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往年惯例, 青年组的分站赛总是会比成年组更早比完,所以张珏拿完两枚金牌,还可以施施然的等看成年组的分站赛。
感谢h省的体育栏目,他们现在不仅播常见的大热项目, 也转播花样滑冰的分站赛, 虽然他们只播人气更高的成年组, 也依然让张珏免去不少翻|墙的功夫。
花样滑冰大奖赛的成年组最后一站,被放在加拿大的魁北克。
加拿大的冰舞是强项, 因此赛事主办方特意将冰舞的比赛放在双人滑、男单、女单之后, 以此吸引人气,比赛时间为夜晚八点,中国与加拿大有13个小时的时差,那边的晚八点,等于这边的早九点。
热身室, 一对亚裔选手在角落中,女伴盘腿坐在地上,男伴坐在一把折凳上, 手法熟练的为她梳着发髻。
他们穿得考斯腾并不繁复华丽,男伴只穿了一身仿欧洲中世纪少年的紫黑色考斯腾, 女伴穿着浅粉色的及膝纱裙,两人的容貌都非常出色, 尤其是男伴, 身材高挑,面庞俊秀,即使在美人遍地走的花滑项目也是难得的美男子。
不知是有意无意,路过的选手总会时不时将目光放在他们身上,有人窃窃私语的和身边说“那个男孩真可惜”, 他们从不理那些目光。
将最后一枚粉色的樱花发饰别好,刘梦成满意的点头:“好了。”
尹美晶回头一:“梦成哥,我这样好看吗?”
刘梦成肯定的道:“好看,白叶冢的眼光很好。”
白叶冢妆子也是为他们的账号打前的青年组选手之一,当然,对方现在和他们一样已经升入了成年组,并参加了加拿大分站。
托那些善良的人的福,他们才能在异国他乡一边滑冰,一边继续学业。
尹美晶站起来:“正殊哥打了电话,说小鳄鱼、伊利亚虽然不参加这一站,他们会通过电视看我们的表现。”
刘梦成微微弯腰,抬起手掌:“来吧,世界上最勇敢的朱丽叶,只要这一场可以上领奖台,我们就可以去总决赛的赛场了。”
尹美晶将手放在男伴的掌上,手指相扣,而她的神情也坚定起来。
“走吧,世界上最美好的罗密欧。”
阿雅拉女士站在场边,按两个孩子的肩膀。
“之前归化你们的时候,我本来只是希望本国可以多出一位能够进入世界前二十名的选手,你们本就具备这样的实力,你们给了我一个惊喜,虽然无需给自己太大压力,你们已经很棒了。”
她絮絮叨叨的念着,尹美晶和刘梦成都认真的听着,或许这位女士在双人滑、冰舞方面的执教经验并不多,能给他们的技术支援有限,对于曾经饱受苛责与暴力的他们来说,这位教练在心里层面给予的支援比他们想象得还要多得多。
“美晶,梦成,加油!”
两个孩子一点头,转身手拉手一朝冰面中心滑去,广播里报出他们的国籍。
“representing kazakstan……”
在11-12赛季,花滑四项的成年组赛场出现了好几位冲击着大奖赛总决赛的优秀新人,其中包括男单的伊利亚.萨夫申科、女单的白叶冢妆子,以及冰舞的尹美晶、刘梦成。
而这对浴火重生的冰舞组合的节目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说来也巧,加拿大分站赛的冰舞自由舞的比赛时间,正好和三中的秋季运动会是同一天。
身为运动健将,张珏照例报了跳远、三级跳、长跑三千米三项。
三级跳和长跑被安排在了午,跳远则是11点的事,张珏便施施然的去敲了英语老师应东梅女士的办公室大门。
别人他不知道,应老师可是被张珏发现过在推特有号的翻|墙老手。
要是别的学生和老师之间总有点点师生间的距离感与敬畏,张珏却是个脸皮厚的,小孩眨巴清亮的凤眼,讨好的问道:“老师,能借一您的电脑看个比赛吗?”
应东梅女士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张珏用一通好话淹没,手里还被塞了好几颗费列罗,最后晕晕乎乎的开了电脑,让开座位,让张珏看外国的好朋友的比赛。
看这小孩熟练地开始翻|墙,应老师嘴角一抽。
“张珏,你看完比赛就立刻出去,听到没有?”
张珏嘴上嗯嗯的应,如一只啃到竹笋的大熊猫。
话是这么说,看到一对长着亚洲脸的冰舞选手代表哈萨克斯坦出场比赛时,应老师还是立刻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一对归化的运动员。
而被归化到哈萨克斯坦的亚裔运动员,男伴长得那么好看,又是张珏的好朋友……稍微了解张珏一点的人,都猜得出来这对亚裔选手是谁。
应东梅想起这个孩子抄拖把上新闻的传闻,心里莫名一软,坐在一边问了问:“都是出国比赛,你既然想念朋友,怎么不报和他们同一站的比赛?”
张珏头也不地回道:“青年组和成年组的分站赛是分开的,要到总决赛才一起比,到时候我就能和他们见面了。”
应东梅:“进总决赛不是很难吗?你怎么知道你们会在决赛见面?”
