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层楼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各方复杂的举动,都只发生在短短一瞬间。
二楼卧室中。
日向幸在经历过假哭、收声、探查江夏状况、扑过去反锁阳台门等一系列行动之后,又跑回了“没有呼吸了”的江夏旁边。
然后用了点力,把人翻了个面,解开衣领,抬高下巴通畅气道,准备急救。
深吸一口气,刚刚俯下身,门外走廊里,忽然有一阵脚步声急速逼近。
没等日向幸反应过来,下一个瞬间,门口忽然响起一声娇羞的尖叫:“啊!你、你们在干什么!”
日向幸吓得一激灵。她倏的直起身,看向门口满脸羞红的毛利兰,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一种自己正在做坏事的感觉,匆匆摆手:“不不,不是的。我,我只是……”
她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终于清醒过来,不再结巴:“他没有呼吸了!可能是被志村光明下了毒,我想试试能不能救回来……”
“!”两个侦探一惊,快步跑进。他们同样对急救颇为了解。不过,伸手一探,江夏的呼吸和脉搏,都还很平稳。
“……”两人收回手,默默看向日向幸,想起刚才她慌乱的样子,了然地点了一下头。肯定是这人慌乱之下,没探出来,看见人倒了,就下意识地以为出事了。
不过……
服部平次和柯南,忽然抓住了盲点:“志村光明给他下毒?你为什么这么想?”
对了,还有阳台!
没等日向幸回话,两个侦探打开反锁的阳台门,冲到外面。扶着栏杆往下一看,就看到下方,一个人被插在栏杆上,身体随风轻晃,胸口毫无起伏……看上去已经死透了。
……
日向幸原本是想在志村光明爬绳子的时候,把他推下去,让他摔死。
没想到,她因为突发事件、没能动手,志村光明反而自己摔死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恶有恶报吗。
警察成批赶到,忙乱着调查的时候。
日向幸坦白了所有自己知道的事,包括她和长门光明的计划。
然后抱着一只灌满汽油的水壶,低下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原本她打算事情一旦暴露,就接受这种灭亡的天意,烧死自己,赶去长门秀臣身边。
但现在……她做的事,虽然也不太合法,但却还没变成杀人犯。
一切尘埃落定,对警察说出了全部真相后,可能是背负的压力一下减轻,日向幸反而没那么想死了。
她摩挲着壶盖,一时想不明白之后应该怎么办。这时,门口忽然走来一道人影——一直卧床不起的长门董事长,竟然硬撑着走下了床,走到她身边。
“不要去做‘跟秀臣一起死’这种傻事。”慈祥的老爷爷叹了一口气,“你妈妈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你。”
“我妈妈?”日向幸诧异地抬起头。
“这只钢笔。”长门董事长指了指她一直别在胸前的陈旧钢笔,“这是我小学的时候,送给你妈妈的礼物,专门定制的笔,全世界只有这一支。看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是那个人的孩子。”
他像个长辈一样说:“你还很年轻,今后要走的路还很长——如果是你妈妈,她一定会亲口对你说这样的话。”
“……”
……
一老一少抱头痛哭,怀念故人的时候。
另一边,被挪到客房、“不慎吃了安眠药”的江夏,偷偷睁开了眼。
趁没人在屋里,他掀被而起,抱过新来的鬼,心情愉悦地揉捏了一下。
珍贵的鬼胎,数量+1。
唯一遗憾的就是,原本,江夏以为他终于能够拥有一个正常的成年男性马甲,附赠一个低调的成年女性马甲。
谁知刚才,用这只新鬼堆积傀儡的时候。它凝聚出的新傀儡,却和身为鬼时,形态一致。
——只能以两人相拥的姿态出现,怎么也没法分开。
江夏:“……”如果用这个造型开到大街上,可想而知,这种连体婴一样的挪动方式,究竟会有多高的回头率……
而现在……
江夏又一次召唤出傀儡,不死心地做出了尝试,试图把其中一方缩小。
得到的结果,是一个看似临盆的孕妇,以及一个看似临盆的帅小伙。
“……”看着小伙努力收敛啤酒肚,却完全没有成效的样子。江夏抱着被子,默默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