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这边完全不知道隔壁陈甜甜和齐烨因为这个破事打了个赌, 她昨晚上没睡好，因为把少年给欺负狠了。
她心里有些愧疚，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齐烨眼尾泛红, 睫羽湿润模样。
辗转反侧了很久，就这干瞪眼熬到了天蒙蒙亮。
她原本打算一进教室就去好好补个觉，结果刚趴桌上睡, 苟寻不知怎得急急忙忙跑了来。
“梨哥！”
棠梨刚酝酿好睡意被对方这一子给弄没了, 她有点床气，脸色也沉。
再加上因为昨晚没怎睡觉，眼一片青黑, 眉宇之间看着满是戾气。
“一大早上咋咋呼呼做什, 没看见我在睡觉吗？”
她这抱怨了一句, 准备躺时候努力掀了眼皮继续说道。
“对了, 昨晚上有点事就没来找们，今天放学们要是没什事我们再去老地方开黑…… ”
“嚯，这个时候还想着开黑啊。亏我昨天临之前还叮嘱小心点，结果倒好，不仅把人给揍了, 还被人教练给撞上了。”
苟寻越说越觉得恨铁不成钢，他想着自己千叮咛万嘱咐，利害也说了，让他找个隐蔽地方解决。
结果屁用没有, 如今人证物证具在, 连个狡辩机会都没有了。
“哥，不是我说，做事怎这不小心？前段时间处分还没消呢，这一次打架事情累计在一, 外婆知道了还能糊弄糊弄，要是被爸知道了有好受。”
棠梨爸在京城那边，虽然常年忙于工作不在家，但是威信不减。
苟寻和张晓虎之前跟着父母出席商宴时候见他一次，每一次别说对视了，对上那张冷峻严肃面孔，他们连打招呼声音都哆嗦。
不仅是他们，就连棠梨也有些怕他。
一听到棠华，棠梨也不困了，猛地抬，脑子一子清醒了许多。
给吓清醒。
“艹，什玩意？我昨天可是把宋涛拽到楼梯口，我明明瞧了没人才，那劳什子教练哪个石缝里蹦出来，老子怎没看见？”
这话不假，棠梨虽然没有心细到避开监控程度，但是这种监控又不是随便就能调。
她当时时候确留意了周围，并没有看见什人影。
宋涛不是个爱告状，而且他是被揍了不是揍人，他面子上挂不去。
再加上男孩子之间打打架挂挂彩是常有事，没什大惊小怪。
只要宋涛不说，没人瞧见，这件事也就这算了。
棠梨原本也是这觉得。
结果她忘记了自己刚因为昨天事情ooc被扣除了气运，所以她这段时间都会很倒霉。
哪怕她以为万无一失了，也会有很多碰巧事。比如昨天刚便碰巧被排球部教练瞧见了。
系统提醒了她被扣气运事情后，棠梨心更烦躁了。
“啧，妈，这都是些什事。”
“反正节哀。我也是刚才隔壁五班那边来瞧见宋涛被叫去办公室了，就顺嘴打听了，这才知道昨天被人撞见了。估计等到盘问清楚他之后，就有人叫去了。”
少年叹了口气刚坐，想到了之前在廊瞧见宋涛那张脸。
和平日里相比要苍白些，没什精。
“不奇了怪了，这人身壮得跟牛似，一年到也没什病，怎昨天被揍了一顿就蔫了，跟霜打了一样没精打采。我看他身上除了脸上有点擦伤磕碰到了之外也没什大问题，手也不重啊……该不会是内伤给整虚了？”
昨天棠梨确没重手，就肩摔了一，其余地方碰都没碰。
他脸上应该是摔地上磕碰到，没什大碍。
他脸色不好只能是因为齐烨把他锁厕所时候泼那桶冷水。
这看来要真要说谁手重，还指不定是谁呢。
想到这里棠梨瘪了瘪嘴，也没把这事说出来。
“可能给吓软了吧……”
“这容易就吓软了？啧，那他以后性.活堪忧啊。”
“……”
棠梨心情不大好，不大想继续搭理对方。
一会就会有人把她叫去，反正也躲不，还不如沉着趁着这点时间多睡会补个觉。
苟寻看着对方像条死鱼一样完全放弃了挣扎样子，他压低了声音这才继续说道。
“哥，别那悲观嘛，这件事其实还有回旋余地。”
“什余地？人证物证俱在，再加上我前段时间处分累计着，他们这一次肯定得打电话给我爸。”
