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世锦赛开始前,花滑四项的一哥一姐们纷纷接到指标。
男单和双人滑,争取今年的世锦赛名次不掉出前两位,而冰舞和女单争取进个前十名。
既然是在自家比赛,那表现就绝对不能拉胯了,不然丢的是自家的脸。
张珏毫无压力的点头,不管领导给不给指标,他都是要去争夺金牌的。教练们还在出发前纷纷给他做思想工作,什么稳着来,不要急着把还没练成的跳跃拿出去炫,也不要觉得不破世界纪录就是失败,毕竟今年世锦赛的裁判团阵容豪华。
比赛还没开始,魔都世锦赛的裁判团名单先放了出来,直接在整个花滑圈引起大地震。
无他,阵容太神了。
江潮升这次负责冰舞的打分,所以暂时不提,男单那边,大家比较熟悉的卢金就不说了,其严苛的打分风格让作为他本家人的俄系运动员们都胆寒,那些技术有瑕疵的看到他就恨不得绕道走。
除他以外,还有日本的天野梦美女士,天野女士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时期就已经开始做裁判了,而在长野冬奥期间,她给自家一姐打分都是按着标准来,于是最后日本一姐以微妙的分差排在了第五位。
嗯,说起来那会儿花滑还是6.0打分制呢,这种打分制度比目前的打分制度更依赖裁判的主观判断,可以做的手脚也更多,但凡那小老太太给自家人打分时松一点,日本就该在长野拿到一枚女单铜牌了。
等关注这次世锦赛的资深冰迷们看完裁判名单,纷纷对主办方竖起佩服的大拇指。
好样的,别人找裁判都是让会给自己人宽松的裁判上场,就你们尽找这种吹毛求疵的老古板。
有冰迷评价:兔村今年搞了个天神级的裁判团,任何妖魔鬼怪在他们面前都得瑟瑟发抖。
比如和寺冈隼人一个队的师弟,在得知天野女士参赛后就苦着脸。
“兔村是认真的吗?居然把天野叫过去,他们是嫌弃男单的日子太好过吗?”
小伙子也有练四周,主攻4S,但周数有点不足,在全国赛的时候被天野老太太抓得泪流满面,最后4S硬是被降组为3S,光基础分就降了6分不止。
看看人家北美系裁判,一姐奥莉弗在国内的比赛尝试跳3A时,因为转体能力不够,只转了两周半就摔在冰上,结果大鹅裁判们硬是判定这姑娘跳的是3A,摔倒以后扣3分GOE,再加一分摔倒分,还能留4.5分。
2A的基础分只有3.3分,真按规则扣,他们一姐能一分不剩。
寺冈隼人淡淡道:“只要技术标准,自然不怕那些严格公正的裁判,兔村敢请这些人过去,自然是对自家运动员有信心。”
或者说,世界上除了兔村,谁家还能在主办世锦赛的时候保持这种“我家运动员滑不好被扣分也活该,我们就是不会给他/她水分”的气魄?
这种自信心其实也是运动员给的,更是出于一种骨子里的正,寺冈隼人心里还蛮佩服的,在他和伊利亚斗得最激烈的时候,他也吃过俄系裁判的暗亏,看到魔都世锦赛的裁判天团,他还觉得心里舒坦呢。
看来兔村市场真的很大,才让国际滑联捏着鼻子认了这么一帮人来做裁判,而这个市场是实力与美貌并存的tama酱的存在才催生出来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他那张帅脸对花滑的意义也是超出所有人预料了。m.
呃,反正他、tama酱、伊利亚都是不怕裁判火眼金睛的那类技术扎实的运动员,他们的后辈也早该经历这么一场脱水的考验了,总是被裁判惯着,风气都要坏了。
寺冈隼人回头问道:“庆子,这次比赛,你会上3A吗?”
