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爪虫那能轻易洞穿混凝土的尖爪,狠狠击在那副铠甲上,却并没能将铠甲洞穿。
不过那强大的扑击冲力,却还是将吴邪狠狠地撞飞了出去。
吴邪凌空飞出,一下撞在了后面的护墙上,又向前弹出摔在了地上。
但在这一过程中,他始终是团紧了身子,任甲壳与墙、地面相撞。
落地后,猛地一个翻身跃起,活动了一下四肢,感觉像在弹簧床上摔了两个跟头似的。
刺爪虫满以为这一击能将吴邪撕碎,却没想到这个小小的人类,飞了出去后,又能平安地站稳。
它似乎觉得愤怒了。
大声地吼了一声,又向着吴邪扑了过来,那种虫族特有的快速移动速度,让吴邪避无可避。
“来吧,我也无须再避!”
吴邪看着迅速接近自己的刺爪虫,眼中透出的是强大的自信。
他慢慢地抬起手来,眼睛紧紧盯住了刺爪虫的头部。
一声虫吼中,刺爪虫的两只前足,再次狠狠地刺出。
一种属于虫眼特有的光,在吴邪的眼中闪耀。
在那一瞬间里,他看清了刺爪虫的全部动作,看透了刺爪虫的攻击目标。
于是他松开手,任枪掉在地上,举起双臂,向着刺爪虫袭来的前足架去。
遗憾的是,他架了个空。
虽然已经看透了对方的动作,但他的动作却不能熟练地与视觉相配合。
这一架,终还是慢了一步。
他再次被打得向后飞去,摔在了地上,滚了一个滚后一跃而起。
这次,不等刺爪虫再次攻来,他已经飞步向前大吼着向刺爪虫冲了过去。
当刺爪虫举起前足再次要击向他时,他却已经跳跃而起,那被钢甲包围着的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击出。
刺爪从他的颈侧擦过,与钢甲磨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的拳头,准确地打在刺爪虫的头部。
结实坚硬的拳头,带着钢甲虫那种足可在万军中,横冲直撞的冲击力,瞬间击破了刺爪虫那相对脆弱的头部甲壳。
那些精致的甲壳,像是被重锤击中的核桃,一时飞散向四面八方。
刺爪虫的脑内组织,在那巨大的冲击力作用之下,向着后方如霰弹一般飞射而出,没有一点沾到吴邪的身上。
落地,挺身,站稳。
吴邪如同雕像般屹立不倒。
而他面前的那高大修长巨虫,则摇晃着身子,呯地一声扑倒在地。
“成功了!我以身体的力量,击杀了一只刺爪虫!”
吴邪的心中充满了激动。
虽说之前成功地吸收了钢甲虫,得到了钢甲虫的力量,但那力量毕竟还没经过实战的检验。
而现在,他凭着这力量真正杀死了强大的虫,才真正说明了他的实力。
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吴邪来到了刺爪虫腹部的位置。
那里,正是它散发着强大诱惑气息的位置,显然,那里一定隐藏着刺爪虫的卵。
饥饿的折磨,让吴邪再管不了那么多。
举起被甲壳包裹着的拳头,狠狠地砸碎了刺爪虫的腹部甲壳,从里面取出了三枚刺爪虫的虫卵。
一把将一枚虫卵抓在手中,他迫不及待地将虫卵捏碎。
那外壳落了一地,而里面的液体则化成了所雾,再次飞腾而起凝成一线,渗入了他的额头之中。
一种无比充实的感觉,让他渲染在舒适之中。
但理智却告诉他,这里是战场,绝不能像上一次那样只顾着享受,否则等待自己的就是死亡。
他强制着自己从那种感觉中挣扎而出,眼前的一切立时清晰起来――纷乱的战场,刺爪虫的尸体,还有……
举起手,掌心凝聚出一发棱枪弹,以锐利的棱枪尖,对准了他的平雷。
“交出来。”
平雷用带着嫉妒的声音说着,“否则我会赏你一发棱枪弹。”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吴邪看着平雷,声音冰冷。
在吸收虫卵的时候,他的钢甲已经不自觉地收了起来,现在的他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士兵。
也正因此,平雷才敢对他动歪心。
“别啰嗦。”
平雷不耐烦地说,“把你手上的虫卵交给我,你这走狗运的家伙!战利品应该是属于真正强者的,而不是拣便宜的废物。”
“这里是人类保卫人类的战场。”
吴邪看着他,声音平静。“你却用你的棱枪弹,对准了你人同类?”
“少废话!”
平雷目光凶狠,“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为拥有强大力量的超水准天才准备的。”
“你曾经借着假装天才,夺得了一度的光芒,但真正的光,永远是属于真正天才的。我,才是真正的天才!”
在他说话的时候,一只黑色的两米巨虫突然尖叫着扑了过来。
平雷头也没转,另一只手一抬间,一发棱枪弹,从那只手的掌心发射出去,瞬间贯穿了那巨虫的头部要害。
巨虫摇晃了两下,就轰然倒下,正好挡住了别人的目光。
“交出虫卵。”
平雷冷冷地说道。“虫力50级的刺爪虫,它的卵,不应是你这种废物的战利品。”
吴邪没有说话,他凭着仍在他体内动行的虫族遗传记忆能力,感觉着周围战场的变化。
“我将虫卵交给你后,你就会立刻动手杀我吧?”吴邪说。
“你只是怕直接射杀了我,虫卵会受到什么损伤,所以刚才才没有偷袭我,对不对?”
“你很聪明嘛。”
平雷笑了,笑得相当可怕,“接受命运吧,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你得接受规则。”
“是吗?”吴邪笑了。
就在这时,又一只刺爪虫从吴邪背后爬了上来。
修长的身影一挺,舌头洒着黏稠的唾液,两只前足在空中舞着,向吴邪落了下去。
平雷看到这一幕,只是冷笑,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在他看来,吴邪直接被虫子杀死是件不错的事。
吴邪没有回头。
这一刻里,他对周围世界的感知无比清晰。
他虽然没有回头看,但冥冥中的感觉却像一只无形的眼,将周围的一切变化都告诉给了他。
他知道身后有什么,又在干些什么,更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
当那对刺爪落下时,他灵巧地闪向了一旁,然后身子那么微微一躬,再猛地一展,如同弹簧一样地弹射起来,凌空飞起。
那动作,像极了刺爪虫的飞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