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氏集团是老爷子的心血,但也只是老爷子用来考验下一任家主的工具。”许管家垂着眼,恭敬道。
盯着木盒里的一条紫钻项链,厉少漠道:“这项链……”
“这是世代传下来的家主夫人信物,紫钻中另有秘密,我也不是很清楚。”
“为何没有给程悦?”
“家主,您的父亲并不是家主。”
厉家可以有长子嫡孙,但绝不会有无能之家主,家主之位宁可空缺,也不能随意传下去。
厉风亭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厉少漠,也难怪他会狠心设置这么多考验了。
一想到自己经历的那些磨难都是那个死去的老人给出的考验,厉少漠就觉得愤怒。
他的人生,谁也别想掌控!
“他以为我会要这些东西?”
许管家眼神一凝,连忙道:“家主,这些才是厉家真正的核心所在,也是老爷子最后的期盼,您……”
“他最后的期盼不过是让我照看他的子孙,其余的……他并不真正在意吧。”
“您还在记恨老爷子吗?其实老爷子他一直都是很心疼您的,他只是没有办法,大爷是个不喜争斗和权势的人,二爷虽然有这心思,但能力有限,二少爷就更别提了,只有您才是他的希望,他每次设局考验您之后,都会把自己关在书房许久。”
“呵呵……”
“您和陆小姐的事情……一开始是老爷子安排的没错,但他没想到您会爱上陆小姐。得知您对陆小姐的心意之后,他除了利用雪浓刺激您,考验您之外,并不曾伤害过陆小姐。”
厉少漠皱着眉,紧盯着许管家。
跟在厉风亭身边多年,许管家虽然慑于厉少漠的威势后背有点发寒,但还是坚持说了下去:“老爷子曾说,家主之路太艰难,太孤单,能有一个真心喜爱的人陪着不容易,他愿意成全你们。”
“成全?”
“里面应该有一封信,是老爷子写给总统先生的。”
轰隆——
厉少漠周身爆发出冷冽的气息。
“老爷子知道陆家千金与总统府有一段婚约,虽是指腹为婚,但对那两个家族来说,这段婚约是不可轻易废除取消的。”许管家走近了一步,低声道,“他想让陆小姐陪着您,想让您不再那么孤单。”
拿着信封的手轻轻颤抖着,厉少漠用力忍住满心的疑问,什么也没说。
“您若是不肯做这个家主,陆小姐她就算再喜欢您,也是要嫁给官晟的。”
“他这是在逼我做选择?”
“不,老爷子只是想帮您。”
“我帮他的代价,就是接了这家主之位。”
“您不能这么想,即便当初您将厉氏集团双手送了出去,老爷子难过之余,也没有放弃过您,他甚至为了您,还多次偷偷前往M国。”
厉少漠的手一紧,额头上冒出一根根青筋。
“你说什么?”
“老爷子知道您的母亲没有死,他……一直在找。”
轰!
猛地站起身,厉少漠英俊的脸上浮现浓浓震惊,“他竟然……”
“当年的事,老爷子没有办法,他必须反对。”许管家低着头,“等您接触了那个家族就会知道老爷子的苦心了。他说,他这辈子没有对不起谁,除了您。”
——他这辈子没有对不起谁,除了您。
许管家的话回荡在书房里,他出去后,厉少漠紧紧握着那封信,所有的愤怒、仇恨、震惊,到最后化作一滴滑过脸庞的晶莹。
……
走在回去的路上,薄风突然转身,身后空空如也,没有半点身影。
难道是他看错了?
他加快了步伐,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胭脂追了上来,环顾四周,人却不见了。
“动作真快。”她嘀咕着,身后传来一道劲风,胭脂俏脸一变,立即闪开。
“果然是你。”男人目光幽深的盯着她,敏捷的身手是胭脂无法抵挡的,她也不全力抵挡,找准机会,一下投入了他的怀抱。
原本还凌厉的攻击瞬间凝固住,对于突然靠近的女人,闻着她的气息,薄风紧握着拳头,后退!
“喂。”胭脂抬起眼,无辜的望着他,“我打也让你打了,骂也让你骂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知廉耻。”面对她得意洋洋、清艳无比的容颜,薄风找不到其他的词语骂她了。
胭脂哼了一声:“我哪里不知廉耻了,我现在可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呢,倒是你,是不是故意想抱我,占我便宜?”
“你——”
“别生气嘛,刚刚你气势汹汹的要打人,人家只能先扑进你怀里咯。”
女人巧笑倩兮,美目流转,“还好你收住手了,要是我受了伤,你岂不是要心疼?”
“谁会心疼你!”
胭脂扬起下巴:“你呀,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喜欢我了,对不对?”
“自以为是的妖女!”
妖女?胭脂美眸一滞,随即笑了:“这称呼不错,以后你叫我小妖女吧。”
“……你别岔开话题。”薄风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禁锢她,谁知他刚伸出手,这女人就主动上前,扬胸靠近。
他怕她再次扑进自己怀里,引得自己失去分寸,不由后退。
胭脂眨巴下眼,她终于知道怎么对付这男人了。
“薄风,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呀?”
“滚开。”
“那我滚了,你可别追上来。”
她笑着转身,做出要走的姿态,刚抬起脚,男人就挡在了她的面前,“走之前先把事情交代清楚。”
“交代什么?”她狐疑的看着他,“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其实很简单的,就四个字,以身相许。”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你跟踪我到底想干什么,你为什么要去厉宅?你到A国,可是有什么任务?”
薄风的字字句句,都冷冽无比。
他不是在开玩笑,胭脂却偏要和他玩笑,“我是来找未婚夫的,这不,找着了,我去厉宅也是为了找你,我喜欢你嘛。”
“啊。”胭脂突然尖叫一声,苦着俏脸,“你干嘛呀,疼死了。”
她的手臂被薄风拧了过来,押在后背上,疼死了。
“你这个臭男人。”
“怜香惜玉懂不懂?”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
月光下,男人扛着女人的身影越发的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