棠梨自认倒霉，就是心疼自己零花钱，估计很长一段时间连个游戏机都买不了。
“傻啊？干什非要打电话给爸，可以打给哥啊。”
她听后眼眸闪了闪，觉得这确算是个办。
之前时候棠梨犯事大多都是曾桂兰来学校，不次数也不算多，近些年她身不大好，好多事情她都是给瞒着，没让她知道。
所以她不想找曾桂兰来话，就只有找棠华。
宁棣是她舅舅子，比她大五岁。
因为平时只有逢年节才能见到宁棣，所以一时半会棠梨还真没想这个救兵。
而且好巧不巧，他公司正好也在南城，再方便不了。
“行啊老狗，这脑子用在除了学习之外事情上倒是转得挺快啊。”
保住了零花钱，棠梨这高兴了。
她抬手揉了一把对方发，眉眼哪有刚才戾气。
“等着，这件事要是有惊无险去了，上次要那个游戏机哥给买了，再带出去搓一顿！”
“客气客气，都是兄弟应该。”
等到棠梨被叫到办公室后，余光看了宋涛一眼，见他没什大碍后刚准备将罪行供认不讳时候。
那个皮肤黝黑，身材高大排球教练沉着脸色了来。
“就是棠梨？”
棠梨掀了眼皮，刚颔首算是回应了对方，一秒便听到他盯着自己闷闷说了句。
“确长得挺俊……”
“……？？？”
棠梨皱了皱眉，疑惑地看了去。
“在说什？”
“咳咳，孙教练意思是们还小，早恋不好，会影响学习。”
一旁教导主任抬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假意咳嗽了一。
“这件事我们大致上也了解了。虽然是们这都属于早恋性质，但是先动手打人就不对了。宋涛可以做个口教育，写个检讨就算了，可是自己算算，这个月被处分了多少次。”
“上一次男校那个事情算正当防卫也就就罢了，这一次性质恶劣，人宋涛同学周还有排球比赛呢，得亏伤得不重，要是伤到骨了怎办？”
宋涛是排球部王牌，要是他不能上场比赛影响必然很大。
可这些棠梨左耳朵进有耳朵出，脑子里只停留了那句“早恋不好”。
她一愣，看着眼前喋喋不休教育自己教导主任，在对方嘴皮子说干了去饮水机那边接水时候。
棠梨这才沉着脸色，去给了一旁宋涛一肘子。
“他妈给那地中海胡说八道什了？他在说什玩意，什早恋？老子母胎solo十六年和谁早恋？”
她说到这里一顿，突然意识到了什。
“艹，妈该不会告诉他老子暗恋对象是齐烨了吧？！淦！”
“没没没，我又不傻，怎可能把这种事情拿出去随便说。”
见宋涛连连摇，矢口否认样子不像说谎 ，棠梨心稍微松了口气。
“那这是怎回事？既然没说这个，他们为什说我早恋？不对，好像也说早恋了。”
被问这个事情来少年少有耳根红了些，犹豫了一会这才放低声音回答。
“就，就刚才他们问我是不是和有什矛盾，说为什无缘无故动手打我？我没说，然后对面座老师知道我喜欢陈甜甜，就顺嘴这提了……”
“他们就以为是因为也喜欢陈甜甜，这才动手。”
宋涛一边说着一边挠了挠面颊，见棠梨一副被噎住了样子，不爽地瘪了瘪嘴。
“反正我什都没说，是自己倒霉被撞见了。而且就算他们误以为喜欢陈甜甜，这不和喜欢齐烨一样吗？最后不都殊途同归，不就是因为这个破事揍我吗？”
“屁，这他妈能一样？”
“艹，棠梨他妈什意思，陈甜甜怎比不上齐烨这个娘娘腔了？”
“……”
棠梨觉得自己是真冤。
明明一个人都没招惹，一个也不喜欢，结果在别人眼里她都是他们舔狗。
惨。
真他妈难顶。
宋涛见她黑着脸不说话，以为是不赞同自己，他张了张嘴意识还想要再叨叨几句。
那边教导主任刚好接好了热水来，他性子比较佛，平日里说话做事都不慌不忙。
棠梨对他感官还好，就是觉得这人教育来没完没了，跟个唐僧念经一样，叨叨得她脑瓜子疼。
男人像是没看到棠梨脸上不耐色，他慢悠悠吹开面前水汽喝了口热茶后，这才朝着宋涛摆了摆手。
“宋涛同学马上要上课了，先回教室吧。之后检讨写好了拿来就好，这次就算给敲个警钟，要是之后再犯可就得请家长了。”
