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组办公室那头,高毅正在和队友们如火如荼的为这场首轮对阵打着鸡血,而教学楼这头的白小溪却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看上去虽然形单影只,但这样的日子,白小溪却非常享受。
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另一半”陪伴过的白小溪,非常喜欢这种一个人漫步在下午街头的感觉,阳光照射在自己身上,她会有种精神抖擞的充实。
尽管今天课上对于高毅的邀约回应是以“看心情吧!”这种话作为敷衍,但白小溪怎么可能错过高毅的比赛。
再说了,白小溪本身也很喜欢看现场的足球比赛。
那种现场热火朝天的现场球迷的助威气氛会让她把生活中的烦恼暂时抛到一边去——当然了,白小溪眼中的“生活烦恼”里面肯定包括了“读书”这位磨人的小妖精。
第六节课下课,也就是放学才4点10分,这距首轮16场比赛打响的时间还有接近一小时。
尽管享受下午的阳光斜照,但白小溪并没有选择在南湖一中的校园内享受这种惬意的美好生活。
这或许是心理作用吧?
在这位西班牙“海归”大美女看来,校园里的空气里总有股试卷印刷纸的油墨味,让她这个“学渣”非常反感,如果不是《学生手册》中明言规定,不然的话,白小溪简直连带着口罩来上学的心都有了。
所以放学时间都到了,再加上没有高毅陪她学习,她哪还会在校园里做过多的逗留呢?
一溜烟的,白小溪在跟那群猪哥们说过“再见”后便以最快的速度踏出了南湖一中的校园,哪怕再停留多一秒钟她也感到不愿意。
“啊!好新鲜的空气!”
踏出学校大门,白小溪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口的换气,恨不得把肚子里那些充满幽默味的空气驱赶个一干二净。
“啊!!!”
连续做了三次深呼吸,白小溪这才觉得一阵神清气爽。
接着,白小溪看了看时间,她才发现,现在距离南湖一中对阵南科院南湖附中的比赛开场时间还有40多分钟呢。
但想着自己现在也没什么事,还不如当着散步,慢慢走过去,趁着早到的优势也好选个视角好的位置坐嘛。
正当白小溪踏出第一步时,身后传来一阵稍显老态龙钟的声音。
“女娃儿,等一下。”
“嗯?”白小溪礼貌的回过身,原来叫住自己的不是别人,是学校门房的校工阿伯。
“伯伯,有事吗???”
尽管声音听上去有些低沉老态,但实际上,南湖一中这位门房校工阿伯的身骨子可硬朗得很呢。
他踏起不快不慢的步子走到白小溪身边,一脸和蔼可亲的指了指自己左手那只已经可以看出历史痕迹的手表。
“娃儿,下午咱们学校足球队是不是有比赛呀?”
听着门房校工阿伯的话,白小溪顿时脸上刹地变得通红——居然连校工阿伯都知道下午校队有比赛,而自己要不是高毅说,还不知道这回事呢。
“呃,是呀。”
听到一个肯定的回答,这位校工阿伯那双布满皱褶子的眼睛也是顿时一亮。
“娃儿,咱们足球队首轮的对手是谁呢?”
“似乎叫做……”由于南湖一中首轮这个对手名字实在有点长,只从高毅口中听过一次的白小溪也顿时有些印象模糊。
“似乎叫做……南什么院附中?”
“南科院南湖附中???”很明显,这位老态龙钟的校工阿伯头脑依旧很清晰,马上的,就从白小溪的零碎言语上找到了南湖一中首轮对手的具体名字。
“啊,7个字……那应该是了,应该就是叫做‘南科院南湖附中’了嗯。”
实际上,白小溪也不太确定是不是这个名字,但这位校工阿伯既然能够知道今天下午有比赛,那他猜的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好,娃儿,能不能托你一件事呢?”
“嗯?伯伯您说。”
对于这位陌生的校工阿伯毫无预兆的请求,白小溪并没有什么发自心底的警惕。
因为,这位和蔼可亲的六旬阿伯脸上并没有流露出那种坏人的鬼祟,相反,白小溪在他脸上感受到的是一种书卷味儿,或许,这位阿伯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名寒窗苦读的莘莘学子吧?
“这样的,工作嘛,我就没办法去现场看比赛了,你能不能明天上课时,告诉我,这场比赛的比分呢?”
“没问题!”
想也不用想的,白小溪就答应了这位和蔼的校工阿伯,毕竟这实在算不上什么请求,再说了,白小溪本来就是要去现场看比赛的,帮这位校工阿伯带回个战报也不算什么。
从小看着西班牙足球崛起兴衰的白小溪,她肚子里的足球知识甚至比国内一些“懂球帝”专业得多呢,哪怕叫她给校工阿伯做个口述版的比赛回放那都是杠杠的。
“谢谢你呀娃儿,告诉我个比分就行了。”
见这位五官极其标致的女孩子爽快的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这位校工阿伯的笑容更加亲切近人了,当然,白小溪绝对不知道,刚才这位校工阿伯这个微不足道的请求已经被人拒绝了不下五次。
要么就是直言自己对足球没兴趣。
要么就干脆对这位满脸风霜的校工阿伯不理不睬。
总之,刚才校工阿伯遇到的学生基本没个愿意帮他这个忙,问到白小溪这里,已经是第六个孩子了,与之前那些孩子那冰冷冷的拒绝或者是视而不见的无视相比,白小溪这么爽快的答应,确实值得校工阿伯这个亲切的微笑。
同样的,白小溪也用自己标志性的阳光笑脸回应着这位慈祥的伯伯。
“伯伯,那我先走啦。”
“好咧,娃儿明天见哈。”
这位慈祥和蔼的校工目送着白小溪离开的背影,刚才那一脸亲切的微笑也逐渐变成了一脸的严峻。
“唉,看来呀,一中的文化教育上去了,但无论是道德教育,还是体育教育却都没了……德智体美劳,发展到现在却只剩下智!唉!国家之哀哉,教育之悲乎矣!”
确实,白小溪猜的没错,这位校工阿伯年轻时不仅是一名寒窗苦读的学子,甚至,他的文化涵养足以在同龄人中数一数二。
这位校工阿伯的身份,实在值得大家寻味呀。
当然,白小溪不可能听到这位校工阿伯脱口而出的这些文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