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道人冷笑一声,看着狄风的眼神愈发的冰冷。
狄风瞪大了眼睛,异色的瞳孔不断的颤抖着,他的身子无法动弹,只有豆大的汗珠在地上化作一摊水渍。
林舒浅等了半天,也没看到云天道人有所动作,好奇道,“道长,你不是要为大沂百姓除害吗?怎么还不动手?”
云天道人甩给太后一个“你不懂”的眼神,然后松开了握着狄风手腕的手。
“啊——”
狄风满头冷汗的蜷缩在地上,他捂着自己的胳膊,分明能感受到自己右手的骨头已经全碎了。
林舒浅不懂功夫,更看不懂这些,一脸迷茫道,“他怎么了?”
云天道人十分的得意,“他右手已废,以后都不能再拿刀了。”
“可是……”林舒浅若有所思,“哀家以前见到狄风,他好像是左手拿刀啊?”
“是吗?”云天道人蹲下身子,握住了狄风的左臂。
狄风的“不”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云天道人便把左手的骨头也给捏碎了。
林舒浅撑着下巴,“哀家好像记错了,他就是右手拿刀来着。”
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云天道人已经开口骂脏话了。
“太后,要不贫道把他的两条腿也废了算了。”
“算了。”林舒浅大发慈悲,“毕竟是外邦王子,还是给点面子吧。”
云天道人站起身拍拍手,对着林舒浅一礼,“太后娘娘仁慈,实乃我大沂之福啊!”
林舒浅回了一礼,“云天道长慈悲,颇有仙人之姿啊!”
两人互相吹捧完,云天道长又很嫌弃的踹了狄风一脚。
“这个东西贫道先替太后娘娘收着了,如今时辰不早,太后娘娘还是早些回宫吧。”
林舒浅瞥了眼在地上搓成一团的狄风,神情里满是不屑。
“那就麻烦道长了,道长可要记得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云天道长伸手摸了摸自己怀里厚厚的一摞银票,笑道,“贫道明白。”
……
林舒浅早先在清风观已经洗过澡了,可还是觉得身上有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灵犀张罗着打了洗澡水,又不要钱似的把进贡来的花露往水里倒。
林舒浅泡进水里,身子周围萦绕着甜甜的花香,才勉强把那股腥气给盖住了。
灵犀拿了一把小篦子,一点点的梳着林舒浅的发尾。
“太后娘娘,奴婢想不明白。”灵犀皱起了鼻子,“您为什么要亲自动手?让那番邦蛮夷的血脏了您自己的手呢?”
林舒浅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点点水汽。
“这不过是早晚的事,先熟悉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灵犀没听明白,这杀人怎么还成早晚的事了?
林舒浅却轻轻勾起了嘴角,她伸手捧起一汪水,又感受着水从指间流走。
当时鲜血落在她手上的时候,比这水还要热,黏黏的让人非常的不舒服。
可是当初定下计划的时候,却是林舒浅不顾祁明轩和阿大的反对,执意要亲自动手的。
如今宫里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