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贺呆呆的看着周围密布的水晶球,说出自己由衷的感慨:
“这是怎样?”
一个个散发五颜六色淡淡光芒的水晶球整齐摆放在木架上,马贺还以为自己是来到了什么巫师之家,会有人出现给他占卜命运什么的。
每个水晶球的中心像旋涡一样转动,拥有迷人的光景吸引着马贺的视线。
马贺怎么看都看不清水晶球里显示的到底是什么内容。
“怎么回事?”
就在马贺观察水晶球的时候,另一道声音响起,似乎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
“最近误闯进来的人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啊......真是头疼。”
抱怨的男声愈发清晰响亮,马贺一个没注意,距离他有三四米位置的地方站着一个人?
更加准确的说,应该是鹿头人。
马贺仔细观察鹿头人的眼睛,确认是真的鹿头,而不是什么动物头套。
鹿头人的身体并不健壮,看上去倒像是16、7岁的青少年。
他穿着敞开的白大褂,一幅科研人员的装扮,左手托着一个不发光的水晶球,和马贺周围的水晶球相比格外普通。
奇怪的地方碰见奇怪的人,马贺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头顶上方,他总觉得头顶有一个红色的危字。
“你是谁?”
“我是人。”
“......”马贺换了个问题,“这里是哪?”
“我的地盘。”
“看出来了。”
鹿头人的回答没有问题,但马贺总觉得奇怪。
“你问了我两个问题,现在轮到我问你了。”
鹿头人察觉到马贺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所以伫立原地,没有靠近。
“你是谁。”
“我是人。”马贺有模有样学着鹿头人的回答说道。
“什么人?”
“男人。”
“男人是什么人?”
“......”
马贺一时接不上来,男人还能是什么人?!
“你存心的吧?”
话音刚落,鹿头人忽然出现在马贺的面前,马贺差点摔倒在地。
鹿头人在马贺身上闻来闻去,还摸了一下他的胸口,又瞬间回到了先前的位置:“原来是公的。”
马贺:“......”
“随我来吧。”
鹿头人毫不在意马贺的感受,转身往毫无一物的虚空中走去。
马贺没有产生任何想法,目视着鹿头人后面,双脚不受控制地走动,跟随着鹿头人脚步。
身后摆放水晶球的一个个木架渐渐消失,连同水晶球的光芒。
上方,左边,右边,脚下......目光所见尽是一片黑白,唯能看见和马贺保持距离的鹿头人,他的手上,那个马贺认为普通的水晶球不知何时散发淡淡白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马贺自己都不清楚,总之鹿头人突然停下,转身面对马贺:“我们到了。”
到了?
困惑产生,马贺没能明白鹿头人说的到了是什么意思,明明周围什么都没变......
就在马贺这么认为的时候,视野忽然明亮起来,马贺惊奇的发现他和鹿头人正在一个房间里。
房间的装饰格外简单,其中占领大半面积的,是马贺刚才见到摆放水晶球的木架。
除了木架外,房间里只有一张摆放纸笔的写字桌和两把靠椅。
头顶没有点灯,周围却格外明亮,马贺好奇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回过头时,鹿头人已经坐在了靠椅上,水晶球被他放在了写字桌上。
“坐。”
鹿头人指着空出来的靠椅,马贺执行命令,双手放在并拢的双腿上,一动不动的直视鹿头人。
鹿头人翻开一本厚厚的档案册,翻到中间拿起了笔:“名字。”
“马贺。”
“年龄。”
“17。”
“性别,哦,这个就不用说了,我知道是公的。”
“......”
接下来鹿头人继续记录着马贺的信息,马贺下意识的回答着,没有思考,没有犹豫,没有沉默。
鹿头人点着头,将马贺记录到档案中。
“好了,该做正事了。”
鹿头人收起档案册这么说道,马贺却不明白他的意思,正事?
只见鹿头人食指敲了三下写字桌,然后露出相当明显的期待表情。
“卧槽!”
马贺猛然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大鹿头对自己露出变态的笑容。
“如何?”鹿头人对马贺的表现相当满意,“清醒了吗?”
什么清醒了吗?
这个问题从马贺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马贺没来得及多想,一个更重要的事情闯入脑中。
“你是梦境师?”
“呃......”鹿头人发出傻眼的声音,随即反应过来,“你可以这么叫我。”
马贺的视线不敢从鹿头人的身上离开,要知道吴言可就死在梦境里:“这里是梦境空间?”
“是啊。”鹿头人肯定的说道。
马贺真的没想到路星河对他说的都市传说是真的,再怎么相信马贺只是相信路星河不会骗他,内心其实是不相信这个都市传说的。
现在亲眼见到,马贺还是很震惊的,梦境空间和梦境师都对上了,那么最后一个事情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不等鹿头人出声,马贺抢先一步开口询问:
“你是不是要答应我一个愿望?”
“哟~”鹿头人双臂撑在写字桌上,托着与身体不符的硕大鹿头,他对马贺感兴趣起来,“来了个懂行的啊,明明是第一次来这里......有点意思。”
“什么愿望都可以?”
“啊,看来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呢,”鹿头人向马贺说明规矩,“不是什么愿望都可以,愿望只能和梦境有关。”
“梦境杀人也可以?”
鹿头人听清马贺的话明显楞了一下,他开始重新审视马贺:“因为是梦,所以没有什么不可能。”
“那人现实里也会死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现实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那么,你也有想杀的人吗?”
“没有,但我很好奇你说的也是指谁?”
“抱歉,这是其他客人的隐私,恕我不能告知。”
“人是你杀的吗?”
“喂喂喂,你这话什么意思?”鹿头人努力让马贺感受到他的无辜,“我只是一个接待人员,上班期间做该做的工作,你说我杀人是几个意思?”
“人不是你杀的?”
“是许这个愿望的客户做的。”
鹿头人诚实的说道,然后说起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