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远远超乎了我们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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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件事处理完你要怎么善后?”马贺跟着走在前面的路星河询问道,“小区里有监控吧?出了事办事处肯定派人来查的。”
“那有如何?他们又不知道我的身份,问你就说是你找到的一个能力者不就完事了?”
路星河轻松的态度让马贺不太安心,什么叫这样就完事了?要不是碰巧遇见,他和路星河根本毫无交集,查一查就会疑点重重。
“如果办事处知道了我的身份,跟我同行的你可就算投敌了哦~”
“我这是情非得已!”
“安心安心~会有人帮我们善后的,你完全不用担心,因为担心也没用。”
路星河的话让马贺一时半会不知如何回应:“你是想互相伤害?”
“不好意思,是单方面压制。”路星河认真强调。
马贺无言以对,真要说的话的确就是这样。
许茗所居住的小区楼已经近在眼前,这时,一团黑影从视线上方往下掉落,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团黑影撞击坚硬地面发出的沉闷声就率先传入耳中。
紧接着的,是周围行人的惊叫声。
被凌乱头发挡住的脸。熟悉的白大褂被染成了刺眼的红色,流淌流淌,体内的血液不断的涌出,以身体为中心将周围的地面侵占。
已经不用查看,身份就已经确认。
这是谁都想不到的事情,捂着马酒眼睛的马贺与路星河都没有想到。
她不是主谋吗?
难道一开始,许茗就欺骗了所有人?
诸多的问题在脑子里横中直撞,却没有能够平复的答案。
啪!
陶瓷花盆撞击的声音打断了思路,是许茗昨天带回家的食人花,他说是女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
马贺的脑袋停止运转,和其他逐渐靠近的行人一样注视着那失去生机的肉体。
一道飞奔的人影冲进了视线。
通过背影来判断,是路星河。
不知道为什么,马贺感觉路星河此时格外的愤怒,明明意外发生还和他一样傻站在原地,这件事也可以说完全和他、和狐焱无关。
为什么会因为一个陌生人而生气?
“这么多人的吗?”
一个略微耳熟的声音突然在马贺后方响起,下一刻,声音立马转变为惊讶,显然是看到了那个躺在血泊中的人。
“唔哇!这什么情况?!这么凶的吗?真是后悔死为了,善后起来超麻烦的啊......”
善后?是路星河说的那人?狐焱的吗?
马贺寻声看去,却没有找到与之相符的目标。
手机在这时响起,马贺用空出来的手查看,是陌生号码。
马贺没有多想就接了电话,路星河的声音响起:“你再不上来就没时间了。”
“那我这就上来。”
“搭电梯时间也不够,给我站在原地,我直接送你们上来。”
“什么?”
马贺话音刚落,路星河就用行动将答案告知。
以马贺与马酒为圆心,一吧冰枪凭空出现将两人包围,制造出直径约两米的圆形护栏。
随后,一根由冰做成的圆柱出现在马贺与马酒脚下,拔地而起,直接把马贺与马酒送到了许茗所居住的楼层。
“我去......路星河这么明目张胆真的好吗?”
钟澄抬头仰望这几十米高的巨大冰柱,身边全是已经中招倒在地上正在消除记忆的人们。
完全不用想,他都能知道这冰柱是谁的杰作。
有人坠楼本就引入注目了,结果还来这一出,指不定有多少人看见,这特么的让他一个人怎么善后?!
钟澄果断拨打电话:“Please,help、me......”(请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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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沉浸在惊讶中,马贺就被路星河的声音拉入现实。
他和马酒在路星河的帮助下,安全来到了许茗家所在的楼层,凭空出现的冰柱又凭空消失,仿佛刚才的所见只是一场幻觉。
马贺是被那冰柱送上来的,他知道不是幻觉,是能力,路星河的能力。
走进屋里,眼中出现的场景让马贺又惊又疑,最直接的感想脱口而出:“这是怎样?”
记忆中,昨天的许茗家遍布植物,可以夸张的形容为原始森林。
而现在,这片原始森林,尽数枯萎,原本富有生命力的绿色变成了生命力断绝的土黄色。
屋内,一片狼藉,血液与某种液体混合在一起遍布客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那里爆炸了一样。
路星河蹲坐在地上,旁边躺着一个人。
周思月已经躺在了楼下,此刻躺在这里的是谁马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许茗不才是主谋吗?为什么他现在在这里?
“是你做的?”
“不是,我来的时候已经这样了。”路星河站了起来,转身面朝马贺。
马贺注意到路星河的手里拿着什么,定睛一看赫然发现路星河手上拿着的是紫色的果实。
原本长在许茗脑袋上的紫色果实。
在今天成熟的果实。
此时,那颗果实上插着一把水果刀,红色与淡黄色的液体正不断从果实里流出。
一瞬间,马贺想起曾经上化学课血液分层的实验。
路星河脸色平静,手里拿着那颗插着水果刀的果实,液体顺着果实往下流,顺着路星河的指缝滴落在地板上。
明明并不是什么恐怖的模样,却让马贺毛骨悚然。
眼前的这个人,是狐焱首领,就算外表再怎么人畜无害,也无法掩饰充满危险的事实。
“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马贺看着路星河的脸,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冷声道:“酒,你出去,坐电梯或者走楼梯下楼,越快越好。”
“马贺......”
“出去!”
马贺大叫,马酒不为所动。
“这又不是小说,别来什么狗血剧情啊。”路星河看着眼前两人的表现,忍不住笑了出来,“电视里常说眼见不为实,没想到这样的剧情竟会出现在我身上。”
“许茗是什么情况?难道不是你杀了他?”
“第二遍,我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路星河收起笑容,脸色略带不悦,“狐焱做事,向来不需要理由。如果我要这么做,就不会大费周章陪你玩这游戏。”
远处,警笛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