正和棠梨知道他不会告状一样，宋涛对对方性子也清楚。
这件事虽然是他先欺负了齐烨，她这才护短动手打了他。
但是棠梨不会说，只要这个时候他回去了一般也没他什事了。
宋涛没说什，只一副“节哀顺变”同情眼看了棠梨一眼便带门出去了。
“好了，现在咱们好好聊聊事情。”
教导主任将杯子轻轻放在办公桌上，然后抽屉里拿了一个本子出来。
这是用来记录学违纪处分册子，他翻到三班那里，一眼就看到了棠梨字。
“一，二，三……嚯，开学到现在个多月，大大小小处分就不十次。中间请了次家长，都是外婆来。我看外婆年纪大了经不住吓，给她说时候尽量都往轻了说，结果都把她气得够呛。要是真把那些丰功伟绩都说出来了，外婆可不得气死？”
棠梨光是听他说话太阳穴那青筋就一凸一凸，要不是揍老师罪加一等，她可能早就动手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忍了好一会才等他叨叨完。
“说这多废话干什？人是我打，就说说怎处罚吧，老……我昨天没睡好，赶紧说了完事我好回去补觉。”
棠梨是南城一中有刺，教导主任对她这不耐烦态度早就见怪不怪了。
“倒是敢作敢当。只是这个情况比较恶劣，又动手又早恋，再加上之前一堆处分，可能不是单纯请个家长就能完事了。”
“这样吧，之后写个检讨，反省这一个月做错事情，写了之后在升国旗时候当着全校师去台上念，表明这个知错就改决心。”
“……成。”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念检讨了，虽然当着全校师承认错误是挺羞耻，但是她在他们那也没什好印象，倒也不算社会性死亡。
就是他妈操蛋了点。
见棠梨答应还算爽快，他想了想摩挲了巴又继续说道。
“还有就是这检讨念完了，还得单独写一份专门给宋涛同学写一份道歉信。到时候找个时间去五班给他把这道歉信念给他听，这道歉态度总得摆正说是吧。”
棠梨咬肌微动，垂放在边手捏成了拳。
“妈地中海，不要欺人太甚了。虽然是老子先动手，可他也不是什好鸟。要不是他……”
“他怎了？
差一点说漏嘴。
要是被人知道了自己是因为齐烨才动手，这就是ooc了。
“……没，他没怎。”
她烦躁地抓了抓发，尽管很不情愿最后还是答应了。
“说完了吗？是不是还要打电话请家长？”
怕对方再提出什分要求，棠梨先一步掏出了手机打开了通讯录。
“啧，我看刚才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也累了，这电话就不用打了，我打去就成。不我哥工作忙今天不一定有时间来学校，我帮提前预约一。”
教导主任抽了抽嘴角，还是一次听说这请家长还要预约时间。
不他也没说什，捧着茶杯坐在办公椅上喝着茶，静静看着对方拨电话去。
结果棠梨刚找到宁棣电话还没来得及拨通，外面便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
她一顿，意识抬眸往门口方看了去。
得了教导主任允许，外面少年轻轻推门了进来。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齐烨。
少年脚踝处还有些红肿，被裤脚遮盖着看不出来痕迹，只是就门口进来这几步也得很慢很轻。
不他除了唇不自觉压了，面上没什异样，好像全然不痛了一般。
“肖主任。”
进来到现在，齐烨只是朝着教导主任礼貌颔首打了招呼，到尾没有将视线分给棠梨分毫。
然而他表面上虽淡然冷漠，可心里却并不平静。
刚才齐烨没沉住气在教室里跟陈甜甜打了个赌，他一开始就做好了棠梨会把他供出来准备。
毕竟对方那讨厌他。
可他在教室里左等右等，等到了第一节课，再到宋涛回来，也没什动静。
