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话音刚落,叶天玄已经回来了。
众人虽然惊诧于叶天玄的来去如风,但此刻已然是顾不上了。
夏艺见状,上前一把抓住叶天玄的手腕,将他拉至一旁问道:“叶师兄,刚才那着火之处……”
“火是我放的,着火之处正是苟家,现下恐已烧为灰烬了。”叶天玄不以为意地说道。
“什么?真,真是你干的啊?”夏艺闻言大惊失色道。
“爹爹,叶叔做的没错,刚才苟富贵差点要了我们的性命,也该给他点颜色看看了。”夏子熙从旁劝慰道。
夏子熙不说还好,说了反而引起了夏艺的不悦,只听他冷声道:“小孩子家家,你懂什么?!”
“叶师兄,苟富贵固然可恶,但将他们一族都……而且此事太大,必会引起天刑长老彻查的,到时我们谁都难辞其咎。”夏艺说着,环顾了一下周围众人。
众人闻言,各个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诸位!”叶天玄反而比任何人都来得镇定从容,只见他向前走了两步,道:“此事乃我一人所为,即便天刑长老追究下来,我自一人顶着。当然,我知道刑德殿的人必然会因此事询问大家,大家不必为我刻意隐瞒,一切但凭良心即可,叶某绝不强求!”
叶天玄说罢,众人沉默了一会儿,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忽然喊道:“我们不会说的,这苟富贵平日里苛待我们,叶师兄如此做,实是为我们除一大祸害!我们不会说的,我们愿意拥护叶师兄为新主事。”
“我愿意!”
“我也愿意!”
……
一人带动,众皆踊跃,拥戴之声犹如海浪般席卷了整个云涧峰。
叶天玄对于这主事之职,根本毫无兴趣,待众人情绪稍定,就言辞婉拒了,又让众人回去休息。
夏艺父子俩也回木屋休息了,叶天玄则独自留在屋外,俯仰之间,观摩天地。
一夜无话,次日天明。
天刚破晓,苟家被灭之事就甚嚣尘上,众人议论纷纷,而作为当事之人,反而一脸轻松,见地上两具尸体确实有碍观瞻,就用火将其尽皆焚烧干净了。
“叶叔,早!”夏子熙走了出来,虽然经历昨天一战,身体本元受了些损伤,但毕竟年轻,稍加调理,就可很快恢复。
“你爹呢?”叶天玄随口问道。
“爹爹,昨天和苟富贵战斗,受了重伤,进而引发了旧伤,现在已是起不来了。”夏子熙不由神情落寞地说道。
“走,带我去看看你爹。”叶天玄旋即起身,与夏子熙一道,回到了木屋。
“爹,叶叔来了。”夏子熙略带哭腔地说道。
“不是都和你说了吗?莫要将我的事情说出去,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知道,我知道迟早有一天我要去见你娘。”夏艺略带责备地说道。
“可是爹……或许……”夏子熙哽咽着,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叶天玄大致看了一眼夏艺身上的伤,道:“你的伤还有救,切莫灰心丧气。”
“真的?”夏艺双眸一亮,旋即又黯淡下来了,颓然道:“即便是治好了,也是一个没有修为的废人,又有何用?”
“我知道你可能在怪我,为何昨日直至见你不行,才出手相救?”叶天玄毫不避讳地说道。
夏艺摇摇头,道:“不,我不怪任何人,而且我不但不怪你,而且还要感谢你,是你让我重拾了勇气。身为武者,最怕的是丧失勇气,我已丧失了那么多年而不自知,至今想来确实有些可笑。身为武者,勇气不可丢,哪怕因勇气而身死,也在所不惜!”
“看来昨天苟富贵的一番拳脚,让你大彻大悟啊。”叶天玄一顿,道:“如此一来,我的苦心也没有白费!”
说话间,叶天玄手中已多了一枚丹药,丹呈金色,自它出现,狭小的木屋内竟而生出极为浓郁的药香,随意一闻,简直沁人心脾。
“这是……”夏艺痴痴地凝望着那枚丹药,在他的认知当中,从未见过如此玄妙的丹药。
“此丹名为九窍天香丹,此丹一经服下,不出七日,就可修复你的身体,助你恢复修为,但……”叶天玄故意一顿。
“叶师兄,有什么话但讲无妨。”夏艺说道。
叶天玄继而说道:“此丹,你也看到了,药香扑鼻,不但对人大有裨益,而且也可为妖兽增进修为,所以凡服下此丹者,终身将与妖为敌,须时时提防妖兽的偷袭,这对于服用此丹之人是一种考验。”
“无妨,我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只要能让我恢复功力,些许妖魔算得了什么。”夏艺奋然说道。
叶天玄看着此刻的夏艺,不由暗暗点头,自己的一番苦心总算没有白费,丹药可救一人性命,但却不能挽回一个人的勇气!
夏艺随即欣然接过丹药,一服而尽。
丹药入口即化,登时化作淳厚药力滋补全身,同时向夏艺身体内部几处郁结之处而去。
“噗……”
没过多久,夏艺就吐出了几口黑血,但气色却比以前好了许多。
“爹……”夏子熙有些心疼地说道。
夏艺反而微微一笑,道:“莫哭,爹没事,看来上天不让爹爹死,遇到了贵人,可以让爹爹再多陪你几年。”
“爹!”夏子熙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扑入了夏艺的怀抱。
过了少顷,叶天玄随手变出了昨夜那枚白色玉佩,道:“此物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总算是个先天灵宝,对妖魔有些作用,这个我就送给你。放心,上面的烙印已经被我抹去了,你只要滴血认主即可。”
“可是这个……”夏艺本想推辞,但却被叶天玄笑着打断道:“放心收着吧,这个玉佩不值几个钱,你老服下的那枚丹药可比它贵多了。”
“这……哈哈哈哈……”夏艺不禁大笑,随即收下了玉佩。
正当三人说话之时,刑德殿内已然地震了。
“查!给我查,苟家怎么会突然失火的?究竟是谁干的!”天刑长老气得在殿内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