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像突然来临的暴风雨,而她是暴风雨下摇曳的树叶,只能被迫跟随他的步伐,到达他的彼岸。
她的眼泪从眼角流淌而过,不知他什么时候注意到的,竟轻轻吻去了她的泪水,每一次的亲吻,都在粗暴与温柔之间转换,使得景熙连推开的勇气都没有。
一场毫无理由的争吵,开始了深夜里最原始的律动和纠缠……
清晨,景熙的生物钟叫醒了她,睁开眼便看到一张完美如雕的脸,她心头有气,想起昨晚的那些,哪怕他后来对自己格外温柔,她也不想再原谅他。
昨晚对她来说,是一场锥心的刺痛。
努力想要忘记昨晚的不愉快,景熙多一眼都不想再看见这个男人,她掀开被子起来,忍着浑身的疼痛,捡起地上的衣服,一步步走进了浴室。
在浴室冲了许久的澡,终于清醒一点了,景熙穿上浴袍,努力忽视身上那些刺眼的暧昧痕迹,她出去时,看见男人还躺在自己的床上,不由皱起了秀眉。
拉开窗帘,阳光已经有些刺眼了,洒在床上,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景熙疑惑的走过去,这才看清他俊美的脸庞上满是红晕,额头上冒出一层密汗,英挺的剑眉紧紧蹙起,似是很难受。
“厉少漠,厉少漠?”
“喂,你醒醒!”
景熙急切的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怎么这么烫?”
想起他上次高烧,景熙有点急了,赶紧给石铿打了个电话,知道厉少漠不喜欢去医院,石铿说是带个医生来雎园,让她先照顾一下厉少漠。
景熙赶紧换了身家居服,打了盆水,开始给他擦身体。
卧室里乱糟糟的,想到一会儿还有医生要来,景熙又赶紧收拾,忙活完,取出他腋下的温度计一看,三十九度七!!
正准备给石铿再打个电话,卧室的门被人敲了几下。
“景小姐,这位是凌格,凌医生。”
景熙抬眼一看,这是个戴着无边框眼镜的斯文男人,容貌出众,气质温和,他冲自己笑了笑,景熙只觉得,这人如春风细雨般亲切。
“你好,麻烦你看看厉先生。”
凌格微微挑眉,嘀咕了一句:“厉先生?”
他环顾一下四周,又道:“怎么不在他的主卧?”
石铿嘴角抽搐了下,赶紧道:“好了,哪儿那么多问题,赶紧给厉总瞧瞧。”
景熙尴尬的站在一旁,凌格给厉少漠检查完后,沉声道:“温度有点高,我给他打一针,然后输点液。对了,他昨晚是不是体力透支过度?很虚弱啊。”
体力透支?过度?
想起昨晚这男人的疯狂和霸道,景熙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眼角抽搐下,“我先出去。”
“每隔一个小时就得给他擦一次身体,还得把衣服换了,这事儿我做不来,麻烦景小姐了。”身后,凌格的声音传来。
景熙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脸,这会儿要是地上有个洞,她早钻进去了。
她一走,石铿立马数落起凌格来,“你好端端的说这些干嘛,咱们都是明白人,看破不说破,你懂不懂?”
“厉少非把这个娇妻藏起来,不让我们见见,我难得可以来雎园看一眼,当然要调侃几句了,放心,厉少又不知道。”
“咳咳……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吗?”
“真正玩火的人躺在这儿呢,明明伤口已经裂开,还感染了,居然还控制不住y望,真是……以前我也没发现他是个这么重yu的人呀。”凌格嘀咕着,给厉少漠打了一针。
在他的记忆中,厉少漠可是他们几个兄弟中自制力最强的家伙,就算有个绝世美女tuo光了躺在他的床、上,他也不会多看一眼,可昨晚……看这情形,应该是折腾了大半夜吧。
那个女人的脸色看起来挺苍白的,昨晚大约是被折腾的狠了。
“话说回来,这个景熙真这么有魅力么,厉少就那么喜欢?”凌格问石铿。
石铿在一旁给厉少漠换衣服,语气莫名道:“喜欢不喜欢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很特别。”
“特别?”
“嗯,对厉总来说,她是个很特别的存在。”石铿道,“行了,别八卦这么多了,赶紧办正事。”
“喂,你别给换衣服,让景熙来换。”
“为什么?这种事我能做,以前厉总受伤,都是我伺候的。”厉总不喜欢女人靠近他,更别说贴身伺候了,偏偏他又厌恶医院,每次换药、换衣服什么的,都是他这个助理的活。
凌格无语,瞪了石铿一眼,“你以为现在有了个可以肌、肤、相亲的女人,厉少还要你这个粗糙的大男人?”
“……”石铿默。
半个小时后,石铿下楼去找景熙,看见她正在厨房里熬粥,暗道:厉总发这次烧,准能让景小姐主动与他和好。
“景小姐,已经打针了,晚上还会再来打一针,另外,那几瓶药水输完了,麻烦你给拔一下针,唔,我和凌医生就先走了,麻烦你好好照顾厉总。”
“你不留下?”
要是往年,石铿肯定留下,现在嘛……“公司还有一大摊子事儿要处理呢,我得回去。江城集团的老总余凯你知道吧,我们公司最近在忙收购江城集团的事,厉总带病上班也是为了这个,他现在倒下了,我得回去撑着。”
景熙犹豫了下,道:“我毕竟是外人,不好贴身照顾,你还是另外请个护工吧。”
“厉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要是请护工,肯定出事。”
“那我也不能……”
“景小姐,你和厉总都……那样了,也别介意了,等厉总好了,他一定会记得你的情,我就先走了。”
听到石铿说她和厉少漠都“那样”了,景熙的嘴角狠狠抽了下。
他哪只眼睛看到的?
趁着景熙无语,石铿赶紧溜了,凌格慢悠悠拿着自己的备用医药箱,似笑非笑的凑到景熙面前,“景小姐,厉少就麻烦你了。”
“凌医生,我不会拔针。”
“厉少皮糙肉厚的,你随便拔,流点血也没事。”凌格眼神古怪的看着景熙,“正好可以借机报复他一下。”
景熙无语:“我报复他什么。”
“不知节制啊。”凌格随口便道。
景熙的脸再一次滚烫,“凌医生慢走不送。”
这个凌格,看起来挺斯文温和的,怎么说话这么直白?
还是说,医生都喜欢这么简单粗暴地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