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自语到一半,爱尔兰忽然灵光一闪:“基德,是基德!”
心腹:“……什么?”
爱尔兰感觉自己抓住了乌左的行动逻辑,眼底寒光闪动:
“刚才我出门是为了追赶基德,而乌左判断出我的确能追上他,所以才用这种方式阻拦我,进而把‘阻止我接触基德’这个真正的目的,隐藏在一连串看似顺理成章的坠楼砸人桉当中。
“之前我还只是怀疑,但现在,我几乎能肯定,基德手里,一定有着关于那个混蛋的重要消息!”
说着,爱尔兰看向心腹:“我之前打听到,基德出现在伦敦,是为了偷一个演员手上的‘命运之石’戒指,他刚才得手了?”
心腹迟疑地摇了摇头:“您在医院检查的时候,我看过新闻,上面没提到相关的消息。基德似乎还没开始动手。”
爱尔兰的心情有所好转:“继续跟着那个剧组,一定还有接触他的机会。这次绝不能放过眼前的消息。”
说完,他却又忽然怔住。
……没记错的话,剧组会搭乘明天中午的飞机,回到日本。
而乌左在战书中约见他的地点,也就是那个黑衣女人明天要去的地方……偏偏也是那架飞机。
……
爱尔兰做着无解的阅读理解时。
另一家偏僻的医院里。
柯南正在对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编着他今晚的经历,大概内容是无良怪盗如何迫害无辜小孩。
等两个女高中生结伴去找护士询问情况的时候,柯南终于收起了那副小孩的天真神态。他啪叽瘫倒在床上,重重叹了一口气。
江夏看了一眼这个蔫哒哒的同学:“怎么了?”
灰原哀伸手从江夏面前的果篮里摸了摸,摸出一根香蕉。
她一边无聊啃着这个最容易剥皮的水果,一边看向柯南,暗暗对这个怼过她的迷你侦探进行打击报复:“大概是在和基德的比拼中不幸完败,发现了自己的不足。”
床头放着一只破破烂烂的双肩包,好像是柯南的行李。
灰原哀走过去翻了翻,很快认出了这是一包只剩根的降落伞。
她瞬间想明白了柯南的计划,眼里露出一丝鄙夷:“抛弃了节操也没能抓到人呢,啧啧,真是可怜。”
柯南脸上有些挂不住,腾地坐起身:“虽然我确实没抓到怪盗,但这不能算他赢了——你不知道,基德居然有帮手。如果不是那个人捣乱,我可能已经成功了。”
说着说着,他若有所思:“不过这倒是提醒我了,抓不住基德,难道还抓不到那个帮手吗?下次就从那家伙入手……”
正好江夏削好了苹果,柯南转头看到,伸手要接。
然而江夏好像正在走神,他把完整的一熘果皮丢进垃圾桶,另一只手拿起光熘熘的苹果,十分自然地啃了一口。
啃完才看到柯南伸出来的手,江夏一怔:“这个我咬过了,等我吃完给你削个桃。”
柯南探头看向果篮:“你也没买桃子啊……”
他只好随手挑了个橙子,一边抠一边叹气:“怎么感觉谁都有帮手,就我自己孤家寡人。”
江夏:“……”谁让你自己要当谜语人。
灰原哀和江夏想到一块去了:“你想要帮手的话,我可以帮你游说毛利小姐——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自己开口,我倒是没有这种顾虑。”
毛利兰正好回到门口,听到两个小孩在聊自己,好奇从门边探头:“怎么了?”
“!”柯南一激灵,大声压过灰原哀的声音,“我们在说我这次太冲动了,不该自己悄悄熘走,下次我一定改!”
毛利兰露出欣慰的微笑:“你终于学会反思了。”
她旁边,铃木园子却一脸狐疑:“你有这么乖?”
她胳膊肘顶了顶毛利兰,提醒道:“这小子一定是憋着坏水想在别处作妖,你可要小心点,别被他骗了。”
毛利兰回过神,看着柯南的眼神变了:“……”园子说的很有道理呢……
柯南瞪着铃木园子,眼角微跳:“……”就你话多。
……
不管怎么说,身份的事,倒是又一次成功湖弄了过去。
检查结果终于出来了。柯南皮糙肉厚,看上去什么事也没有。
正好天色已经不早了,几人打算直接回家休息,明天再去找剧组,跟着剧组一起回国。
然而等出租车停下,他们正要上车的时候,柯南却好像一下想起什么,夸张地一拍脑门,大声道:“哎呀,差点忘了,我的行李还在剧组大楼那边!江夏哥哥,先去帮我取行李吧。”
一边说着,他一边悄悄用眼神暗示。
——柯南还惦记着剧场里那个可疑的高大保安。
基德跟丢了也没办法,毕竟那是一个擅长逃脱的大盗。但在别的方面,总要努力一下。
柯南:“……”希望那个保安还没有走远。
要是能从保安公司里拿到他的相关消息,就更好了。
……
另一边。
被柯南念叨着的“保安”,此时只觉得背后发寒。
爱尔兰:“……”每一次。每一次当他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乌左思绪的时候,细一复盘,却总有一些矛盾之处,告诉他事情还有其他隐情。
“但如果因此放弃,那就永远失去了扳倒乌左的机会……哼,或许敌人的这种心态变化,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或许是之前经历了太多,如今爱尔兰对“乌左恐怖如斯”这个事实,已经有些麻木。
比起这个,他更注重自己手中现有的线索:“就算全是烟幕弹,只要耐心把那些烟都滤过一遍,总能从中捞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虽然今晚又栽了个大跟头,但如今冷静下来一想,爱尔兰反而觉得,这其实是一件好事。
至少他因此摸清了乌左的做事底线——虽然最近一直在被乌左那个混蛋当做靶子一样砸来砸去,憋屈得令人发狂。但好消息是,从今晚的事来看,乌左这个传闻中的“疯子”其实非常清醒,知道组织的底线。
“乌左的态度大概跟我一样。他不会直接动手,只会想办法抓住对方的错处,借组织的力量铲除目标。”
爱尔兰缓缓梳理着思绪:“之前我还担心那家伙会在明天的飞机上动手脚,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