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你刚才也应该听到了,中间端或者停止端道面怀疑有异物存在,中间端还好,如果在停止端怎么办?根本就不够你停下的,会出事的。”塔台指挥急切道。
“那就给我确定到底是在中间端,还是停止端,我现在改平往前再飞一点,你赶紧给我确定第二个异物到底在哪个位置!”叶青喝道:“我的发动机的转速波动已经越来越明显了,撑不了多久了。”
叶青现在改平,意味着他要临时再飞一个四边,不过现在他已经离跑道延长线很接近了,要是再飞一个四边,很容易就会穿过跑道延长线,待会儿他可能需要反切一下。
不过,这些都是细枝末节的问题。如今,叶青的发动机转速已经开始出现越发明显的不稳定现象,这就是由于油量短缺而引起的供油系统不稳的状况延伸。从现在开始,任何时候发动机熄火都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再飞出一个四边来,已经是叶青所能延长的极限时间了。
“该死,一个四边,多出来顶多一分多钟!”塔台指挥额头上都起了汗液,以现在叶青战机的速度,额外飞出一个四边来,也就只能给他们争取来一分钟的时间,这还是最乐观的估计,实际可能连一分钟都不到。
刚才他扫了跑道一圈,根本就没有找到第二个异物,现在......塔台指挥也管不了多少了,拿起望远镜继续扫视跑道,确定第二个异物的位置。
“这TM到底有没有啊,别是那人看走眼了。”塔台指挥嘴里不停地嘟囔道。
说实话,刚才徐显所说的,他也是只能确定第一个异物零件位置,塔台指挥也确实知道了。可是第二个异物零件,徐显自己都不确定,这种不确定的情况最是恼人。就为了这个不确定的可能性,现在叶青顶着发动机随时停车的风险让他来找这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玩意,压力着实有些大。
“该死,该死,到底在哪儿!”塔台指挥心中无比焦急,突然,他的视野之中冲进来一个人。
这人身着民航飞行员的制服,外面还套了个反光衣,在机坪上,朝着跑道一路狂奔。
“是他?”塔台指挥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个刚才在频率里提示他跑道上存在异物的机组人员。可是,现在他是想干什么?
廊桥楼梯上,地服人员还没有从刚才徐显的暴行中缓过来。
就在刚才,徐显不仅仅夺过了她的对讲机,连带着把她身上的反光衣也扒下来了。徐显套了反光衣,抓着对讲机,下了机坪,二话不说,朝着跑道那边急速狂奔。
比苏机场非常小,机坪和跑道之间的距离很短,憋着劲跑过去的话,其实消耗不了多少时间。
原本地服人员是想追上去的,她还是记得刚才现场指挥说的不允许机坪活动的要求,可转眼徐显抓了她的对讲机和反光衣,就大摇大摆地下去了。不仅仅是在机坪活动了,而且看样子是往跑道方向冲,那不是找死?
徐显找死没啥,可别把她拖下去啊!
然而,地服人员刚一动身的时候,就被秦宗阳的大手给拉住了。只见秦宗阳朝着地服人员笑了一下:“出了事,我跟他两人担着,不会连累到你的。你就在这边等着,不要影响他。”
“可是......”地服还有些不放心。
不过,秦宗阳摆摆手:“随他去吧,你现在也追不上了。”
徐显的动作极为迅猛,犹如蹿出去的猎豹一般,不过是扎眼的功夫,如今已经都快接近跑道了,地服人员还想要追上徐显,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你可以记住刚才说的话啊!”地服人员反手倒是抓住了秦宗阳的袖子,仿佛生怕他逃跑一般。地服人员确实怕秦宗阳跑了,要是机场方面兴师问罪,她还要把秦宗阳拉出来顶罪呢。
秦宗阳被地服人员弄得哭笑不得,拿出自己的登机证给地服人员看:“这是我的证件,要不你派拍个照片,这样我怎么都跑不掉了。”
地服人员怔了一下,旋即一下决心:“拍就拍!”