白叶冢庆子耸肩:“当然不上啦,本来那一招就完成度就不高,只是因为奥莉弗有了3A,但凡她能落冰,哪怕周数缺失200度以上,裁判也会判定她的3A成立,我才决定硬上的,现在裁判们都是很给力的类型,我也不为难自己的腿和腰啦。”
小姑娘揉巴一下自己的小蛮腰,看起来心情还挺好,嗯,这也是个不怕严厉裁判的。
兔村巴士上,张珏也正回头问徐绰:“你的跳跃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徐绰握拳:“3F+3T已经恢复了!”
在女单里,恢复一个高级33连跳,稳定性再高点,冲世界前十就不是大问题了。
张俊宝拍拍现任H省队教练明嘉的肩膀,明嘉回了个大拇指,他们都知道让一个骨密度超出及格线没多少的女孩子捡回33连跳有多难,不仅运动员要为此付出很多,教练也要花极大的心血。
两人聊了几句。
明嘉:“唉,我头发掉了好多,你平时用什么保养头发啊?我看张珏的教练组里就数你头发最多,可你比沈流还大好几岁呢,都奔四的人了。”
张俊宝:“啊?我没保养过头发啊?还有,我怎么就奔四了?三十五岁就算奔四了吗?”
两人遂不欢而散,一个坐原位,另一个蹭沈流边上去了。
沈流为这两个人的对话做总结。
“阿明就不该和师兄说头发的事。”
这不自取其辱嘛。
他们还聊了一阵步法,张珏早就发现徐绰这个赛季的滑行进步极大了,在中国站时,她是全场唯一一个步法评到4级的女单,问了以后才知道她平时不能练跳跃的时候,就是和队里的冰舞组合一起磨滑行。
嗯,可以理解成她的训练课程比重与其他人不同,张珏这种典型的男单就要主攻跳跃,而徐绰跳太多会导致身体负担加重,所以跳跃课少,滑行相应的增多。
张珏:“我的四级还不稳,有时候那个步法滑得腿打结,还是要练,但是一天的时间只有24小时,真不够用。”
徐绰羡慕的说道:“我到宁肯像你一样专攻跳跃呢,四周跳多炫啊。”
以前没发育那会儿,她也是挑战过四周的,虽然离足周还差200度吧,但也给了她一种“我能行”的错觉,现在她却连三周半都没指望了。
等下了巴士,张珏才走进酒店大门,就看到寺冈隼人朝他挥手。
“嘿,tama酱,嘿!”
张珏小跑过去和他击掌:“诶!”
两个人拍手手了一阵,仿佛都是还没从幼儿园毕业的儿童,庆子看着他们吐糟:“适可而止一下吧,小村记者在拍照呢。”
张珏和寺冈隼人异口同声的回道:“让他拍。”
徐绰过来伸手:“庆子酱,嘿!”
庆子立刻伸手手:“诶!”
然后他们就聚会去了,其实关系好的运动员在比赛开始前聚个餐,一起哈皮一下很正常,张珏以前不怎么去,是因为他到国外的第一件事永远是倒时差,有时候要是状态不佳,他至少需要花两三天的时间去适应,娱乐自然也少了。
但在魔都比赛的话,时差的问题便不存在了,大家一合计,这次数日本队最阔气,直接包了个大套房,便干脆聚到他那里。
聚会的成员都是单人滑选手,男单这边有以张珏、寺冈隼人、伊利亚、大卫,都是新生代的大佬,女单有庆子、徐绰、赛丽娜、卡捷琳娜。
其实崔正殊本来也要过来的,但他被尹美晶拉出去一起玩了,而亚里克斯(法一哥)则被尤文图斯(捷克一哥)拉去,据说是尤文图斯要结婚了,他希望亚里克斯做他的伴郎。
他们都带了水果和希腊酸奶、低脂豆浆之类的作为饮料和零食,没有酒精和膨化食品,运动员们但凡有点自制力都不会碰那个,哪怕是伊利亚这样的战斗民族都会克制自己。
之后大卫提议他们可以玩行酒令,作为喝酸奶的助兴游戏,张珏以为他们要玩的是中式的那种,于是也点头说好啊好啊,但实际上这群外国运动员认知中的助兴游戏和他认知的完全不一样。
他们的游戏是“我从不”,意思就是一个人说“我从来不喝酒”,如果其他人做过他说的这件事,就得自罚一杯酸奶。
一帮年轻人或瘫着沙发上,或者直接盘腿坐地上,经过抽签,张珏排到了第一个,他咳了一声。
“好吧,那我开头。”
他举着酸奶瓶想了想,说道:“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单身两辈子了都。
然后在他惊讶的目光中,现场只有大卫和赛丽娜喝了酸奶,其他人都没动静,这意味着在母胎solo这件事上,其他人居然都和他一样。
大家都带着震惊的表情面面相觑。
伊利亚瞪着寺冈隼人:好啊,你小子上次还说我这样冷冰冰的人肯定找不到喜欢我的妹子,结果你自己不也是条光棍!
