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好姊姊好姊姊”的叫着,说个不休,简狄无奈,只得依她。先让从人与农民都离开此地,叫他们在外面等着,并且拦阻游人,不许放他们过来。然后姊妹两个解衣入池。
那个水里果然是很温暖,简狄叫建疵道:“你可要小心,这个不是玩的事!我看那边有一块平坦的石头的地方,水底当然要浅一点,我们到那边去洗吧。”建疵依言,同到那边,果然水底较浅,不过齐到大腿罢了。
二人正在洗浴的时候,忽然一双燕子又是颉颃上下的在池面飞来飞去。建疵叫简狄道:“姊姊,那日一双燕子又飞来了,好似非常奇怪呢。”
简狄道:“你怎么知道就是那日的一双燕子?”建疵道:“我看过去有点认识它们,料想它们也有点认识我们,不然,为什么不怕人,尽管来依着我们飞呢?”
简狄正要笑它,忽然见那双燕子竟飞到平坦石头上伏着了,离着简狄甚近。建疵又叫道:“姊姊,快些捉住它。”简狄道:“我们在这里洗浴,怎么捉起燕子来呢?就使捉住它,用什么东西来安放呀?”
建疵道:“不打紧,我有方法。”简狄伸起手,正要去捉,哪知一双燕子早已飞走了,却又生下一颗五色的卵,玲玲珑珑,放在石头上,很是可爱。简狄看见,亦是非常稀奇,便用手取来,但是又要洗浴擦身,这颗燕卵苦于没有安放的地方,正在踌躇,建疵又叫道:“姊姊小心,不可捏破,我看你暂时放在嘴里含一含,到了岸上,再取出来罢。”
简狄一想,亦好,于是就含在口中。刚要回到岸边,只见建疵在前面被水底石子一绊,几乎跌下去。简狄一急要想叫起来,一个不留意,那颗燕卵竟咽下喉咙去了。
但觉一股暖气,从胸口值达下部,登时浑身酥软,渐渐的有些不自在起来了。简狄急忙凝一凝神,镇定心思,勉强一步一步捱到岸边。这时建疵已先上岸,在那里揩身着衣,嘴里还埋怨简狄道:“姊姊,你为什么走得这样慢?那颗燕卵可以拿来交给我了。”
哪知简狄这时有气无力,跨不上岸,更答应不出来。建疵看了诧异,便过来搀扶,一面替简狄揩抹,一面问道:“姊姊,你为什么面上如此之红,神气非常懒懈,莫非有点不爽快吗?”
简狄点点头,只管穿衣。建疵又用手到简狄口边来取燕卵,简狄连连摇头,仍是一言不发。建疵不知是为什么原故,只好呆呆地看。
过了一会,简狄衣裳穿好,神气渐渐恢复,才埋怨建疵道:“都是你走路不小心,绊了一绊,害我着急,连那颗卵都吞到肚子里去了,到现在我的心还在这里跳呢!”
建疵叫道:“阿唷!怎么吞到肚子去了?可惜可惜了!但是我知道燕卵是无毒的,就是吞在肚里,亦会消化,决无妨害。姊姊,你可放心!”
简狄道:“我被你急了一急,现在觉得甚为疲倦,我们回去吧。”建疵依言,找齐了随从的人,便匆匆归去,将出游大略向她母亲讲述了一遍。
这日晚上,简狄因白天吞卵的情形太觉稀奇,无精打彩,睡得很早。哪知自此以后,不知不觉已有身孕了。所以后人做诗,有两句叫做“天命玄鸟,降而生契”,便是这个典故。
过了多日,回到有娀国,那简狄已是每饭常呕,喜食酸味。
帝喾知道她已有身孕,不禁大喜,便向她说道:“现在汝去看亲戚已毕,朕欲偕汝同归回去,汝意何如?”