在跑道旁边的草坪上,徐显焦急地寻找着第二个异物可能的位置。他努力地回想着第二块异物掉下来的位置,然而,它所对应的跑道道面上并没有找到异物的踪影。
“到底在哪儿,在哪儿啊!”徐显大口地喘着气,口中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血腥味,他已经很久不这么剧烈运动了,如此陡然的狂奔,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尤其是胸口处,徐显感觉到似乎有一块千斤巨石压着,即便是他努力地呼吸着,依旧有着喘不上气的感觉。
“塔台,我要转回去了,发动机转速已经开始不可控地下降了,等不了了。”叶青望着发动机转速表上的指示,眼皮止不住地狂跳。
刚刚发动机转速表还只是出现了持续地波动现象,可是现在指数不仅在波动,还在不稳定中出现了缓慢下降的情况。
情势已经是刻不容缓,再不落地,他就没机会了。
此时塔台指挥也无法阻止叶青,要是发动机停车了,那他连尝试落地的机会都没有了。
“024,你准备按原计划接地?”塔台指挥只得问道。
所谓的原计划就是塔台指挥刚才说的在跑道中段接地,以此越过第一个跑道异物。
“没错,我于跑道中段落地。咱们还是祈祷第二个异物也在中间端吧,或者那玩意没有掉在跑道上。”
说实话,若非发动机即将因为缺油而停车,叶青也不愿意降落到前路未知的后半跑道。
“塔台,第一个异物距离跑道端头多远?”叶青忽然问道。
“目视观察六百到七百米的样子,你想干什么?”塔台指挥不明白叶青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旋即立马反应过来:“叶青,六百多米的距离是绝对不够的,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塔台指挥就怕叶青打算直接使用前面的六百多米跑道降落,这六百多米的跑道的确是完全安全的,不像是情况未知的后半部分跑道。
然而,六百多米的距离是根本不够这架战斗机着陆的。这架战斗机是双发重型战斗机,六百米多米的距离完成着陆减速,那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在塔台指挥看来,与其幻想在前六百多米的距离里完成着陆减速,还不如硬着头皮在后半跑道上搏一把。
毕竟第二个异物落在中间端,停止端和跑道外这三个可能性中,只要不是停止端,那都不会对落地造成影响。至少还有三分之二的可能性,而相比较于用前六百米的距离完成着陆,可操作性上要大了不止一星半点。
事到如今,有燃油告警的问题压着,根本就没有万全之策,只能找一个相对成功性更大的方案。
“是否目视到后半跑道存在异物?”叶青问道。关于使用前六百多米跑道降落的事情,叶青仿佛只是点到为止,根本没有跟塔台指挥继续纠缠下去。
塔台指挥一看叶青似乎打消了这个疯狂的念头,才是松了一口气:“没有,或许只是那名机组人员看走眼了。”
说实话,塔台指挥本身不太相信战斗机会有两次零件脱落的情况。要知道这架战斗机虽然是原型机,远还没有到定型的地步,但是在此前试飞中早就对机体强度有过验证,承受10G以上的载荷并不算难事,怎么可能来个重着陆就能将机体零件给磕下来?
能磕下一处零件就已经是极为罕见之事,磕下两处,那跟被雷连劈两下有什么区别?
所以,塔台指挥按着常识推论,感觉还是那报告的机组人员看走了眼。而且自己也确实没看着,所以本能地感觉所谓的第二个掉落的零件是子虚乌有。
“没有,我没有看走眼!”此时,突然在频道里传出徐显急剧喘息声,其中夹杂着他焦急的声音:“在跑道停止端目视到一个零件异物,不能使用后半跑道落地!不能用后半跑道落地!”
