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擎狗里狗气的一通操作, 重新抓住夏至的手,少年的手温热而柔软,无指细白修长, 那里合该出现一枚漂亮的戒指。
——当然, 绝不是他脖颈上那一枚光秃秃的丑陋圆环。
易云擎再次diss了一番那个不知名情敌的审美。
夏至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易云擎:“既然文月学都不害怕了,那你是不是该松手了?”
易云擎看都没看文月一眼, 煞有其事地说:“我觉, 效果还可以再巩固一下。”
文工具人月:“……”
跟人沾边的事是一点都不干啊!那么纯良的夏同学, 配在是可惜了!
她内心疯狂吐槽,恐惧情绪消失得无影无踪。
文月深吸一口气, 重新把话题拉回来:“这些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至于火灾那个怪谈, 我知道的并不比其他人多。”
她还有一个疑问:“是怎么知道我在现场的?”
难道当时有目击者?那个清洁工吗?
“其实。”夏至微微一笑, 在少女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说, “我刚才是诈的。”
他并不确定文月是否真在现场。
但李榛榛这多年一直销声匿迹,不曾出现在人前,忽然在器材室杀了一个人……一定存在某种契机,让她做出了这种事。
夏至打听出死者的字, 知这位学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透明, 每天按部就班地学习休息,也不爱说八卦,无论如都跟女鬼扯不上关系。
目前跟女鬼有关联的, 只有文月一人。
题目中有一句话:“现场有没有第三人存在?”
一般凶杀案,人们往往会将目光放在凶手和死者身上, 特意点出“第三人”,这就是题目给出的暗示了。
夏至便试探了一下,文月的反应证明, 她确是那个“第三人”。
文月:“……”
她深吸一口气,对夏至说:“我错了,们其实还挺般配的。”
的心也好黑呀,呜呜。
易云擎上下打量她一番,好像第一次把文月看进眼里,而不是当做一个人形立牌,会说话的工具人。
他说:“挺有眼光的。”
文月:“……”
……我并不是在夸们,谢谢。
“所以你们想做什?这热心那个案件,不会是想做侦探吧?”
“如果我说,我想抓住李榛榛呢?”夏至轻声道。
文月瞪大了眼睛:“,是认真的吗?”
那可是鬼怪,能像撕纸片一样轻易撕开一个人的鬼怪,找它的麻烦,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吗?
“难道不想摆脱她吗?”夏至问。
“当然想……”文月迟疑了,她再也不想每晚都在恐惧中入睡,一睁开眼睛便看到可怕的怪物了。
但她想的是攒钱请专业的大师,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想要抓鬼,太危险了吧?
她看向易云擎:不劝一劝?
易云擎看懂了她的眼神,但……他为什劝阻夏至?
少年这说,一定是有了切可行的计划,所以他只是问:“需我做什?”
无论有没有失忆,魔鬼先生总是无条件地支持小渔夫的一切决定。
“不急。”夏至微微一笑,“帮手会主动上门的。”
文月:“?”
玩家正在教学楼上,意见发生了分歧。
“所以我们现在知道,文月是录像带女主角,李榛榛杀死了梁生仁,当时她也在场……”黄淼喃喃。
陈星洲嗤笑一声:“这就认定他的推断是正确的了?”
他口中的“他”,自然是夏至了。
褚柳柳仍有些心痛具,口中却说:“文月的反应已经说明一些问题了,李榛榛大概率就是真凶。”
问题来了,他们要如抓住李榛榛?
从目前收集到的线索来看,女鬼会在午夜时分出现在文月的床头,所以最切可行的计划是——他们蹲守在文月宿舍中,等女鬼一出现便将她抓获。
但……
卫守富说出了问题关键:“我们要怎么进入女生宿舍?”
不说秘密埋伏了,进去都会被当成色狼吧?
他忍不住看向褚柳柳和黄淼,褚柳柳面无表情,她并不擅长武力。
黄淼翻了一个白眼:“别看了,觉我有本事抓住女鬼吗?”
而且想想女鬼的残暴手段,直接把人撕成两半,黄淼现在还有些腿软。
不过很快,她眼珠一转,有了一个主意:“不如我们找夏至帮忙吧?上次卞珊珊的眼泪不就是他拿到的吗?”
“哈?”陈星洲几乎要气笑了,“是不是忘记上次我们是怎么完成题目的了?”
眼泪可是他们从对方手里抢来的。
黄淼嘟囔着:“上次出面的只有和荆寒啊,换旁人去问不就好了。”
陈星洲嗤笑一声,换了一个说法:“不觉太迷信这个npc了?我们就不能想出好办法吗?”