张珏毫不犹豫:“因为我一定能赢,而他们没有输的余地。”
归化运动员总是要拼死拼活的拿出好成绩证明自身价值,这两个孩子豁出去一切归冰场,必然会使出全力,而张珏对他们的能力有信心。
应东梅其实看不太懂花样滑冰,要不是自己就教一个全村一哥的学生,怕是根本不关注这个运动。
然而就在这一天,她惊讶的发现就算看不懂那些技术动作,可是当罗密欧与朱丽叶一在冰上起舞,用舞蹈表演他们的相爱、挣扎时,她依然被深深的打动了。
14岁的朱丽叶与16岁的罗密欧懂不懂爱她不知道,可冰上的两位运动员一定深深的爱着对方,他们的爱意令人动容,以至于他们的节目可以轻易的感动外人。
张珏则摸着巴,饶有兴致的嘀咕:“他们的用刃好清晰啊,就像是被强迫症拿尺子敲过每个细节部分一样。”
不仅如此,这一对选手的滑速也很高,即使速度再快,他们都能保持步调一致,默契得像是一个灵魂的阴阳两面。
真不愧是被某营销号评为“21世纪最令人惋惜的冰坛搭档”,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退出冰舞的话,他们本该是亚洲最有希望去冲击顶级赛场领奖台的冰舞选手。
幸运的是,这一世的他们没有离开赛场。
一场比赛看得张珏心满意足,比赛结束,他很自然的拿了一次性塑料杯,在饮水机倒了一杯温水咕嘟咕嘟喝去,礼貌的和办公室内的老师们道别,才双手插兜离开。
等他离开,一位男老师调侃道:“这小子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进办公室和进自己家门似的,以前怕不是天天被老师拎到办公室。”
另一人便呵呵的说道:“那可不,我听说这小子念中学时到处打架,检讨犹如吃饭喝水,可不早对办公室熟了么。”
“这娃有那么皮?光看脸还真不出来,我瞅他那脸和天仙似的。”
另一边,张珏披散着黑色的头发,耳上戴着黑曜石耳钉,走上了跳远赛道。
一班班主任一看到张珏过来,脸色立马就变了。
“不是说体育生不参加校运的吗?”
二班班主任得意一:“张珏的确不是体育生啊,这小子是正儿八经考进三中的。”
听到这厚颜无耻的话,要不是顾及为人师表的形象,一班班主任差点嘘他。
勒个去,张珏的确不是体育生,可这货比一般的体育生还叼的多,其他体育生至多就是个二级、一级运动员的水平,张珏可是正儿八经拿过全国乃至全世界冠军的国际健将级运动员!
放他来参加校运,根本就是降维打击,不折不扣的破坏赛场平衡的无良策略。
别说什么张珏参加的项目不是花滑,而是他从没认真练过的跳跃、三级跳和三千米,这小子的基础属性就是正常人的好几倍好吧?
比赛开始了,张珏看前方的沙坑,却好像身处一条白色的选手通道一样。
他开始助跑,速度越来越快,风声掠过耳边,然后他朝前跃起,如一只迫不及待起飞的鸟。
而且张珏这一天表现得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赛场状态绝佳,上午还没结束呢,就又广播员用喜庆的语气宣布,高一二班的张珏同学打破了跳远的校纪录。
与此时,日本的神奈川,寺冈隼人倒在冰上呼呼。
秃头教练蹲在他边上,俯视学生的脸:“隼人,最后的分站赛成绩也出来了,你要去福冈看比赛吗?”
“美晶和梦成赢了吗?”
“赢了,所以我才问你去不去啊。”
“去。”
寺冈隼人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又一屁股墩地上,他抓了抓头发。
“虽然这个赛季前半段的表现不太好,不过我可不因为这点小挫折,就颓废到连现场观看顶级赛场的机会都放弃啊。”
圣彼得堡,伊利亚完成了一个4t,落冰时一个踉跄,却硬生生的靠膝盖稳住了。
鲍里斯教练有的说道:“伊利亚,我不建议你练习这种靠膝盖强行落冰的方式,这种技术对膝盖的磨损太高了。”
伊利亚一拳砸在冰上:“可是我的四周跳还不稳定,如果没有这种技术打底的话,就不能在总决赛拼出好成绩。”
瓦西里滑过这边,语气悠闲的嘲讽:“现在还没到一定要你在总决赛拼命挣好成绩,撑起俄罗斯男单颜面的时候,我还没退役呢,这种差事轮不到你。”
福冈,白叶冢妆子看体检单,陷入了沉默。
白叶冢庆子坐在她身边,轻声叫道:“姐姐……”
妆子过神来,她揉了揉妹妹的娃娃头:“没事的,目前来看情况还好,只要注意一些,运气再好些,说不定到索契奥运都不有事,而且我们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不是吗?”
“别担心,很快就是总决赛了,这是姐姐第一次进入成年组的总决赛,庆子,到时候你到现场来给姐姐、小鳄鱼、美晶姐姐和梦成哥哥他们加油如何?”
白叶冢庆子乖乖的应了一声。
在这一天,不的国度,不的时区,从事花样滑冰的少年们做不的事,可他们的思绪却飘到了一片赛场。
12月8日,福冈,花样滑冰大奖赛总决赛,无数的顶级选手将聚集于此,为了赛季前半段的第一枚王冠展开激烈的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