寺冈隼人回瞪:本大爷就单身了,咋地!
他们带着斗气的表情表示:“我不是谈不了恋爱,只是不想谈而已!”
之后能扯的事情就更多了,比如我从没抽过烟,我从没偷看过x片,我从没考试不及格过……
最狠的还是大卫,他居然来了一句“我从来没有女装过”,除他以外的所有男单都干了一杯酸奶。
然后庆子就用一种带着火光的眼神看着张珏和寺冈隼人,伸出她的手手,要他们交出照片。
寺冈隼人羞恼的叫道:“我只是在读小学的时候在校园祭演过白雪公主而已,当时不小心抽到公主,这种丢人的事我怎么可能留照片啊!”
张珏惊喜道:“好巧诶!我当年穿女装是因为我演了白雪公主里的恶毒皇后!”
张珏演皇后?
众人默了,这人小时候长得多萌大家都知道,那么一个萌物对着镜子说“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的时候,台下还不得一群人在姨母笑呐?
而且这家伙可能是以前卖萌卖得多了,所以很大方的摸出手机给他们看自己小时候的照片。
他很自豪的表示:“我小时候长得可漂亮啦,只要一女装就会被被误以为是漂亮女孩,还有男孩子给我送糖吃呢。”
庆子哈哈大笑:“别说男孩子了,女孩子也喜欢你啊,我上次被教练领着去和天野女士打招呼的时候,她的钥匙扣就是你的小鳄鱼周边哦,而且我可以肯定那是正版。”
张珏震惊脸:“真的假的?之前我去小卖部买水的时候,还遇到了天野女士,我看她瘦巴巴的,而且说的日式英语销售员听不懂,我就上去帮忙做翻译,结果她看到我以后冷哼一声,扭头就走了。”
他还以为自己的裁判缘很差,除了以审美高端闻名所以很吃他颜值的萨兰娜女士外,就只有卢金老大叔愿意和他说话呢,上次总决赛的时候,那位大叔还过来和他合影,说了一大堆话,总结起来就是他的技术是正道之光,要继续保持。
庆子心想,那还不是因为比赛即将开始,人家老太太要避嫌么,她对其他日系运动员脸更臭,可她并不是不喜欢他们。
张珏怕不是不知道,在那些以公正严明著称的裁判看来,技术良心的他就是教科书级的优秀运动员。
魔都特意请这么一帮人来,其实就已经是在保证公正的情况下,给了张珏最好的打分环境了。
兔村花滑在国际滑联里没什么势力和人脉,能做到这一步,想必兔村滑联的领导们也费了很多心思吧,tama酱果然是被全村捧在掌心里的宝贝呢。
身为脚盆一姐,庆子却有过被压着在休赛季频繁参加商演而且还被自家滑联、经纪公司拿了大把抽成的经历,她心中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