他就一定不如夏至?
如果黄淼能够读心,肯定会说是啊,无论是女鬼的眼泪,还是杀人案的真凶都是对方找到的,一点ac数都没有吗?
“那你说,有什好办法?”
“好了。”吴天霖制止了他们。
他问陈星洲:“能不能远距离指挥手串中的女鬼?”
这样,不进入女生宿舍,也可以对付李榛榛。
陈星洲有些迟疑,他还没有尝试过:“应该可以。”
但他不确定,小红是不是李榛榛的对手。
吴天霖:“我有技能,可以潜入文月的宿舍。”
唯三的战斗力,两个可以发挥作用。
他又看向荆寒,没想到少年面无表情地拿出了一张通知,上面写着:“昨日,我校发生一起命案,考虑到学生们的人身安全,即日起行查寝制度,违反者将由校长亲自处罚……”
荆寒:“这是今天早上出现在布告栏里的。”
而且,这张通知上还写:“处罚地点,校长室。”
玩家:“……”
荆寒收起通知,说出了一个无比残酷的事:“现在,唯一拥有特权的只有怪谈社了。”
此时,怪谈社的社长正在寻找那个清洁工。
文月讲述的经历中,除了莫名发狂的男同学,清洁工的存在最让夏至在意。
他提到了“味道”。
梁生仁发狂的原因还没有找到,总不见是真的突发精神病,然后文月倒霉遇上了吧?
哪有那么巧的事?
而且在文月的描述中,他也不像精神病发作,更像是……被激起了兽性。
夏至问文月去器材室前有什异常,文月回忆了一番:“没有……”
昨天对她来说真的是很普通的一天,她像往常一样去上课、练舞,唯一一件称上异常的事大概就是鞋子坏了。
“我每天都会检查,那双鞋前几天还好好的。”舞蹈鞋之于舞者,仿佛医生的手术刀,士兵手中的枪,是不可或缺的工具,所以文月一直对它非常上心。
“等等。”她忽然想起了什,“说起味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洗澡的时候,沐浴露的味道好像比平常甜腻一些……”
但这感觉十分主观,又是一件太过微不足道的小事,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所以这件事并不是意外。”夏至边走边说,“有人在幕后策划了这一切。”
在沐浴露中动手脚、破坏舞鞋、引导文月去器材室、引来梁生仁……
那个人大概率是她身边的熟人。
“谁告诉器材室里有备用舞鞋的?”
文月回忆一番,眼睛越睁越大:“是、是方茜儿!”
这话是方茜儿闲聊时说的!
而且方茜儿知道她经常在练舞后洗澡,作为舍友,想对她的舞鞋和沐浴露动手再容易不过了。
“她为什这做?”文月越想越心寒。
她以为她们的关系还不错的,平时可以互借衣服和化妆品,也经常一起聊天逛街……原来只有她将对方当做朋友,而方茜儿却想要她的命。
一想到这样一条毒蛇在身边窥伺,文月便不寒而栗。
不是夏至,她至今还蒙在鼓里,一无所觉。
夏至微微蹙眉:这快便找到嫌疑人了吗?
这时,易云擎眼角余光瞥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躲在树后窥视,他停下脚步,直接把人揪了出来。
许明洋哎呦哎呦地叫唤着:“痛痛痛——老大,是我啊!”
易云擎当然知道是他,眉头一皱:“在干嘛?”
许明洋:“……”
“我,我这不是想看看,卡片有没有必改名字。”他怂怂地说。
他一直以为老大告白的对象是赵学姐,没想到忽然多出来一个选项——文月。
易云擎“捉奸”的时候,许明洋正站在不远处,然后目睹了老大抓住小白脸质问,隔开两人,钳制住小白脸的手的全过程。
他好像隐约明白了什——原来老大并不是因为赵学姐才跟小白脸成了死对头,而是跟小白脸成了死对头,才争赵学姐!
所以小白脸换了目标,老大立刻也换了目标!
只是,这样一来,老大执着的对象就从他以为的赵学姐变成了小白脸,怎么想都有些怪怪的……
某种程度上,许明洋也算猜中了真相。
易云擎领会不到他复杂的心情:“卡片?什卡片?”
“就是玫瑰花上的卡片啊。”花店老板极力推荐的,可以定制恋人的字和爱语,告白必备。
“哦。”易云擎随口道,“玫瑰花和蜡烛可以退了。”
“什?”许明洋大为震惊,“老大,不打算告白了?”
告白还是要告白的,只是不是现在。
易云擎浓眉一扬,语气漫不经心,眼中却写满势在必:“我先撬一下墙脚。”
许明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