齐烨面容紧绷，直勾勾注视着宋涛。他在等，等宋涛来叫他去办公室。
宋涛不知道昨天在厕所给他泼了个透心凉人就是齐烨，被他盯着不自在，又因为棠梨警告不敢怎他，只得不耐烦地别开视线。
陈甜甜是个行动派，瞧见了宋涛回来后连忙上去询问教导主任有没有叫别人去。
她问得隐晦，宋涛并不知道这个“别人”就是齐烨。
见自己喜欢女主动和自己说话，宋涛傻乎乎笑了。
结果一笑就牵动了脸上伤，疼得皱了皱眉。
“哎呀，都这个时候了还笑，赶紧说说，教导主任有没有让叫什人去？”
宋涛看着陈甜甜这着急催促模样一怔，以为她是觉得昨天棠梨还带了别人一去。
一旁张晓虎听了这话也这认为，连忙朝着宋涛摇。
“可别迁怒冤枉到我上，我和苟寻昨在男校那边网吧开黑到三点，关我们什事？不我们当时确是打算来，但是梨哥不让……”
不是张晓虎不讲义气，只是他家男女混合双打太凶悍。
夫妻大难都要临各自飞，这再好兄弟什哪有狗命重要？
“就算昨天跟棠梨一来了又怎样？给十个胆子也不敢动手。”
宋涛看着他那怂样嗤笑了一声。
再面对陈甜甜时候又换上了温和面具，跟川剧变脸似，快得出奇。
“所以就是没人咯？棠梨什都没说，主任也没叫其他人去对不对？”
少女见宋涛点之后，弯着眉眼笑了来。
“我就知道。”
她肯定什都不会说，什都往自己身上抗。
一想到这里陈甜甜又觉得鼻子酸酸，她抬手揉了揉眼睛，而后意识回往齐烨那边位置看去。
刚才对话齐烨离得这近自然全部都听到了。
他手不自觉用了力，捏着那支黑色钢笔时候指尖也泛了白。
齐烨不明白为什棠梨没有把自己供出来，毕竟她并不知道自己避开了监控。
别不说，就拿昨天晚上她来给自己上药时候他可是把她浑身掐得又青又紫，而且还狠狠踢了她一脚。
当时撞在桌角时候那声音很大，她脸都白了，显然撞得不轻。
棠梨报复性那强，单单是昨天拿她外婆威胁她时候，她便立刻借着上药机会报复了回来。
就像她说她和宋涛有节，所以他泼了水她觉得痛快。而且他刚得罪了她 。
哪怕对她而言这做不会减轻丝毫处罚，可既然她那记仇，又不怎喜欢自己，为什不把他供出来？
齐烨想不通，感觉有什认知在一点一点被打破。一时之间少有心烦意乱。
在陈甜甜看来时候，他沉默了半晌，这才开口让她一会上课给自己请个假，而后身径直出了教室。
哪怕猜不透棠梨为什要这做，但是齐烨不是个出尔反尔人。
他愿赌服输。
因为心里有事，等齐烨到了办公室时候他一直垂眸敛了情绪，刻意避开了棠梨视线。
教导主任瞧见少年一瞬间有些怔然，而后将手中杯子放笑眯眯地看对方。
“是齐烨同学啊，怎了？是找我有什事吗？”
齐烨成绩优异，又是以年级第一好次考进南城一中。
就算教导主任不教五班学，也能第一眼认出对方来。
他微微颔首，想要开口说话，但是这些话要他立刻说出来确太为难他了。
好在教导主任也没怎在意，笑着喝了口茶。
“没事，有什话想清楚了再说，不着急。”
齐烨薄唇微抿，半晌，这才深吸了口气开口说道。
“肖主任，我今天来找是为了棠梨事，我想她之所以动手打了宋涛可能是因为我……”
他刚开说了这一句，一旁以为对方来只是拿个什资料习题册棠梨虎躯一震，连带着瞳孔也缩了。
“齐烨在胡说八道什？什因为？我和很熟吗？他妈不要乱说话！”
平时ooc扣点气运倒霉几天也就算了，要是让男主以为她人不错这就是彻底人设崩塌了。
齐烨和别配角炮灰不一样，他是这个世界主角，他意识和认知，哪怕只是一点也能改变周围。
棠梨心一慌，想也没想连忙开口打断了对方话。
少年皱了皱眉，见她这般快速否认更觉着不对劲。就好像怕自己误会似。
他掀了眼皮，这时候才抬眸看了去。
棠梨见他看来了后，张了张嘴趁机想要再说几句时候。
教导主任先一步开了口。
“为什这觉得？说来听听。”
齐烨顿了顿，尽管知道棠梨并不是因为自己才动手打了宋涛。