徐显是一直拿着对讲机的,塔台指挥和战斗机飞行员的对话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更是知道他们二人商量好的使用后半跑道接地的计划。
可是,如今在跑道停止端终于还是发现了第二个零件异物,那原本的后半跑道落地的计划就是不可行的。
“不可能!什么位置!”塔台指挥闻言大骇。在他视野所见,只看刚才那套着反光衣的飞行员正从跑道末端的位置,沿着跑道边线,往着跑道中心的圆形标志狂奔。
“我不知道,我不确定,我去把东西捡回来。”徐显朝着对讲机狂吼道。
他受限于视野问题,不像是塔台指挥那般居高临下,可以凭借跑道标识确定零件异物位置。他只能完全凭感觉估算零件异物的大概位置。
不过,就算他可以告知异物的准确位置,可也对情势并无改观,现在唯一有帮助的途径就是徐显赶在飞机落地之前,将异物给捡出来,方才有破解之机。
可这异物看上去离着不远,跑起来却感觉遥遥无期,颇有些望山跑死马的意味。
“可以减小到最小速度吗?只要维持不失速就行!”徐显往着对头上空已经近在咫尺的战斗机,他甚至能听到战斗机发动机的轰鸣。
徐显这句话是对战斗机飞行员叶青说的,他希望战斗机能减小到最小速度,是真正意义上的最小速度,即只比抖杆速度稍大的空速值,而非建立好着陆构型之后的标准进近速度。
不过这二者速度相差并不多,就算叶青将空速调小下来,能够为徐显争取的时间并不多。甚至说可以忽略不计。因为这战斗机所切入的五边太短,一点点的速度差值,并不会引起明显的接地时间的差别。
或许是跑得太过于拼命,对讲机中徐显的声音就跟破漏风箱般,仿佛下一秒徐显就要跑了断气似的。
“兄弟,别跑了。”叶青目光下移,扫视整条跑道,在阳光的照射下,于跑道后半中间附近的地方察觉到一个异于平常的反射光。
他知道,这个反射光的位置可能就是第二处零件异物掉落所在。
战斗机上有些零件被打磨得极为光滑,还做了抛光处理,整个零件犹如镜面一看,能反射阳光并非稀奇。
叶青略一对比第二个零件掉落之处与徐显的位置,他就知道徐显决计不可能赶在飞机落地之前将零件捡出。
“我看到它了,你来不及了!”叶青这个时候反倒是释然了:“我不会在后半跑道接地的。”
听此言,徐显脚步猛然顿住,抬头望去,只见那战斗机的机头猛地下坠,对点位置开始急速后移。
战斗机姿态的变化自然是被塔台上的指挥员给看得清清楚楚,他后背汗毛在这一瞬间几乎全部竖起,陡然朝着频率里大喝:“叶青,你想干什么?你在对哪个点?”
不管是民航,还是军航,飞行员在落地之前都应该知道自己得接地点在哪里。最为常见得接地点,也就是通俗所讲的“大白块”。
在目视飞行中,高度稍高的时侯,可以先跟随PAPI等,或者干脆根据下滑梯度算出相应距离的标准高度。可是等到了低空环境,差不多是在六十米,两百英尺以下,这个高度即是一类盲降的决断高度,在这个高度以下,飞行员就开始转为目视,这时候飞行员就要逐渐开始进行对点工作了。
由于不同的跑道的建造形制不同,接地区距离跑道头的距离有时候也会不一样,这时候,在大约三十米,即将进入跑道上空的时侯,大部分精力就要根据接地点的不同来进行高度修正了。
若是飞行员发现自己机头所对位置是在标准接地区前面,那就说明下降率有些小了,需要压压机头,不然待会儿很可能会飞越标准接地区。
反正,要是发现自己机头所对位置是在标准接地区标志后面,那就说明现在的下滑轨迹有些太陡了,可以稍稍带下杆,让接地点前移,以便可以吻合标准接地区的位置。
塔台上的指挥员可不是管民航的管制员,而是驻扎在比苏机场这边的军航人员,自己也是飞行员出身,他看叶青的机头开始下压,立马就明白了叶青想要干什么。
原本的计划是叶青要对的是跑道中间的圆形标志,可是现在机头出现了大幅度下坠现象,那就说明叶青已经不打算在跑道中段接地了。
而且,根据塔台指挥员的目测,下压的机头甚至不是对着接地区的大白块,而是似乎对着跑道入口标志。
所谓的跑道入口标志,也就是俗称的“斑马线”。在跑道两端,都会存在类似于斑马线的跑道标志。这个斑马线一般的跑道入口标志是可以给飞行员提供跑道宽度信息的,便是斑马线的条数越多,跑道就越宽,其中是存在一个换算关系的。
然而,跑道入口通常是不作为接地区而存在的,所谓标准的五十英尺进场高度就是说飞机在飞月跑道入口标志的时侯离地高度应该是在五十英尺。极少见哪个飞行员会在跑道入口接地的,要是哪个飞行员这么做了,不管是民航,还是军航,这个落地都是极其失败而且危险的。
可是,以现在叶青机头所对的点,那明明白白就是跑道入口!
