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韩遇之看着像软骨头?”
“总比死了的好。”
……
时间越是紧迫,景熙就越是烦躁。
她去了Majic参加了皇甫曰主持的会议,皇甫曰送她回来的路上,她眼尖的看见几个小流氓在欺负一个小姑娘,于是和皇甫曰一起把人给救了下来。
她没有回厉家,而是带着人回了雎园。
“你叫华紫藤?”
“嗯,我今年十六岁啦。”
看着洗干净之后的小姑娘,景熙点点头,道:“只是瘦了点,我还以为你只有十三四岁呢。”
“今天是你和那个漂亮哥哥救了我,我会报答你们的。”
漂亮哥哥?
景熙如愿在皇甫曰的脸上看到了尴尬的神色。
“他叫皇甫曰,我叫陆景熙。”景熙介绍道,“你家在哪里,我让人送你回家。”
“我没有家,我一直都在外流浪的。”
“流浪?”
叫华紫藤的小姑娘连忙道:“不是流浪,是游历,对,师父让我出来游历,要帮助好人。”
“你师父是谁呀?”景熙问道。
小姑娘有模有样的把手搭在景熙的手腕上,看她的动作……似是要替景熙把脉。
“你懂医术?”
“嗯。”
“那你师父也是医生咯?”
“嗯。”
景熙弯起眉眼,“你看我……有什么病吗?”
“孕妇切忌多思多虑,不然会影响孩子的,照你这么思虑下去,等到生产的时候,你和孩子都会吃大亏的。好在呢,你身体好,目前孩子也没事。”
景熙微微吃惊,“你真的懂?”
“漂亮哥哥,她不信我,那你信我吗?”
皇甫曰被叫漂亮哥哥,脸色着实不好。
“Angela,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你瞧,漂亮哥哥都赞同我的话。”
景熙轻轻摸了摸华紫藤的头发,柔声道:“别叫他漂亮哥哥,他会不高兴的。”
“那要叫什么?我鲜少见到这么漂亮的哥哥,忍不住便叫了。”
“叫……皇甫哥哥吧。”景熙看向皇甫曰,眼神询问。
触及到景熙柔和的目光,皇甫曰想也没想就点了头。
华紫藤笑眯眯道:“皇甫哥哥!”
殊不知,这一声甜甜的皇甫哥哥一叫……便是一生。
……
安顿好华紫藤后,皇甫曰单独来找景熙。
“Angela,我有话要和你说。”
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Angela了,她似乎一直在躲避自己。
“什么事?”景熙放下手里的书,平静的看着他。
“官晟要带你走,对吗?”
“你知道?”
皇甫曰不会告诉她,她的所有事情,他都在关注着。
“你为什么不和他一起离开呢?”
景熙闻言,似笑非笑道:“那我为什么要离开呢?”
“这里很危险,你不知道吗?”
“如果躲避就可以解决问题,我当初会让厉少漠和我一起躲避。”
“你还在等他?”
景熙点头:“嗯。”
皇甫曰深吸口气,咬牙道:“如果他永远都不出现,你也要等下去?”
“不,他已经出现了,他已经回海市了,我知道的。”
“他既然回来,为什么不来找你?他一定是有了别的打算,不要你和孩子了,你这么为他守着厉家,守着他的事业,真的值得吗?”
皇甫曰从不说伤人的话,可今晚……他说了。
他想让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皇甫曰。我不想听到你说他的坏话。”
“Angela,你还要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眯了眯眼,景熙淡淡道:“这是我的事,你回法国吧。”
“你说什么?”
“你回法国,这里原本就不属于你,不是吗?”
皇甫曰捏紧了拳头,棕褐色的眸子紧盯着她,“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来。”
“我们依旧是朋友,但我永远不可能对你有别的心思,皇甫曰,趁我们现在还是朋友,你走吧。”
“你真的要我走?”
“是。”
如他所说,如今的海市是个危险之地,他留在这里没什么好处。
“如果我要带你走,你会走吗?”
“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我不会走。”景熙一字一句道。
“Angela,你为了那个男人,真的值得吗?”
景熙微笑:“值得的。”
皇甫曰看着她平静而满足、甘心的神色,他的身体里仿佛燃烧着一股烈焰,那么疼,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灼烧殆尽,他沉默了许久,终于走出房间。
景熙叹了口气,低低道:“希望你能够离开这里,别再为我浪费时间了。”
皇甫曰上车时,看见外面站着个少女,她皮肤白皙,灵动可爱,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正是两人今日带回来的华紫藤。
“有事吗?”
对待除了景熙以外的异性,皇甫曰的态度都是淡淡的,很是疏远。
华紫藤咬着唇,怔怔道:“皇甫哥哥和陆姐姐吵架了,对吗?”
瞳孔收缩了下,皇甫曰蹙起眉:“回去睡觉吧。”
“我可以帮皇甫哥哥的。”
“帮我什么?”
“你喜欢陆姐姐,我可以帮你得到她的心。”
“凭你?”
“前提是,陆姐姐的丈夫真的已经死了。”
皇甫曰眯起眼:“你小小年纪,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猜的呀。”
华紫藤毫不掩饰道:“我刚刚偷听到你们说话了。”
“你——”
“皇甫哥哥放心,我不是坏人,我不会伤害陆姐姐的。”
“为什么帮我?”
华紫藤笑了笑:“因为你长得好看。”
这是第一个敢这么直接说他长得好看的人,奇怪的是,皇甫曰竟然没有生气。
“好好照顾她。”他驱动车子离开,华紫藤站在原地,望着那辆远去的车子,嘀咕道,“人的喜欢,真的需要这么复杂、这么委婉低调吗?”
喜欢就直说呀。
……
“什么人?”景熙换了衣服,正准备关灯睡觉,突然瞥见一道黑影在阳台闪过,她连忙穿好鞋子,走到阳台上。
什么也没有。
“少漠。”景熙对着黑漆漆的空气开口,“是你回来了吗?如果是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苦,我多想见到你。”
“你已经离开这么久了,再不回来,我怕孩子出生了都见不到你。”
景熙咬着唇,不再说话,任由清泪滑过脸颊。
阳台下方的栏杆上,男人听到她一句句泣血的言语,听出她满心的思念和忐忑,他的心口莫名的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