但是看在对方没有把他供出来，再加上他赌输了，他还是将陈甜甜给他那一套说辞和盘托出。
毕竟这件事在他看来不该只是棠梨一人受罚，宋涛也不是什好东西。
“是说宋涛针对好多次，还差点动手打，所以棠梨看不惯帮教训回去了？”
教导主任脸上惊愕情毫不掩饰，看棠梨时候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很是陌。
棠梨不知道他和陈甜甜打赌事情，她不明白齐烨为什要这做，明明自己昨天都把他弄哭了，他怎还来帮自己说话，难不成是个抖m？
但是他是不是抖m在现在看来都不重要，重要是棠梨辛辛苦苦维持恶毒人设，她自己都没崩，反倒快栽到男主手上了。
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
“棠梨，他说是真吗？还真是路见不平伸张正义去了？”
“是个屁！他又不是我朋友，刚转到南城一中来才几天，谁他妈跟他有这深交情，还特意为他出？见自恋，没见这自恋，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他妈赶紧回去，别在这里碍眼！”
棠梨磨了磨后槽牙，刚才还好好，突然暴躁了来，眉宇之间又多了几分戾气出来。
她反应太大了，不仅是齐烨，连教导主任还有办公室里其他老师也给吓了一跳。
要是换做平日时候，棠梨用这样恶劣态度对他，他脸可能早就黑来了。
但是这一次齐烨其说是气，更多是不解和微妙。
这种时候有人能来帮她说话，这不再好不了吗？他不理解棠梨为什会这排斥，明明她一直隐瞒着好多事情没有告诉曾桂兰。
如果闹大了，对她而言百害无一利。
齐烨沉默让棠梨一时半会摸不准他究竟在想什，她见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地中海，在这里等一会，我有话和这小子说。”
她说着咬了咬牙，也不管教导主任什反应，扣着齐烨手腕就往门外带。
齐烨少有没挣扎，余光瞥了一眼教导主任发，脑袋中间秃了一块。
叫地中海莫还挺贴切。
拽着齐烨出去之后棠梨忍无可忍，黑着脸把他往到角落处怼。
“他妈究竟想干什？什叫老子是因为动手打宋涛，是陈甜甜吗？一个男又不是校花有那大魅力让老子帮出？自作多情可以，但是也得他妈有点限度吧？”
“是不是因为我昨天欺负了，大早上想拿这事来膈应恶心老子？啊？”
“那为什没把昨天我泼宋涛事情说出去？”
齐烨情平静极了，他就这直勾勾注视着眼前少年。
廊角落这边光线有点暗，可那双茶色眸子依旧清透明亮。
哪怕齐烨不怎喜欢棠梨，也不得不承认她了一双极漂亮眼睛。
昨天午在她把自己拽进楼梯口，在猝不及防对上她视线时候，恍惚之间他以为自己撞上了一片星河璀璨。
齐烨虽然娇气了些，可好歹也是个男孩子，再加上一米八六高个子，在低和棠梨对视时候还是隐约带了些压迫感。
在女里棠梨一米七几个子不算矮，可对上齐烨还是有些不够看了。
她不喜欢被人俯视感觉，更不喜欢对方此时质问语气。
这时候上课铃刚打了没多久，廊里也没什人，棠梨想也没想伸手扣着眼前人发后脑勺往摁。
直到和她平视高度。
齐烨力气没棠梨大，被摁着挣脱不开。
他薄唇紧抿着，睫羽微动，便瞧见了对方近在咫尺那张脸。
棠梨扯了扯嘴角，笑邪气又恶劣。
“所以是因为这个破事来报恩？齐烨没看出来啊，没想到在心里我这形象还挺伟大，我都要被感动了。”
“不可能要让失望了，老子没把供出来是老子昨晚上给上药时候连本带利欺负够了，打算放一马而已。”
不提还好，一提到昨晚上事情齐烨脸骤然沉了来。
他冷冷注视着棠梨，眼里没有丝毫温度。
“是我多管闲事了。”
“像这种人也就陈甜甜这种傻姑娘会觉得人还不错。棠梨别说良心了，整个人都坏到骨子里去了。”