塔台指挥一看到叶青机头所对位置,他就知道叶青想要干什么!他要用从跑道入口到第一个异物点之间六百多米的跑道着陆!
“叶青,你疯了?六百多米的距离,你能完成减速?”塔台指挥在频率里咆哮着。若是单座单发的轻型战斗机,六百多米的着陆作为紧急着陆之用,他也就捏着鼻子认了。可是这架原型机是双发重型战斗机,着陆距离自然要加长不少,怎么也不可能在六百多米的距离内完成减速,叶青这么干就是彻彻底底的莽夫行为。
然而,回应他的确实叶青坚毅的话语:“若是有别的法子,我也不会如此!”
叶青如何不知道他现在的行为是何等疯狂?可是但凡有一个可供选择的路子,他也不会这么干。没人会嫌弃自己命长,也不会有人不把自己的命不当一回事。
塔台指挥员牙关紧咬,叶青所说确是实情,现在根本就没有一个所谓的“万全之策”!
“那你怎么减速?”塔台指挥员无奈只得默认叶青的选择,但是他想听听叶青的想法。
飞机在空中的时侯是不能无限制减速的,最多只能维持在堪堪超过抖杆速度的样子,可是依着这架战斗机的性能,现在的最小速度都有差不多两百七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也就是说,从飞机接地开始,他需要在六百多米的距离限制内将一架时速两百七十公里的战斗机停下来,这可能吗?
而且,更加要命的是,比苏机场海拔达到了七千多英尺,都快接近高高原机场的划分标准了。在七千多英尺的高度上,空气相对于平原要稀薄太多了,如此一来,减速板和减速伞的性能将会大打折扣,那便意味着制动距离还要加长。这对叶青来说,无疑就是非常不利的。
正是结合种种因素的影响,塔台指挥员才如此不看好叶青的方案。可是,他自己在如此绝境下也想不出什么破解之法,只得随着在座飞行员的想法来了。
“他想干什么?”此时,徐显微微与跑道边沿拉开距离,他的视线基本就是正对着战斗机的进近方向的。由于视线问题,他大约只能分辨飞行员按了一下机头,但是机头所对之点他是看不见的。不过,通过对讲机里塔台指挥和飞行员的对话,他大概明白了一会儿将要发生什么事。
可是,即便是身为军事小白的徐显也不觉得一架重型战斗机可以在六百多米的距离内完成完全制动,尤其是在这个高海拔机场的不利环境下。
此时飞机已经高度极低,眼看着就要着陆了!从徐显的目视来看,他发现这架战斗机的进场高度特别低,低得有些离谱了,要是换做是他在飞737,飞到那架战斗机现在的位置,地形警告百分之百会叫的。
“你到底要怎么做?”刚才的连续转弯下降已经表明这个在座的战斗机飞行员绝非等闲之辈,徐显不相信这样的人会是一个束手就擒之人。
刚刚在频率里发问的塔台指挥员在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就后悔了,眼见飞机都要接地了,他怎么还向叶青发问?这不是干扰他吗?不过,此情此景,就算是他,心态都有些乱了,才是做出这等荒唐事。
“怎么减速,首长,你且看好了!”随着频率里叶青一声大喝,塔台指挥员脸色猛地大变。
因为频率中叶青的声音里夹杂着一连串嘟嘟的警告声,而这个警告声,塔台指挥员知道是什么!
