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阮基手上的杯子骤然破碎!
与此同时,全城各处的杯具也在这一刻齐齐碎裂!
茶肆中。
随着陈错手指虚抓,那阮基身上忽然如水中波纹一样荡漾起来,而后种种伪装尽数退去,露出了底下的真实面目!
阮基还未回过神,便感到心中念头猛然碎裂!
“这是?!”
惊恐之下,他当然第一时间就要守住念头!
此人到底是有些底蕴和根底的,终究还是压下了念中异样,随即一抬头,语气冷硬了几分:“阁下何故如此?我可是怀着善意而来……”
“看来是还不够啊!”陈错并不回答,而是一招手,“借贷!”
随即,一道道涟漪再次扩散出去,转眼扫过整个徐族主城。
“一月时限,九出十三归!”
随着这句话落下,一股奇妙之力蔓延出去。
阮基本能的感到了不妙,随即便施展神通,要阻挡那股奇妙之力的袭击,先是一道灵光屏障立下,但他还是不安,随即又一挥手,一个铃铛飞出来,微微一晃发出清脆声响,散发声浪阵阵,那阮基犹嫌不够,更是一口气喷出。
那气在身前徘徊,隐隐形成护盾!
待做完这些,他正要开口,却是脑袋里忽然一阵刺痛,裂帛声中,心头诸念被骤然撕裂!
与此同时,这身前屏障一分为二,跟着铃铛跌落在地,就连那口气所化之护盾,都瞬间化作微风散去。
“噗!”
猛地喷出一口血,阮基面色苍白,而后就感到,被撕裂的念头开始朝着体外涌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基慌了。
只是,任凭他如何运转意念、灵光,乃至运用自残之法,却都是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道道念头渗透出去,化作丝丝缕缕的微光,在陈错手中聚集。
“糟了,我这是着了道了!”
尽管心里还糊里糊涂,但阮基却是看出局势不妙,竟是二话不说,便奋起意念,架起云雾,就要离去!
结果这边刚有动作,陈错一眼扫过去,这阮基心头的逃遁、畏惧之念登时燃烧起来,更生念中混乱,这脚下的云雾震荡起来,猛然溃散,他整个人就跌落下来。
而后,陈错手中丝丝缕缕的光辉尽数消散,他一步迈出,手上动作不变,还是抓出去,只是这一次,就是直奔阮基而去了。
“原来如此,你与夏朝的妖姬,倒是关系亲近!”
那阮基刚才就已然念头受创,如何还能抵挡?勉强招架了几个回合,便被漆黑锁链缠身!
“你连因缘锁链都能驾驭!?”
阮基心头剧震,惊骇之中,被陈错伸手一按,给镇在当场!
“莫聒噪,我还要感悟一番。”
说着,陈错闭上双眼,手中一枚五铢钱转动,就地感悟起来——
先前他结合五铢钱,闭关感悟财神神位,大有收获,结合前世的森罗之念后,更是对这个神位权柄有了崭新的理解!
现在,他自主施展神通,用以对敌,却有了更深的感悟。
陈错所领悟的“财钱”之道,与传统意义上的财神之术,自然不同。
“传统意义上的财神之道,其权柄主要体现在对财产、财物的控制上,无论是钱财的减少,还是增加,都是权柄的直接体现,最为直观的效果,就是让人富有,或者贫穷,更为玄妙的用法,无疑是借此触及运势,即财运!”
“财运旺盛之人,其人易富,无论是做什么事,都能得丰富的钱财反馈,但还是遵循着获得财富的规律,不会说家里无故就多出一堆钱财来,与之相应的,若一个人财运衰败,哪怕家有万贯,也能迅速衰败,金钱散尽,家道中落,而在这个钱财增加和减少的过程中,也涉及到了诸如权势、名望、人脉的变化,算是传统财神权柄的延伸。”
“与之相比,我所领悟的财神之道,却将这部分因素削减了许多,不去管什么财运、财富,不过,目前我所领悟和运用的,其实还是浅层……”
在出手之后,陈错对于权柄的感悟,明显从纯粹的理论,朝着更深层次深入。
“目前来看,这财神权柄可以分为三个境界,我现在的领悟和运用,主要集中在第一个境界,即聚焦于货币!也就是定义货币,被看做货币之物,能用以购买,以神通驱策,玄之又玄,比如这次,便是临场定义货币,加以借贷,直接买了此人的真面目;”
“立足第一境,亦能展望第二境,即,交易!以货币为核心,展开的贸易、交换,不过我的领悟还不够,尚不可见其全貌,而且这财神之位的位格也有极限,想要提升,不能闭门造车,必须得有资粮,或许是香火,或许是对天下交易的观察、纪录和领悟,后面该在这方面使劲;”
“至于第三层,当下虽然模糊,但大致能够判断出方向,该是聚焦于财产之意!如此,便可超出钱财范畴,该是能与残缺之道相合,放眼天下之势,但还需细细琢磨……”
这般想着,陈错身上神光闪烁,虚幻涟漪时而扩张,时而收缩,带来变幻莫测的威压,甚至隐隐有虚幻雷霆在周围显化!
让一旁的阮基心惊胆战,他如何看不出来,眼前这位正在领悟着神位玄妙,而且是别开生面的崭新之路!
“道衍雷霆!这是对神位符篆的范畴和权柄,进一步完善和扩展的标志啊!我竟是找上了这等人物……”
他正想着,陈错猛地一抓他的领子,而后周遭风驰电掣,转眼便归于神庙。
红鸢在陈错离去之后,就着手整理着几本卷宗,哪怕城中生出种种涟漪异动,都没有去过问,可是跟着,这屋子里的杯具却是一个接一个的炸裂开来。
最后一转脸,却见陈错提着一人归来,那身上还捆着漆黑锁链,这心里自是回想起前几日的那一幕。
红鸢一看,不由摇头,心里没有惊讶,只有麻木。
好嘛,你这出去一趟回来,又给抓来一个,按着之前的经验,肯定又有不小来历。
果然,跟着就听陈错道:“此人自北方而来。”他松开了手,“勉强算是一位北地神祇,只是情况有些特殊,知道一些外界的消息,也知道你我乃是从神藏外面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