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揉着眼睛,惺惺松松地醒来。
“醒了?你男人来过,看你睡得香,又走了。”
“我男人?”景熙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男人是谁。
“对了,星星先生呢?”
“你说的是你那位朋友?你倒下后他就走了,留了话,改日给你送票。”妙嫣说着,递给她一杯水,“你和那个男人什么关系,我还是头一次看你带男人来喝酒呢。”
“……我们是朋友。”景熙白了女人一眼,无语道。
“可我看你男人脸色不太好,他不知道你有这么一位朋友?”
“不知道。”景熙不太想提昨天发生的事,“这会儿几点了?”
“都八点多了。”
“我睡了这么久。”景熙揉着脑袋,“厉少漠走了?”
“嗯。”
“也对,他晚上还要去照顾人嘛。”
“照顾什么人?”妙嫣眼尖地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和自嘲,紧盯着她。
“他的一个朋友。”
“我看你这神色,不对劲啊,厉少漠的朋友是女的?”
“妙嫣。”
“厉少漠这样清心寡欲的男人,除了你之外,还有别的异性朋友?”
景熙额间冒出几根黑线,不想回答这问题。
“来,我瞅瞅。”妙嫣捧着景熙的脸,仔细打量着,然后一本正经的点头:“嗯,长得还是很漂亮的,也有气质,不可能被人挖墙脚。”
“你没见过她,纯洁无瑕、美好谦逊、能力出众、让人怜爱。”
妙嫣头一次看到景熙这么挫败的夸赞一个人,还是个女人。
她眼神闪烁几下,“还有这么完美的女人?景熙,你别是自己怂了。”
“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不是我的,也不想插足。”
“插足?都用这么严重的词了。看来那个女人很有本事嘛,别怕,有我呢,我帮你把老公抢回来。”
景熙一阵无语,她这还没被人抢老公呢,妙嫣就拿出这阵仗,搞得她真的要成下堂妇了似的。
“不用不用,女王殿下,我这好着呢,没什么感情纠葛。今晚我可以住你这里吗?”
“想我收留你?”
“……干不干?”
“干,肯定干。”
……
厉少漠没有去医院,而是独自回了雎园,无论雪浓怎么求他,他都回绝了她的要求。
坐在书房里,脑海中回荡着石铿的话:厉总,景小姐和一个男人去了音乐会,还去歆迷酒庄喝酒去了。
犹记得当时的他还在签合同,知道这事后,心不在焉签完合同便开车去找她。
她喝得很醉,那个男人已经走了,他守在房间里陪了她一下午。
他相信景熙不会背叛他,不会喜欢上别的男人,可为什么心里这么不舒服?
……
景熙和厉少漠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两人各忙各的,谁也不提雪浓和那位星星先生的事。
景熙刚设计完一款新的珠宝图,正巧接到了陆时域的电话,她带着设计图去了新月国际见陆时域。
“来的这么早?”
“难得有陆先生指点,我当然得跑快点了。”景熙擦了擦额头的汗,坐在陆时域的对面。
新月国际有这种专门的地方谈事,喝茶,也可以喝咖啡。
景熙只要了杯白开水,将包里的设计图拿出来,“请陆先生指点一下。”
“指点谈不上,聊聊是可以的。”陆时域从容接过设计图,看得极为认真。
景熙打量着这个认真的温雅男人,总觉得有些亲切,第一次见时,就觉得他很亲切了。
许是陆时域本身气质如此吧,景熙想。
待陆时域看完,和她探讨了两处可以修改的地方,景熙兴奋不已,“不愧是偶像,今天受益匪浅了,不如我请你吃饭?”
“吃饭就不必了,我是陪我妈来这里见个熟人的,这会儿她该回来了。”
说话间,陆时域看向了门口。
景熙顺着看过去,一个穿着紫色旗袍,气质优雅华贵、温和亲切的女人正走进来,虽然她的年纪有些大了,但保养的很好,气质也很雍容,让人见了移不开眼。
直到她一步步走近,景熙看清她的容貌,差点吓了一跳,血管中的血液流淌得越来越快,景熙盯着女人,已经失神。
太像!
察觉到景熙的失神和震惊,陆时域轻轻叫她:“景熙?”
“啊,陆先生,这位就是您的母亲吗?”
陆夫人目光柔和的看着景熙,她的神色看起来十分平静,只有仔细看,才能看到她因激动而颤抖着的睫毛。
“叫我陆阿姨就好。”她握住景熙的手,定定看着景熙,“真是个好孩子。”
陆时域怕陆夫人太过激动,忙道:“要不坐下聊吧。”
“也好。”陆夫人笑了笑,柔声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和我长得这么像的孩子呢,域儿你也看看,我和景熙是不是长得很像?早就听域儿说起过你,这次我来海市,就一直想看看你的。”
景熙不解的看向陆时域。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和我妈很有缘。”
一样的眉眼,几乎一样的容颜,只是一个如盛开过后的牡丹,一个却是刚开始绽放的**。
“我和夫人的确是有点像,刚刚差点就失礼了。”
“叫我阿姨。”
景熙犹豫着,可面对陆夫人的温和与亲切,还有她殷殷的期待目光,景熙不忍拒绝,“阿姨。”
“好,真是好。”陆夫人看了眼陆时域,陆时域笑道,“我在这像是个多余的,正巧我还有个电话要打,你们先聊。”
陆时域走后,景熙不知该说什么,面对一个和自己长得如此相似,给她的感觉亲切又温暖的长辈,她的内心从一开始的汹涌和激动渐渐变得平静。
“看到你,我就想起了自己的女儿。”陆夫人突然道。
景熙眼底闪过一道惊讶,“您还有个女儿?之前我听厉少漠说,陆先生似乎是独子。”
陆家子孙虽多,但陆时域却是他们这一支的独子。
陆夫人叹气道:“其实域儿不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我们还有过一个女儿。”
按了按眼角,陆夫人继续道:“当年域儿的父亲出国深造,域儿也只有五岁,我生下女儿后,一个月都不到,孩子就被人给偷走了。”
“偷走?”
“也是我的错,当时域儿贪玩,从楼梯上摔下来,我陪着域儿去了医院,让保姆照顾孩子,谁知还没回来,保姆就说孩子被偷走了。我的女儿一个月不到,就被人给偷走了。”
陆夫人忍不住泪流满面,景熙看到她哭,心头抽搐,“您别难过,兴许您的女儿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