那是关闭迎角限制器的警报声!
“该死!”塔台指挥员心脏近乎停止,他终于知道叶青要怎么减速了!
战斗机驾驶舱中,叶青先是关闭了迎角限制器,维持电传操纵系统断开的转态,采用直接联接模式,接着在0.3秒之内猛地一带杆,几乎带到了极限位置,并且保持住。
在草坪之上,徐显的瞳孔猛地收缩,大脑的思维在这一刻似乎都停止了思考。在太阳的映衬下,近乎进入死地的战斗机陡然抬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率,姿态疯狂增长,其机头仰角在眨眼之间甚至超过了九十度,犹如一条已然进入战斗状态,蓄势待发的眼镜蛇。
机头抬起,以致于整个机体翼面都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横截面,气流冲击在机体翼面之上,在翼根处甚至形成了可视化的云雾状流体。
这般以整个机体作为减速板的疯狂行为,却是将飞机以一个难以想像的效率在急剧减速。不过,数秒之间,飞机就从不到三百公里的时速直降到堪堪超过时速一百公里。
飞机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慢!
塔台之上,指挥员近乎陷入窒息,就在刚才他见证了一个何等惊艳的场面。
“这就是西空说的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吗?”他不由自主地轻声呢喃着。
而在飞机达到极限仰角之后,不一会儿,机头开始出现自主的下沉。此时驾驶舱中,叶青开始将驾驶舱回中,同时加上右侧发动机推力,以对抗由于飞机机头下坠产生的陀螺力矩。在增加右侧发动机推力以产生制偏力矩的同一时间,时刻观察着机头方向,只要稍有偏离,他就会使用方向舵提供不足的修正量,以此维持机头方向的稳定。
此间过程中,叶青根本看不见仪表显示,全凭自身感觉操作,难度大到了极点。只要他的操作稍有差池,那飞机就会陷入复杂状态。
在低高度下陷入复杂状态,那基本就是死路一条。
在外界的徐显看来,战斗机在如同天外飞仙一般昂头减速之后,高度微微上扬,而这上浮的一点儿高度正好托着战斗机飞到跑道入口处,它是一个超低高度进入跑道上空的。
在进入跑道入口上空之前的一刹那,飞机机头开始下沉,等到完全进入跑道上空,机头恰好下沉到接近改平的位置。这时候,叶青再是稍稍一带杆,减小下沉,起落架机轮便是如羚羊挂角一般轻巧地落在了道面之上。
这一连串的操作直接击碎了徐显的认知,在这一刻,望着已然打开减速伞的战斗机,心中百转千回。
徐显整个人呆呆地站立在那里,他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胸膛在急速地起伏着,全身的血液犹如火焰一般炽热。
在这宛如神迹一般的场景下,徐显感到从未有过的激动和澎湃,他从未想过飞机竟然还能这么飞的。
“大丈夫当如是也!”徐显轻轻地吐出这么一句话!
忽地,徐显感觉自己胸膛一阵剧烈地疼痛,就好像有一只大手死死地在挤压他的心脏一般,眼前之景逐渐开始模糊,即便是微微的一次呼吸,他都感到钻心的疼痛。
猛然之间,徐显发觉眼前开始发黑,脚步阵阵虚浮,一股子无力感逐渐涌上,片刻之后,意识敛去,竟是当场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