽子掷在地上,恨恨的说道:“欺人太甚!这群王八蛋,今日我不打爆他们的头,我都白当了陆松平大的好兄弟!”
莫永浩本来已经调节好了的心情,在刘承轩的影响下又是沸腾了起来,眼眸里冒着怒火,只是这一次他不打算压下了。
这一路走了,遇见太多这样的事情了,他忍过太多次了,忍得太多了,这一次他不想忍耐了。
他将拳头狠狠的砸下身边土灰色的墙壁,眼眸深沉,缓缓开口:“刘承轩,我记得你在这边是有些旧部是吗?不知还能不能调动使用?”
刘承轩本来还在痛心疾首的捶着胸口,听到莫永浩叫自己,才抬起黑色的眸子,眼神中闪着些光芒,他知道莫永浩不会白白问自己这些话的。
刘承轩想了想,说道:“有!而且可以调动。”
莫永浩恨恨一笑说道:“想必你我今日都不想在忍,若是不出了这口恶气,恐怕是寝食难安,如今我就带你干场大的,你敢不敢跟我冒险。”
刘承轩狠狠的拍了拍莫永浩的肩膀,说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看着自己你去孤身犯险,何况我也要为陆松平报仇,否则出不了我心口这股子压着的恶气!”
这时刘承轩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我刚才来找你的时候,遇见了我的旧部,他塞给了我一张破旧的纸单,我不知道是什么,便藏在怀里,想着先来找你,确认你安危之后再来商议。”
莫永浩眼眸一亮,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绝对是一张不寻常的东西。
于是叫刘承轩赶紧将纸单拿出,二人细看,顿时大惊失色,又是大笑出声。
“哈哈这竟然是那群该死的日本走狗们在重庆的名单!”刘承轩失声喊出了声,语气中分明是惊喜异常。
莫永浩也是又惊又喜,没想到那沉匿了那么久的旧部一出现就给了他们那么大的惊喜。
一直以来都是那日本特务在暗处,他们在明处,处处被对方先手制人,从不曾有如此痛快之感。
莫永浩捏着纸单的手泛了白,他发誓,绝对不让这些名单上的任何一个人活着走出重庆!
他拉着刘承轩细细统计了一番,又是拿来地图比较,而后在一个本子上详细的记录下来每个人的位置和情况。很快的制定出一个计划。
莫永浩拿着这个薄薄的本子说道:“初步计划就是这样了,名单上已经把每个人的名字和住址清楚的写了下来,如今我们只需要安排好路线,各个击破!让他们得到消息前便已经死在我们的手中!”
刘承轩早已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想想今晚这痛快的一夜,他心里就说不出的激动,总算可以让那群小兔崽子们尝尝鲜血的味道了。
只是,刘承轩想了想说道:“我们需不需要去通知我那些旧的部下,我们一起行动,人员名单有些多,如果出了意外…..”
莫永浩听了刘承轩的担心,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虽然他们人数众多,但是特务绝对不会扎堆行动,甚至不会离得很近,所以我们遭遇的情况,绝对是我们二人应对一人,若是去通知旧部,且不说耽误时间,若是不小心走漏了风声打草惊蛇,那这一次绝妙的机会可就泡汤了。”
莫永浩冷静的说完自己的分析,然后又释然的对着刘承轩说:“危险时一定有的,而且是凶险异常,那些特务身手了得又诡计多端,我们不但要逐个击破,而且速度要快!这是一个很难完成而且十分危险的任务,怎么说?干还不干?”
刘承轩一摊手,大声说道:“当然是干!”两个人相视一笑,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与信任…..
那种信任是对兄弟极其的安全感,那是将自己的后背完全交付给对方的放心,正是这种情感才让兄弟之间的感情如此刚烈而又令人神往。
商量好了计划,二人穿上了更加舒适的黑色衣衫,全身上下都帮着武器,两个脚踝又可以随时调换的两把小枪,腰间是一排排替换的子弹,右袖口有匕首,左袖口是以备不时之需的毒药,两人互相交换了眼神,行驶进了夜色之中。
夜色浓郁,就像一层渐染渐深的墨,逐渐将人影印的模糊不清,此夜是一番腥风血雨,另后人谈论了几十年。
就是这两个人,一夜之间除尽了整个重庆的全部特务,导致整个重庆的日本特务往全线崩裂,日本人再也无法在这里作威作福,更是对全国的局势产生了影响,莫永浩不知道的事,他们的事迹,竟然在自己那个时代,陡然出现在了课本之上。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只有他们二人无论过了多久,都记得那腥风血雨的一夜,还有两个人的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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