简狄道:“妾自然应该同归去的。”当晚就将帝意思告知父母。那有嫄侯夫妇虽则爱女情切,但因是帝意,亦不敢强留。独有那建疵听见了这话,如同青天打了一个霹雳,登时心中万分悲苦,掉下泪来。
倒是简狄劝慰,说道:“我此番归去,过一年两年,总可以再来的。你好好在此侍奉父母,不可心焦。昨天帝给我一块黑玉,说是稷泽之中得到的,是个宝物,现在我送给你吧。”说着,从衣袋里面取出来,送与建疵。但是嫡亲骨肉,多年阔别,方才聚首了两月,又要分离,想到这里,心中亦万分难过,禁不住也扑簌簌滴下泪来。
后来帝喾高辛氏把儿子契封于商丘,任祝融部火正之官(管火的官),观察和祭祀火星的官员,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张玄楚道:“这个人或许会流传千古,人人都知道的大故事了,真是美丽而玄幻呢,契会是后人追捧的一个人物了。”说这些话张玄楚自然知道这个故事了,以前不知道大情节,现在知道得完完全全,真是动人心魄。
又说道:“那第三位应该是帝尧吧,他现在可是已经接替挚的帝位了,相信他更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了。”
玉兰道:“帝尧的出生更是奇怪呢,不过都如出一辙,我给你慢慢说来。”说完之后喝了喝酒,这时她的哥哥也回来了,听到讲故事,也开心的蹲在一边地上听玉兰讲帝尧。
玉兰道:“关于帝尧的出身,还有帝喾的一只宠物狗有关,是从一个老妇的耳朵里生出来的,奇怪之极,后来帝尧的事都是从这只狗而来。
且说帝喾虽则有四个妃子,但是姜嫄、简狄、庆都三个都没有生育。只有常仪生了一个女儿,这时已有五岁,帝喾母亲爱如珍宝,每日在宫中逗着她顽笑,真是含饴弄孙,其乐无极。
有一日,正在抱着帝女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宫人从外面笑嘻嘻的跑进来,嘴里连声说道:“怪事!怪事!”帝喾母问道:“什么怪事?”
宫人道:“外边有一个老妪,前日忽然得了一个耳朵疾病,痒不可忍,用耳勺去挖,越挖越痒,到昨日这耳朵竟渐渐肿大起来了,但是依旧非常之痒,仿佛耳内有什么虫类在那里爬搔一般。老妪没有法,到今天只能让一个医生来治。
医生说道:‘耳内有一件怪物,非挑出不可。’于是用手术将它取了出来,却是和肉团一样的虫儿,大如蚕茧,有头,有眼,有尾,有足,不过不十分辨得清楚,取出之后蠕蠕欲动。大家看了都不认识是甚么东西,可是老妪的耳病却立刻好了,痒也止了,肿也消了。旁边刚刚有一个瓠篱,老妪就将这怪物放在瓠篱之上,又用盘盖祝及至医生出门,老妪送了转来,揭开盘子一看,那怪物长大了许多,变成狗形了,现在大家正在那里纷纷的看呢,岂不是怪事吗?”
握帝喾母亲裒听了,便问道:“有这等奇事?叫他们去拿进来让我们也看看。”宫人领命而去。过了一会儿,同那老妪一起,手中托着一个盘子走进来。
握裒一看,盘中果然装盛着一只极小的小狗,伏在那里,毛色五彩鲜艳可爱。宫人道:“此刻又比刚才大得多了。”
握裒问老妪究竟是怎样一回事,老驱又将经过情形说了一遍。却好帝喾退了朝,到握裒处来请安,看见了这只狗,听见了这番情形,亦很诧异,可是那只狗不知不觉又大了许多。
帝喾道:“这个怪物,朕看起来决非偶然而生,必定有些奇异,但不知道将来它的变化究竟如何。”
说着,便问那老妪道:“你这只狗有无用处?可否送了朕来,朕当另以金帛相酬谢。”
老妪听了,慌忙答道:“这只狗,老妪人绝无用处,既然帝要它,就留在此,哪里敢当赏赐呢!”
帝喾道:“不然,朕向来不喜欢奇异的东西,现在因为要研究它将来的变化,所以想留它在此,你若不肯受朕的酬谢,那么朕亦只好不要它了。”
老妪道:“既然如此,老妪人拜赐。”帝喾便叫人拿了两匹帛,赏了那老妪,老妪极口称谢而去。这时,四个妃子听见说有这样的怪物,一齐来看,都说稀奇之极,于是各用食物去喂它。
那只狗亦不时不刻的在那里长大,不到三日,居然有同獒狗这样大,生得非常之雄骏,毛片五色斑斓,而且灵警异常,知道人的说话,了解人的意思,因此宫中的人人欢喜它。
帝喾的女儿尤其爱它如性命,那只狗亦最喜欢亲近帝喾的女儿,竟有坐卧不离的光景。因为从前放它在瓠篱之上,用盘子盖过的原故,就给他取一个名字叫作盘瓠。
帝喾执政期间周围有不开化的民族之间发生了战争,西部地区的犬戎部落经常骚扰中原,帝喾几次御驾亲征都无功而返,帝喾在无奈之下在坊间张贴皇榜,只要谁能拿下犬戎部落首领的脑袋,不仅赏黄金千斤,还能给封地,赠送一个老婆。
帝喾身边这个神犬盘瓠,他能够听懂人语,他听见帝喾意识,就连夜奔到了犬戎部落,混进了部落,接近首领吴将军,趁其不备一口咬下吴将军的脑袋,然后回到帝喾身边领赏。帝喾当时傻眼了,身边的大臣也不知所措。他们仔细检查盘瓠叼来的人头,确认是吴将军的脑袋没错,但是黄金千斤好说,封地也好办,这媳妇怎么办?总不能让一个黄花大闺女嫁给一条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