棠梨默然了一瞬，而后松开了扣住少年后脑勺那只手。
“说够了吗？说够了就滚。”
齐烨没想到对方会这轻易放自己，刚才因为提到了昨晚上事情他有些恼羞成怒直接就怼了上去。
语气很冲，说得也。
可棠梨没气，甚至还让他。
一时间，那种前后矛盾违和感又萦绕在了他心上。
齐烨也不知怎，可能是对方那双眼睛太清澈太漂亮，稍微黯然些许都像是蒙尘般明显。
之前时候他未这般仔细观察棠梨情，尽管她面上没什表情。
但是齐烨对上棠梨眼睛，有那一瞬间，他心里骤然闪一个念。
——她好像有些委屈。
他眼眸闪了闪，看着棠梨烦躁地抓了抓发转身闷闷往办公室方去。
也不知道怎，齐烨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昨天晚上她在前面带路身影。
光线昏暗，她影子被拉得也长。
“棠梨。”
鬼使差，他出声唤住了她。
“啧，他妈烦不烦，到底还有什事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啊？”
齐烨顿了顿，长睫微动，只是直勾勾看着她，并不言语。
他在观察她情变化。
棠梨见他不说话，站在原地等了会，最后嘟囔了句“毛病”又转身往前着。
她了几步，在快要进办公室时候停了脚步，还是不大放心用余光往齐烨那边看去。
结果棠梨没想到对方一直盯着自己，这一看去，直接撞上了他视线。
齐烨是抱着点试探心理在这里站着，他想，或许，退一万步来看对方如果真像陈甜甜所说那样说有些在意自己。
那他刚才表现那异常，棠梨或许会回。
他没太大期待，只是想试探而已。
毕竟棠梨之前行为实在矛盾。
然而齐烨料到了她可能会回，或疑惑也好，或好奇也罢。
但是当棠梨真正看来时候，他没看见别情绪。
那双漂亮茶色眼眸里闪一丝担忧，这让他怔然恍惚。
棠梨哪里知道对方在观察她，她看着少年呆愣模样顿了顿，视线不着痕迹地扫了他脚踝处。
很快一，要不是齐烨一直留意着，他可能很难发现。
啧，不会脚疼得说不出话了吧？
“没那疼了。”
她听到对方回应后瞳孔一缩，意识抬手捂住了嘴。
齐烨眼眸晦暗，一次用这样微妙复杂眼看棠梨。
“刚才没出声，是眼出卖了。”
“好像没我想那讨厌我。”
少年薄唇压了，在看到棠梨略显慌乱情后，他心微动。
棠梨是真慌了，明明系统也没说她ooc。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错惹得对方疑心了。
“放屁！老子不讨厌难不成还喜欢？我看可能是个受虐狂，我昨天那报复竟然还觉得我不讨厌。我，我不跟这种抖m说了，有毛病，我不和脑子有问题人计较……”
她说着就打算往办公室里面钻，平日里敬而远之地方，如今竟然成了她避难所。
然而棠梨还没来得及进去，便听到身后“噗通”一声。
她条件反射看了去，以为是齐烨脚太疼没站稳给摔倒了。
少年站在不远处静默地注视着她，摔倒不是他，是旁边一个男。
那男班上这节课应该是育课，现在自由活动他跑回来买饮料，结果跑太急给摔了一跤。
不男皮糙肉厚也不怎疼，爬来拍了拍身上灰尘就了。
只留棠梨和齐烨这大眼瞪小眼，尴尬地对视着。
“我没摔倒。”
半晌，齐烨沉声开口说道。
“……不刚才听到声音回，是希望看到我狼狈样子想幸灾乐祸，还是单纯想要来扶我？”
他站在角落位置，光影之间，眉眼也晦暗不明。
棠梨看不清他情，只瞧见齐烨薄唇微启。
“担心我？”
他声音很沉，一字一句，敲在棠梨心上。
“或者用更自作多情话来说……”
“在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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